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的侄子很快就到了他身边工作。给王成开车。
而王成小舅子的案子,因为事实清楚,加上主管政法部门也想快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处理掉,很快就审理结束了,最后一年八个月,不上诉。上诉期满后,就被送到了安昌市郊区的一所监狱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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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中,王成去看过他一次。
“老弟,对不住,我一直很愧疚。”
“姐夫,你别总说这样的话,我想明白了,我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你也别总觉得我因为你才这样的,我毕竟动手了啊?你知道吗,当湖西县那几个人夸你的时候,我很骄傲,因为你是我姐夫!这些人也很照顾我,其实不管哪里的干部,打心底里还是很佩服你的。”
看着小舅子如此说,王成算是好受了些,自从上次从家里出来,他一直住在迎宾馆,已经快十天了。期间李木子来找过一次他,但仍然是责怪的语气,王成便很诚挚地说再冷静冷静。
迎宾馆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些事,大家都挺佩服王成,所以在王成下班散步时,总喜欢有一搭没一搭找他聊天。
王成的侄子期间回家拿了一趟衣服,王成的岳父母见到王成侄子回来,也没有说其他话,就当没看见似的。王成侄子心里很不得劲。
他也难以理解:平时以姐夫为荣、很明事理的两位老人,怎么这一次会…
王成说:“等你这个小家伙有了孩子,或许也就明白了。”
小家伙点点头。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王成开始梳理起整件事的脉络。
背后的那个人在帝都级别虽然不高,但位置重要,且他背后也有人。所以,郗副主任和孟书记都劝王成先冷静。
郗副主任的原话是:“我倒是能把他办了,可是你以后怎么办?他们不敢搞我,只会变本加厉还给你,到时候就怕你百密一疏,着了他们的套。我们现在就是要让这个人知道我们知道他参与了这件事,敲打敲打他底下的人就成。”
根源在哪儿?还是在跳楼自杀的那位副省长。
王成理解、也明白。
省里政法委书记据说在帝都的渊源就是那位,而该区副区长、公安局长又是这位书记正式提拔上来的。一环扣一环,一起设计了好几个计谋让王成身边的人钻,没想到,他小舅子第一个就心甘情愿钻进去了。
王成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些人。
…
叶书记知道王成的处境后,便说:“你来家里住吧!家里还有你的房间,你岳父母会想清楚的!木子在这点上也没做对,她才是他父母的女儿,在这件事当中她应该做润滑剂,而不是拱火、放任一切,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离开她,我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愁没媳妇?”
叶书记这段时间显然变得柔和了,嫂子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全家人都围着嫂子转。叶浩也按时上下班了。
王成最近也想了很久,如果真的因为小舅子这件事,岳父母一直不原谅自己,那他也只能…
他看了卡里的钱,还有一些。不少人总认为公务员不靠工资,可真正有资格不靠工资且又有胆子不靠工资的又有几个呢?
王成准备用这些钱先买一套小点的房子,怕钱不够,又问叶浩借了点。现在叶浩可不缺钱了:叶书记的退休金、阿姨的退休金、他自己的工资;三个部分结合起来少说一年也有…总之不少了。
叶浩眼睛都没眨,就一句话:“不够再和我说。”
王成对买房压根没经验,就安排肖俊俊和他老婆去办这件事了。
这头,李木子总算慢慢缓过来了,外头现在盛传因为她弟弟的事,王成和她分居离婚了。之前那个弯一直没转过来,所以也对这些没在意;如今转过弯来了,她突然有一种恐慌:害怕王成离开自己。
下了班,她就开着车跑去迎宾馆等王成了。
肖俊俊走过来,笑着说王成不在;她又给王成打电话,是侄子接的,侄子根据叔叔的交待,表示自己陪叔叔出来出差了。
李木子一脸沮丧地回到家,看到父母在客厅看电视,神情走神,她也有点生气了:“你们能不能正常点啊?自己儿子打人了,被抓了,不怪自己没教育好,不怪自己儿子不懂事;反而怪起了自己女婿。没事的时候,恨不得把王成是你女婿这块牌子挂身上,如今呢?你把人家都逼走了。作什么妖啊?够了吗?啊?有完没完啊!”
李木子这一通脾气发下来,父母也有点震撼。
“木子,我和你爸就你和你弟弟俩个孩子,你看,为了你们结婚,我们把压箱底的老本都拿出来给你们买房,又张罗着给你们装修,就连你弟弟的结婚那点钱,都给你们买房了。我们对你们俩口子毫无保留,可你老公呢?在这种影响你弟弟一辈子的事上,竟然为了所谓的狗屁原则干看着,他有把我们当一家人嘛?我看他就活该被人针对,这种人就是冷血,天天百姓百姓挂在口中,让他找百姓过去吧!”
眼看着自己父母越说越离谱,李木子一气之下跑回了房间。
好巧不巧,客厅的摄像头连着王成、李木子和以前小舅子的手机,李木子不小心点开APP一看,发现王成刚刚登录了摄像头程序,看着时间段,估摸着听到了所有内容。
王成的确听到了全部内容,他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很复杂。他竟然有一种网络小说里描写的“倒插门”的那种感觉。
这几天他和侄子住在了叶书记家的客房。每天没事陪着叶书记侃大山,倒也是一种乐趣。
每天一早,两台红旗车从这里出发;下午下班一起回来。叶书记看着别墅里热热闹闹的,也很开心。
但毕竟李木子还是自己媳妇,又能躲多久?而且这个事终究要解决。
于是乎他还是决定约李木子出来好好聊清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对叶浩说:“哥,如果因为这个事离婚了。我想问你借点钱,弥补下木子一家,这十多年来,老俩口每日三餐,毫无怨言,我没有帮到小舅子,这是我的痛;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无情无义。”
叶浩大方一摆手:“要多少你说就行了,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