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左右的时间,江柚白身上的水痘就已经消散了。
清醒后的他,总是念叨着要找南晚月。
南晚月整天往外面跑,一天也见不了几次面。
这天,江柚白拦住了想要匆匆出门的她。
“姐姐,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南晚月背上弓箭,轻声说道:“我这是上山打猎,你身子才刚刚好,怎么能跟我一起去呢,山里很危险的。”
“我不害怕,我就是想跟姐姐一起去。”
她微低侨颜看着他,伸手轻抚他稚嫩的脸庞,只见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跑掉了似的。
她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替他抚平眉毛后,才开口道:“柚白,我会回来的,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好不好,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听到南晚月要生气,江柚白一张小脸瞬间变得十分委屈。
“那姐姐生气了,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南晚月抬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不理你了。”
江柚白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一脸着急的说道:“我听话,我会听话的,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南晚月满意的看着他,“你先回屋里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等到了没人处,一个意念,她人就进了随身空间。
前两日种下的种子,现在已经长出幼苗了,应该过几天就会结果了。
看着自己种下的一片片瓜果蔬菜,南晚月嫣然一笑,看来离赚到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从小溪里拎水浇灌地里的花和蔬菜后,她又摘了一箩筐的苹果和橘子,水桶里面也装了四五条鱼。
背着箩筐,拎着水桶,南晚月出了空间后,就准备回茅草屋。
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茅草屋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
“他得的是水痘,这样的人,就应该赶出这个村子,要是留在这里传染了别人怎么办?”
“是啊,村长,要是不把他赶出去,那我们岂不是都要跟着他受罪了。”
“谁家里没有小孩啊,要是小孩被传染了,那还不要了大人的命。”
“把他们赶出村子吧,村长。”
“是啊,赶出去!赶出去!”
“赶出去!”
“......”
听到声音越来越大,南晚月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茅草屋,才发现,屋外聚集了七八个人。
其中除了熟悉的张氏跟刘氏,还有年迈的村长,以及几个大婶。
此时的李氏跟江老六则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柚白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别人的。我们整天跟他在一个屋子,要是会传染,我们早就被传染了。”
“你们是他爹娘,谁会相信你们说的话,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包庇他。”刘氏张口就骂道。
一时间,周围的人们又群情激奋起来。
南晚月走到江老六夫妇身边之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开口问道:“爹,娘,你们没事吧?”
江老六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我们倒是没事,只是...”
李氏一把拉住南晚月,眼泪婆娑的说道:“他们说柚白的水痘会传染,要把我们赶出村子,这可怎么办啊?”
南晚月拍了拍李氏的手,然后从人群中找到了村长,接着开口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村长您添麻烦了。”
村长看到南晚月竟然如此谦卑有礼,也开口解释道:“那孩子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染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大家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所以心中总有些害怕,今日来这里,也是因为担心那孩子的病,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
南晚月勉强笑道:“我能够理解,毕竟水痘这病确实传染能力强,且不易医治。”说着把江柚白带到了大家面前,接着道:“但是现在大家也看到了,他身上的水痘已经消下去了,整个人也恢复正常了,水痘虽然难治,但并不是丝毫没有希望。”
“谁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你说谎。”张氏又跳出来喊道。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不断的议论起来。
南晚月深吸一口气,忍住把张氏跟刘氏揍成猪头的冲动,然后对众人解释道:“如果大家不相信我说的,那我即刻就到县城请大夫,等大夫看过之后,大家也可安心。”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死寂,一点说话声也没有。
村长从人群中走出,上前看了看江柚白,然后对众人说道:“这孩子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的水痘也散了,大家还有什么顾虑吗?”
就在众人鸦雀无声时,一个大婶突然站了出来。
“我家阿明就是被他传染的,他现在虽然好了,但是我家阿明却越来越严重了,他必须要负责。”
阿明的父亲也急忙站了出来,说道:“清水村就只有他一个人得了水痘,没过几天,我家阿明也得了,这不是他传染的,还能是谁?”
南晚月当即瞋目道:“你是找不到原因,就硬要找一个冤大头是吧,柚白得了水痘之后,除了我们家里的人,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外人,又怎么能隔着几户人家传染到你家里去,要是会传染,传染的不应该是日夜守在他身边的爹娘,还有我吗?你这个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一时间,众人瞠目结舌,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按照她的说法,阿明的水痘确实不是江柚白传染的。
阿明的父亲听后愣住原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阿明的母亲看了看南晚月,又看向了她身边的江柚白。
突然,她一个箭步跪倒在南晚月的面前,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家阿明吧,什么药也吃过了,但还是丝毫不见起效,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说者伤心,听者流泪。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南晚月的身上。
南晚月环视一周,然后冷肃的说道:“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无不唏嘘,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竟然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