摄政王见状,一脚踢了过来。
那男人便在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饼也落在了地上。
妇人一把扑过去,把饼抢了回来,又递给了孩子。
那抢饼的男人见他们人多,便骂骂咧咧的走了。
饼已经脏了,孩子却狼吞虎咽的吃着,云静姝见状于心不忍,便找紫珠把剩下的两块饼也要来了。
“你也吃。”云静姝把饼放到妇人手中,“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走。”
妇人和孩子分食了三块饼,云静姝又给了他们一壶水。
正要走的时候,妇人拉住了她,又嫌自己手脏,怕玷污了云静姝,急忙放开了。
云静姝回头看去,“怎么了?”
“河柳村那个地方死了很多人,你们不要去,还有官兵把守,要是闯进去会没命的。”
云静姝见她愿意说,便问道,“官兵为什么守着河柳村?那里有什么吗?”
妇人摇摇头,说不知道,“你们要是能走就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云静姝稍稍愣了一下,换了一个问题,“这河西是谁在管?”
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微微瑟缩了一下才说道,“李长史。”
云静姝不认识这个人,于是看向身后的摄政王。
摄政王沉声开口,“河西长史,李长平。”
云静姝又问了一些关于河西的问题,但妇人知晓的也并不多,他们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们谢过妇人之后,一同前往河柳村,打算先和皇上汇合之后再做定夺。
“这河西处处透露着古怪,刚才那妇人也好像很怕那李长平的样子,镇口有人守着不说,还带着刀,绝对不是维持秩序这么简单,说不定就是为了不让百姓出去,摄政王,你觉得这李长平想干什么?”
“他不想河西的消息传出去,所以封锁了河西,盛京里关于河西的消息,便全凭他一本奏折。”摄政王冷笑,“他还想在河西当土皇帝不成?”
云静姝吃了一惊,正待说出别的疑问,紫珠就靠了过来。
紫珠靠近后,低声说道,“摄政王,太后,有人在跟踪我们。”
“跟踪?谁跟踪我们?”
紫珠回道,“来人步伐沉重,但有章法,应该是学过几年武的,但学艺不精,难成大器。”
摄政王冷着脸,眼尾如刀扫过来,“解决他。”
“等等。”云静姝灵机一动,“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何不反过来打探呢?身后跟着的这人,肯定比那妇人知道得多了!”
摄政王同意,“紫珠,把人抓来看看。”
他们三人走到一条巷子里,摄政王抱着云静姝闪身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紫珠随之也从原地消失。
那跟踪的人是一个身形矮瘦的男子,大概二十左右的样子,穿着粗布麻衣。
他一路跟着他们进来,见巷子里没了人,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他转身便想跑,却见紫珠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不是紫珠的对手,三两下便让紫珠解决了,还被捆成了粽子。
摄政王和云静姝从巷子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云静姝跑到那人面前看了看,有些兴奋。
她从前只从电视上见过审问犯人,今天算是能过过瘾了。
“谁派你来的?!”
云静姝做足了气势,但她毕竟只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任谁看了,都只以为是小女孩在撒娇,毫无气势可严。
那被捆着的人嗤笑一声,彷佛很是不屑。
云静姝也不气馁,“你不说,我也知道,只不过礼貌的问一下走个过场。”
“你是李长平派来的吧?”
他更不屑了,“知道还问?既然知道老子是李长史的人,还不快放了老子!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话音刚落,便换来了紫珠的一计窝心脚。
紫珠用上了几分内力,他当即痛哼一声,摔倒在地上蜷缩起腹部,缓和那份痛楚。
“他李长平算个什么玩意儿!给我提鞋都不配!”云静姝比他更为不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李长平派你来干什么?!”
那人嘴角已经见了血,“老子是不会说的!”
“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迟早会知道的,但李长平派你来跟踪我们,想必没有和你说过我们的身份吧。”云静姝手一伸,“紫珠,令牌。”
紫珠从怀里拿出令牌,呈给云静姝。
云静姝把令牌递到他面前,给他看,“皇上南巡到了灵州你知道吧?我们是宫里来的,你摊上事了知道吗?”
那人抬头看了令牌一眼,令牌做工精良,底下系着鲜红的穗子,不像是假的,他脸色突变。
摄政王说道,“李长平限制河西百姓自由在前,私**烧百姓尸体在后,光这两宗罪,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助纣为虐,罪同帮凶,一样是死罪!”
那跟踪的人被他们说得抖了一下,“不是这样的!焚烧尸体是为了控制瘟疫蔓延,不让人出去,也是为了不让瘟疫传播,李长史是好官!你不要污蔑他!”
云静姝懵了,摄政王和紫珠也有点懵。
摄政王慢慢说道,“河西来的折子中,从未提到过有瘟疫一事。”
云静姝反应过来,“你说瘟疫就是瘟疫啊?可有证据?”
“河柳村的人都是得了瘟疫的!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河柳村?”云静姝心里一咯噔,怎么又是河柳村?
皇上信上说他在河柳村落脚,要是河柳村真的有瘟疫,那么皇上......
摄政王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单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带我们去河柳村,否则就杀了你!”
摄政王眉眼阴郁,紧抿着嘴唇,杀气腾腾,就算长了一张姣好的脸,那也是玉面修罗,不仅那人看了怕,云静姝心里也跟着发憷。
摄政王脸上的神情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在担心皇上,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担心侄子的寻常叔叔。
云静姝更加确信了,摄政王从未有过取而代之的心思。
若是他想当皇帝,那这次便是很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趁着这次河西之行,让皇上遇险,从而顺理成章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