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蔓正在想这次的主线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罗孝彦就抱着六娃回来了。
最先传进来的是六娃的哭声。
罗蔓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面跑。
六娃软乎乎的小脸上都是泥点子,哭的鼻尖都红了。
六娃一看见罗蔓,就伸着手要抱,委屈巴巴地说:“姐姐,有坏人。”
罗蔓伸手接过六娃抱在怀里安抚,视线看着罗孝彦。
罗孝彦木着一张脸,眼里闪过惊慌。
他张了张嘴,最后才出声:“大姐,村里的那群流民疯了,他们把人打死了。”
罗蔓心里一跳,看到四娃五娃不在,顿时急了,“你回来了,四娃五娃呢?”
罗孝彦也反应过来了,往身后看张望,四娃五娃明明刚开始还跟在他后面的,怎么这会人不见了?
“大姐…我,我抱着虎奴回来的时候,他们俩跟在后面呢。”
罗孝彦脸上也慌了,这俩孩子是什么时候跟丢的?
要是在平时村子里也没什么事,可是现在村里正乱,万一再发生点什么事,很容易磕着碰着。
罗蔓看到罗孝彦一脸自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村子就这么大,出去找找就好了。
“没事,别着急,那两个孩子一向是喜欢看热闹,估计正在村里那个地方玩呢。”
罗孝彦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汗湿了,刚刚心脏紧缩,让他有种窒息感。
大姐说的对,四娃五娃还真有可能又回去看热闹了。
罗孝彦连忙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罗蔓,让她拿主意,“大姐,我本来就带着虎奴和四娃五娃在村子里转转,谁知道刚走到村里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四娃闹着要去看看,我就带着几个孩子过去了,一去才发现原来是那群流民在争夺村井。”
罗蔓打断了一下,“争夺村井是什么意思?”
罗孝彦也顾不上不对劲,大姐一向是出去打水的那一个,村井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罗孝彦说:“村井没水了…本来那点水我们家和陈叔家几个人用也够了,可是现在村里一下子多出一两百人,那点水完全不够用了。”
由于没有人的管束,流民手里也有上次领到的粮食,家家户户都要做饭洗漱,对用水的需求量就更大了。
罗蔓也意识到其中问题的严重了。
自古以来争水那都是要流血的。
她没有穿越重生之前,也在姥姥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经常听姥姥讲干旱的时候为了让庄稼喝饱水,两个村子械斗的事。
“所以他们就打起来了?还打死了人?”罗蔓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她又开始提心吊胆了,四娃五娃该不会正处于风暴中心吧。
罗孝彦点点头,脸色难看,“我们去的时候还在争吵,三个看起来很强壮的汉子控制着那口井,不允许别人去打水,后来又有一群人加入他们,后面的女人打不到水就回去叫了自家的男人过来,两帮人就打起来了。”
罗蔓眉心一跳,看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六娃,心里焦急。
“虎奴是怎么回事?”罗蔓边说边检查,怕孩子被伤到哪里了。
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脸上也没有痕迹,除了一些泥点子。
“虎奴就是被吓到了,跌倒在地上,刚好那片地方泼了一桶水。”
听到六娃没事,罗蔓这才安心一些。
罗蔓拍拍六娃,柔声说:“虎奴在家陪三哥哥好不好,哥哥姐姐要去找你四哥五哥回来。”
虎奴摇摇头,紧紧抱着罗蔓的脖颈。
罗蔓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孩子往村井那里去。
罗蔓抱着六娃和罗孝彦来到村井的时候,村井边围满了人,一个个怒目而视,手里拿木棍的拿石头的,恨不得将对方打翻在地。
人群围成了两个大圆圈,中心是三个拿着石杵的强壮汉子,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男女守着井,最外围就是一群要夺取村井的人。
两方人马虎视眈眈,有几个人身上已经挂了彩。
罗蔓快速的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四娃五娃的影子。
也许是被包围在里面了,罗蔓冲着人群喊:“四娃?五娃?快点出来。”
没有人回应。
罗蔓把六娃放在罗孝彦怀里,就冲进人群找。
罗蔓扒开人群进入包围的中心时,一个个看过去,还是没有找到两个孩子,心里急得不行。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罗蔓,直接指着她说:“这不是安和村本村的人嘛,你让她评评理,人家村里的井凭什么要归你们管。”
话是冲着包围井口的三个男人说的。
罗蔓才不想管这些官司,理也不理就要往人群外走。
但是进来容易,出来众人都拦着她了。
那三个汉子也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好像她说一句不对,他们手里的石杵就要掷过来。
罗蔓心里的火直接就窜上来了,冷笑着说:“我可管不了,既然你们都想不出办法,那就胜者为王,服从武力值大的。
你问问那些人是真的一点水也不愿意给你们,还是只是控制用量。要是一点水都不给那就是要把人逼死,干脆一头扎过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万一只是控制用量,那说明还是想要大家活,那坐下来慢慢说。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是现在日子好过了大家都吃饱饭了?”
罗蔓语气不好,但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众人也开始想这件事是怎么就闹成这样的?
把持着井口的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这个女孩会向着这群人,还想着给她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见解,这下子把他们架上去。
其实他们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地控制井口,别人有没有水他们管不住,反正自己是要有的。
人群里有人冷笑出声,“你说的好听,你倒是问问那个被打死的人愿不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谈。”
确实,一开始没有直接发生械斗,大家都是在谩骂,不知谁开始推搡,你一拳我一脚就打起来了。
直到一把石杵砸断了齐大富的脊椎,他当场晕了过去。
现在齐永福的媳妇正守着他哭呢。
刚刚说话的那个就是齐大富的弟弟齐永贵,人群里拿着木棍面色凶狠的十五岁少年是齐永福的儿子齐环。
人群静了下来,罗蔓这才听到已经哭到声音嘶哑的女人,充满怨恨地说:“杀了他们,环儿杀了他们,你要为你爹报仇。”
手拿木棍的少年,双眼通红,手上青筋暴起。
一瞬间,气氛又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