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上了榻,一副不愿意搭理何二的样子。
何二见何伯说不通,便去烦何婶,“娘,你看爹......他就是不相信儿子,儿子怎么配不上夫人了?人家夫人也看上儿子了!你就去帮我说说嘛。”
何婶擦了脚,把水端出去倒了,“儿啊,娘是不会去帮你说和的,夫人那样的人,配个官老爷都够了,娘劝你还是别想了,踏实干活才是正理。”
“娘!”何二生了气,夺过何婶手中的脚盆一扔,“娘!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连儿子的婚事也不愿意成全,你们这还是当爹娘的吗?!”
“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你送水到前院,这么迟才回来,是不是干了什么?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何伯穿鞋下床,作势要打何二。
何二躲在何婶的身后,“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娶夫人,你们不帮我去说和,我就自己去说!”
“你敢!”
何伯气极了,冲着何婶发火,“看你教得好儿子!养成什么德行了!他要是敢去和夫人搭话,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他不要脸,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何婶也委屈,她明明交代过儿子别去夫人跟前晃荡,谁知道何二不听她的,竟然肖想起了夫人,要是惹得夫人不悦,他们恐怕连工作都得丢了。
最终何伯夫妻还是没有答应何二的,夫妻俩将何二从房里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何二在门外很是郁闷,踢了父母的门一脚,“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何二看了,夫人身边只有燕宿和陆境安会功夫,但平常伺候夫人的,却是小卉和那个老嬷嬷,只要自己抓住机会,还是很容易下手的。
渐渐的,何二心里有些一个邪恶的想法,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夫人不从也得从了。
何二闷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脑中想着如何得到云静姝的事,丝毫没有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黑影。
当他去点桌上的油灯时,那个黑影飘了过来。
何二惊恐回头,正要大声呼叫,忽然劲后一疼,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
小卉早上起来,正要去给云静姝打水洗漱,何伯夫妻俩已经将食材都准备好了,正打算做早饭。
昨天何二闹腾的事情,吓得他们一晚上没睡着,生怕昨夜何二做了什么事,惹得夫人不悦。
今早何二已经不在屋子里,应该是出门去会仙楼上工了,他们也没有逮着机会教训儿子,只能希望何二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惹恼夫人。
小卉冷澹的瞅了他们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和两夫妻说话,径直打了水便要走。
夫妻俩察觉到不对,何婶拉住小卉的手,“小卉姑娘,夫人可说了今早想吃些什么?我们做了给夫人端过去。”
“不用了。”小卉收回自己的手,“青娥姐今天会买两个厨娘进来,日后做饭的事,就不劳烦你们了。”
何婶心里一咯噔,“夫人可是觉得我们做的饭不好吃,那我们夫妻俩还可以干点别的活,小卉姑娘......”
小卉没有理她,端着水就走了。
何婶夫妻俩在厨房里忐忑不安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青娥。
青娥搬了一个凳子坐着,见他们夫妻手足无措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站着干什么?坐着说。”
何婶就算是坐着,屁股也只挨了一半,“青娥姑娘,您是有话要和我们说?”
青娥没接话,先将手中的一袋银子递了过去,“这个是夫人的一点心意,你们先收下。”
何伯何婶没接,“青娥姑娘......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青娥将银子塞到何婶手里,将云静姝的用意与他们夫妻说了。
夫妻俩面色大变,同时想起了昨晚上的事,“青娥姑娘,是不是我家那混小子做了什么?我这就叫他回来向夫人赔礼道歉!”
青娥笑了笑,“你们也别着急,等找到了落脚地,再从云宅里搬出去也是一样的。”
青娥虽说的温和,但此事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云静姝已经决定辞退何伯他们了。
青娥将云静姝的话带到之后就走了,何婶拉着何伯的手,哭了起来,“老头子,快去将儿子叫回来,问问他昨天究竟做了什么,惹夫人生了这么大的气?竟要将我们都赶了出去,你快去会仙楼把他叫回来!”
“老婆子,你别着急,我这就去!这就去!”
何伯急匆匆出了门去寻何二了,殊不知何二根本没去会仙楼,而是就在云宅的隔壁。
何二被一盆冷水泼醒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嘴里也被堵了个严实,周围站着清一色的黑衣人,正冷漠的注视着他。
这让何二心中恐惧极了,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导致自己在家中被绑了来。
何二面前坐着一个男子,男子穿一身紫色的锦衣,头上戴着金冠,一张俊美的脸如凋如琢,冷峻而疏离,他光是坐在那里,那通身气度就令旁人无法小觑,更无法接近。
男子撑腮看着何二,“你知道我为何抓你吗?”
何二的嘴还被堵着,说不出来话,只能拼命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男子温和的笑了笑,眼神却杀气十足,“云夫人是何来历,你可知道?”
何二又摇了摇头,云静姝的来历他哪知道?只知道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
“你不知道。”男子轻飘飘的语气转为阴戾,“不知道你就敢肖想她?!”
这下何二算是知道了,这俊美男子就是冲着云静姝来的。
何二疯狂的摇着头,涕泗横流。
黑衣人拿掉何二嘴里的堵物,明晃晃的刀尖就悬在他的眼前。
“我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的爹娘就在夫人府上干活,我哪里敢肖想夫人?我与夫人只见过几面,连话都不曾说过,您一定是搞错了!您要是对夫人有意,那也不该来找我啊,夫人在朔州有个姘头,是个生意人,姓姚的,我看见过,他和夫人一起在会仙楼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