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分别是太常寺的章大人,御史台的刘大人,和翰林院丰大人,孔大人。”
“哦,紫珠可有回来过?”云静姝从榻上下来,低着头双脚穿鞋。
“回太后,紫珠自从去盯着长公主后,并未回慈宁宫,偶尔会有消息传回来。”
云静姝点点头,“嗯,消息上都说了什么?”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公主夫妇为人低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平常都是闭门不出的,紫珠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前日,长公主和驸马好像大吵了一架,驸马要出府,长公主带人拦了。”
“还有这回事?”云静姝笑了一下,长公主赵妙瑜那面相瞧着,就不是个性格软和的。
后来,她还让梅行打听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两口子都住在公主府里,驸马没有官职,平常都是靠长公主的俸禄过活,要不是那张面皮好,长公主也不能挑他当驸马,自然是阴盛阳衰了。
梅行也跟着笑了一下,“驸马什么都听长公主的,长公主说一,他不敢说二,这次敢和长公主吵架,也是挺新奇的。”
但毕竟懦弱已久,能和长公主争吵,已经拿出了他所有的勇气,再有别的作为,恐怕是不能了。
云静姝没说什么,梅行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太后,宣平侯昨日提了让尚月盈姑娘入宫一事,皇上同意了,估计也就这两日,便会被接入宫中。”
“皇上可曾说了给个什么位份了吗?”
宣平侯打得一手好算盘,二女儿尚飞语受了伤,起码有半年不能侍奉皇上,等半年后尚飞语的伤好了,说不定皇上已经另寻新欢,所以不如按照最先开始的计划,将长女尚月盈送入宫里,还能多一重保障。
再加上皇上做的决定,需要人支持,宣平侯便在此时卖了个乖,皇上想要拉拢他,必然会同意他的女儿进宫,而尚昭仪那个哥哥的事,皇上前日便已经处理了。
梅行摇了摇头,“皇上未曾说过,听小喜子的意思,皇上是打算让尚月盈姑娘先进宫,后面的事情,由太后定夺。”
“皇上倒是丢了一个烫手山芋给哀家。”宣平侯家的两个姑娘,一个新入宫,一个受恩宠,新入宫的位份给高了,必然是打皇上的脸,新入宫的位份给低了,那必然惹得宣平侯不快,说不定还要给皇上使绊子。
“梅行,替哀家拟一道旨。”云静姝拂帘走出来,“册封尚月盈为昭仪,宣平侯家的两个女儿位份一样,往后如何,就各凭她们的本事了。”
“是。”
尚月盈入宫前一天,摄政王从北边回来了,他先回了府,梳洗过后便进了宫,把北边的事情向皇上交代了一番之后,然后便来了慈宁宫。
打的是听闻太后久病不起,身为臣弟,心中挂念,所以便从慈宁宫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他来的时候,云静姝正在陪见星玩。
见星虽然不会说话,也有些迟钝,但她对某一些可以组装的小玩意很感兴趣,云静姝便画了图纸,然后让人给她定制了几种乐高,现在正在教见星是怎么玩的。
一贯见星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看到这些乐高的时候,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云静姝有些欣慰,便陪着她一起拼。
摄政王进来的时候,云静姝是听到宫人的声音了,但她故意没有起身去迎接他,而是等着看他是什么反应。
摄政王进来之后,便在云静姝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趴在了桌上,懒洋洋的说了一声,“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下子,就给云静姝整笑了,“你学的一点都不像!”
摄政王细致的看着她,从眉毛到下巴,确认她回宫后的确是好了很多,心里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在外听闻你病得起不了身,咳疾又严重,就算梅行传消息出来说你还好,本王心中也不安,如今看到你安好,才算是心定了。”
云静姝忙着手上的,转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刚刚刮过胡子,不知是不是着急进宫,下巴上都刮破了一道口子,伤口不大,此时已经结了痂。
云静姝在他的伤口上轻抚了一下,然后又看到了他的黑眼圈,“你几日没合眼了?”
“两日吧,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本王处理,急着赶回来,所以便无暇休息。”摄政王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小玩意,“这些都是你让人做的?倒是比街市上卖的精巧许多。”
“别碰!”云静姝打了一下他的手,“这些都是给见星的。”
摄政王往对面一看,见星正睁着两个大眼睛望着他。
摄政王:“......”
摄政王放下手,又趴回了桌子上,“这孩子是宣平侯家的,你就没想到这孩子的日后?”
“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好眼下就是最重要的。”云静姝手把手的教会了见星,“等见星长大了,哀家会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谁,然后让她自己定夺。”
摄政王听她絮叨了两句,竟然闭上了眼睛,浅眠了起来。
云静姝没有听到摄政王接话,于是便回过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云静姝摸了摸见星的脑袋,然后帮她把玩具收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来到门口,让梅行把她带到别处去玩。
云静姝回到桌边,撑着下巴看向摄政王的脸。
他好像瘦了一些,下巴上的线条更加利落清晰了,看着就让人心动。
还有他鸦羽一般的睫毛,云静姝拔了一根自己的睫毛对比了一下,摄政王的可比她的要长。
云静姝勾了勾唇,拿那根睫毛去搔他的眼睛,无声的笑。
摄政王的眼皮动了动,眼都没睁开,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云静姝小声惊呼,便被他拉到了面前。
摄政王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氛围异常的暧昧。
他含情脉脉的凑近她,在她的柔嫩红唇上轻轻啃噬了一口,她娇呼一声捂住了嘴,泪眼蒙蒙的看着她,唇上已然有了一个齿痕。
“你做什么咬哀家?”她怨怪的说道,语气里尽是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