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驶近了,便能看到这是一座宝塔状的三层小楼,小楼中灯火通明,来往着络绎不绝,楼中轻纱曼妙,自有一股风流气韵,空气中还隐隐的漂浮着一股子食物的香味。
云静姝下了画舫,抬头看去,这座宝塔小楼的名字叫——龙凤斋。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挺高大上的。
“龙凤斋,在盛京城中虽不如太湖楼那样有名,但对于鱼的烹饪技法却是一绝,所以我便带你来了此处。”
“听你说来,好像很不错。”
龙凤斋的门口有专门迎客的,没有像一般的酒楼那样放的是跑堂的男人,而是两个容貌中等的女子,她们说话落落大方,搭了话之后,便引着两人往楼上去。
“楼上雅间!”
龙凤斋的一楼是大厅,供散客吃用,二楼和三楼都是雅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装扮风格和其他酒楼也不一样,颇具异域风格。
摄政王解释道,“这龙凤斋的老板原本并不是夏朝人,他乃是遮那人,做生意来到盛京城后,便在此地定居,开了这家龙凤斋。”
“外乡人开的?”还能打过本地的酒楼,开得这般风风火火,这龙凤斋的老板不一般啊!
云静姝和摄政王上了二楼,被引进一个雅间里,雅间是全封闭式的,但门口也放了珠帘,要是客人不嫌吵,可以将门打开,珠帘放下,也可隔绝外面的视线。
迎客的女子将他们带到雅间之后,便退下了,换做了小二来点菜。
摄政王一看就是这里的熟客,不用看菜单,就熟稔的说出了几个菜名,然后小二便下去准备了。
这龙凤斋里的生意太好,云静姝等了好一会儿,菜才上了上来,但一点都没有让云静姝失望。
桌子的中间是挖了一个大洞的,刚好放龙凤斋的鱼汤锅子,看起来颇有点像现代火锅店的方法。
然后周边再摆上了摄政王点的小菜,这样两人相对坐着,也能轻而易举夹到对方面前的菜。
鱼汤是奶白色的,端上来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周边放着的有生鱼片,还有鱼片粥,糖醋鱼等,一眼望去,都是云静姝爱吃的菜。
摄政王给她盛了一碗鱼汤,“先和碗汤,暖暖胃吧。”
云静姝迫不及待的抱着碗喝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冷了?”
“刚才摸着你的手有些凉。”摄政王又给她夹了几快子菜。
之前伺候人的活,他是完全不会做的,甚至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兴许是谈了恋爱,有些事情,他便无师自通了,并且还乐在其中。
“哦。”
现在正是冬季温差大的时候,中午的太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太阳一落山,便觉得冷飕飕的,云静姝是女子,自然手脚就凉了下来。
这龙凤斋的菜做的极好,就算老板是外乡人,但这里的菜色和布景,也是一点不逊于本地的酒楼的。
云静姝酒足饭饱之后,也不得不夸摄政王一句,“今儿个摄政王带哀家出来,哀家很是开心,便以一吻聊表谢意吧!”
除去钓鱼这件事,摄政王今儿一整天的表现,还是挺令云静姝满意的。
雅间里没有其他人,门又是关着的,云静姝站起身,在摄政王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嘴上的油湖了他一脸。
摄政王眼皮都没抬,便拿出帕子在她刚才亲的位置擦了擦,抹下来一手帕的油。
吃完晚饭之后,夜幕已是满天繁星了,贡辛已经将马车停在了龙凤斋的门口。
云静姝打着哈欠,被摄政王扶上了马车。
摄政王紧随其后上去,云静姝已经趴在座位上昏昏欲睡了。
马车里只点了一盏小灯,摄政王的身影倾洒而下,将云静姝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她撩开眼皮看了一眼,确认是摄政王那张脸之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困了?”摄政王在她身边坐下来。
“嗯。”云静姝便自发的在他腿上寻了个位置,把他的大腿当作了枕头。
马车悠然前行,摄政王一腿支着,一手护在云静姝背后,保证她睡得稳稳当当的,就是翻身也不会掉下来。
摄政王没有再说话,云静姝便睡着了,她今日起得早,又玩了一天,现在时辰不早了,她着实有些困了。
青娥天色还没黑的时候,便在骊山别馆的门口等着了,见云静姝一直没有传话回来,就知道她今晚不会宿在外面。
马车到了骊山别馆的门口,摄政王没有假手他人,用披风将云静姝一裹,便抱下了车。
门口还站着几个值班的侍卫,青娥的心一惊,连忙吩咐左右,“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说出去!”
云静姝睡得香,自己被换了个地方都不知道,只以为自己还在马车上,直到人被放到床上时,才翻了个身,“到哪儿了?”
“回太后,已经回雪梅苑了。”
是青娥的声音。
云静姝睁开眼睛,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哦,的确已经回了骊山别馆。
“哀家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人呢?”
青娥知道她在问谁,“摄政王将您送到便回去了,无事时,他不方便宿在骊山别馆。”
“哦。”云静姝也没多问,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过了几日之后,燕宿回来了,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在盛京城中再次看到黑色山丘的标志。
“燕宿,是不是你没看仔细?咱们一出宫就遇上了,怎么仔细寻找的时候,反倒找不见了呢?”梅行对燕宿的办事能力表示深深的怀疑。
燕宿没答他的话,只看着云静姝。
云静姝回想了一下,顺王别院门口的那个标志被抹去了,会不会其他地方为了避免暴露,也被抹去了?
或者,盛京城中,那伙人只有别院这一处据点?
但随即,云静姝又推翻了这个猜想,要是只有这一处据点,那伙人又是逃往了何处呢?他们准备充分,望风而动,很明显是有另外一个可供躲藏的地方的,到底是哪里呢?
云静姝冥思苦想,也没有结果,“这件事哀家心里已经清楚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