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虫乃是我终南山特有的毒虫,喜水厌土,几乎很难在陆地上生存。”
“此丹表面的黄泥,也是老朽特制的盐土,可以用来封印此虫,每一个月,都需要服一次解药。
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水母元虫便会破土而出,吞噬五脏六腑,直至九九八一天后,才能将服此药者折磨至死。”梁子翁小心的介绍道。
“你一天可以炼制多少颗。”陈石遗面色平静,继续问。
“此丹的炼制手法并不复杂,但极为繁琐,若属下不过问刑狱宫诸事,全力炼制,一天也最多可以炼制三四十枚。”
其实放手炼制,他一天起码也能炼制七八十枚,但他终究没敢把话说太满。
否则,一旦面前之人动怒,追究起来他可担待不起。
“那你就先暂且放下其他杂事,搬到我这里,专心炼丹吧。”沉吟了一下,陈石遗面无表情道。
“是!”梁子翁艰难的说道。
他知道,这是陈石遗不放心他,所以才要把他放在身边。
尽管心中不忿,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忽地,陈石遗突然吩咐道:“把东西收好,尽管去安排吧。”
这话显得太过突兀了,梁子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意外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来了,你先下去吧。”陈石遗摆摆手,目光看向了屋外,
“有人?”梁子翁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陈石遗的目光看了一眼。
屋外白光绚烂,更远之处树木摇曳,洒下了大片阴影,边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可他还是退了下去,不是他有多信任陈石遗,而是他不敢违抗命令。
“赵志敬,求见师兄。”
梁子翁走了没多久,屋外突然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陈石遗眉头一皱,看了眼此时天色。
现在已是过了正午时分,这个时候,赵志敬应该在山上负责教导弟子全真剑法。
而且,自从他杀了全真七子之后,赵志敬明显对他有了忌惮与畏惧,没有什么大事,一般是不会亲自来见他的。
“进来吧。”陈石遗澹澹回道。
赵志敬双手垂下,身后出鞘的长剑在温暖的阳光下反射着银光,从屋外缓缓走了进来。
一见到陈石遗,就半跪下来,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属下见过陈师兄。冒昧前来,是有紧急事务向您禀报。”
“什么事?”陈石遗略微不耐。
“是这样。”赵志敬正色道,“近日,我们全真教运送物资的车队,突然遭遇神秘人劫掠,造成诸多人手死伤。”
“在御下镇,还有人敢劫掠我们?”陈石遗眉头一皱,身上的内力下意识的鼓荡起来。
“暂时还没调查出来。”赵志敬沉声说道。
“但属下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他顿了顿,又迅速补充道。
“冲着我们来的?”陈石遗面色沉凝,缓缓道:“这件事你亲自去调查吧,若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禀报我。”
“我会亲自出手。”陈石遗面色冷峻,眼底里露出了凶光。
“是!”赵志敬点头,身形一踏,如一只大雁一般飞了出去。
……
全真教,议事大殿内。
陈石遗高坐上首,默默的提炼着内力。
呼~
一只白鸽突然窗户上飞了进来。
陈石遗对着白鸽五指成爪,一股吸力骤然从他手心之中迸发开来。
白鸽身形不由自主的向陈石遗靠近,它一阵惊慌,扑棱棱的不停扇动着翅膀想要逃离,但无济于事。
很快,它就被陈石遗摄进了手心里。
陈石遗取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竹管,去掉上面的封蜡,取出了里面的的卷纸。
里面是关于郭靖的行踪消息。
自他下定决心谋取九阴真经后,就开始派人跟踪起了郭靖。
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人给他送来郭靖的消息。
这些消息并不是来自全真教内部的,而是来自他曾经放出去,散落于江湖,开武馆的青龙会弟子。
江湖上的事,还是他们更清楚一点。
“大势果然是不可逆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气运之子身上,哪怕有我这一只蝴蝶震动翅膀,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遇到了洪七公。”
“既然遇到了洪七公,这也说明,黄药师很快就要现身江湖了,看来我也得谋划一下了。”
就在这时,大殿外,一道人影快速进门,很快朝着陈石遗单膝跪地。
来人一身黑色紧身武士服,头上带着一个黑色斗笠,斗笠外面以青色丝线绣着一条青龙。
其脸上也带着一个黑铁面具。
面具的样式十分简单,只露出眼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面部表情。
“灵智上人传来急讯。”面具内,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根本就听不出来人的年纪。
“什么事?”陈石遗放下白纸,又取过一旁摆好的笔墨纸砚,把它装进一个小小的竹管内,上好封蜡。
然后把竹管绑在了白鸽腿上,这才轻轻拍了一下它额头,放开了白鸽。
训练有素的白鸽立刻震动着翅膀,从窗口处飞了出去。
“灵智上人来信,黄河四鬼,不,黄河三鬼已到了全真教,他们想亲自拜见陈师兄。”
“这件事让灵智上人自己处理就好了,直接带他们去见赵志敬,他会把前三层的内功秘籍交给他们。”
任何加入青龙会的弟子,都可以获得前三层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内功。
这对于黄河四鬼他们这些没有上乘内力传承的野路子,吸引力是巨大的。
“下去吧。”他挥挥手,示意下属下去。
“是。”
看着下属出去。
陈石遗心里回想起之前,关于郭靖他们的消息。
这两人明显已经有了情意,双方可是形影不离。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更值得他注意,那就是欧阳锋突然在御下镇现了身。
虽然现在欧阳克已经归顺与他了,但那毕竟是经过严刑拷打,勉强来的。
对他不仅毫无忠心可言,甚至还有着很深的怨言,欧阳锋一旦到来,难保他不会生出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