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旁坐着的一个女子,听到这里,此时却是忍不住发出低笑。
只是这笑声太小,说书老人声音又太响,没人能听到。
但与他坐在一边的几个人却觉得刺耳至极。
一个个面露不虞之色,但也没有说什么。
那女子年龄尚稚,但已经显露出了绝色天姿。
肤白胜雪,犹如白玉,修长的颈后肤色白腻如脂,琼鼻樱唇,气质魅惑中带有丝丝张扬。
“几位前辈,这话你们也相信?”女子对几人的态度不以为然,笑语盈盈的说道。
“蓉儿。”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她憨厚汉子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几人。
“知道了。”
女子一脸的不忿,主要是这说书老人实在太过夸张了,她才看不过眼。
即使她爹爹,也不敢说自己一掌能把三层楼打碎成齑粉。
“自然是不可信,但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丘处机却是没有在意黄蓉。
“那一战杀的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据说全真教足足死了上万人,光是死在陈石遗手中就有数千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陈石遗,真可谓是罪大恶极,不少人,已经开始呼朋唤友,甚至雇佣江湖好手,想要对付陈石遗。”那说书老人并没有被影响到,还在不急不缓的说着。
“这事我也听说过,我嘉兴有名的商贾,刘员外就承诺过,不论是谁,只要把陈石遗的头颅带到他跟前,他愿意奉上白银五万两。”
“嘶……”
“好大的手笔!”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庞大的手笔惊呆了,五万两白银,在场众人绝大多数人奋斗一生,都不可能赚够。
“五万两白银,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个身高足有两米江湖汉子明显被五万两白银吸引了,呼吸急促。
那人一身黑衣,戴着皮质护腰,后面背着一把后背大刀,刀柄上缠着白色的皮毛,满头乱发,像是几十天没洗过头。
“此事是真的。”一坐在角落的老汉朗声道:“我嘉兴城,一商贾人家,家里已经挂了好几天白事,那家人对那陈石遗恨之入骨,只要你们有人能带回陈石遗的人头,想必他不会吝啬于赏赐。”
他叹息一声,感同身受一般,心情有些低沉。
数千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朝覆灭。
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免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甚至有些人日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了。
顿时间,在场众人都纷纷沉默下来。
这等事,无论是谁,都不再觉得陈石遗此人有多英勇,只会觉得其残忍危险。
“陈石遗此人,如今已经犯了众怒,据说金庭都打算对其出手。”老汉继续道。
“金庭,他们也有人被陈石遗所杀?”
“自然,除了加入全真教的金庭弟子,据说当夜,还有一些金庭的香客在全真教过夜,不小心被陈石遗屠戮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人都已经吓傻了。”
“此人当真是残忍,喜好杀戮,恐怕也只有话本里的妖道魔道,才如他这般强悍残忍。”有人沉声道。
“此人若不死,恐怕江湖都要永无宁日了。”
“那金庭屠戮我大宋多少儿郎,他才杀的那几个人实在是微不足道,依我看,当真是杀的好,杀的大快人心。”有人出声反驳道。
“是啊,那些金狗死不足惜,全真教与金国合作,甚至还收了不少金国弟子,也该有人治治他们了。”
只是为陈石遗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少,很快便被淹没在群情激愤中。
此时,丘处机已经听不下去了,丢下一锭银子,起身结账离开。
江南七怪也不再久留,他们暂时也是分身乏术。
这一次为赴与丘处机的十八年之约,他们也同样遇到了杨康。
原本此人并不值得重视,但他使用出来的武功却是九阴白骨爪。
九阴白骨爪乃是梅超风的武功,他们与梅超风本就有着深仇大恨,此刻既然追查到了梅超风的下落,自然不可能就这么错过。
几人目光跟随着丘处机,直到此人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才收回了视线。
“大兄可是不放心丘处机。”一旁的韩小莹叹了口气,出声道。
“以丘道长的性情,必然咽不下这口气,不过那陈石遗武功高强,丘道长此行恐怕凶多吉少。”柯镇恶语气有些沉重。
“丘道长是难得的江湖豪杰,他做出的决定,必然不会轻易更改。”朱聪心头同样有些沉重,没再多说。
恐怕,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丘处机了。
“师傅,我想和丘道长一块去。”
酒楼外。
目送着丘处机沉重的背影淹没在人海之中,郭靖咬着牙,恭恭敬敬向几位师傅说道。
丘处机他并不了解,与他也不熟。
但当年他在大漠之时,马玉可是交了他三年的武功。
他这六位师傅,虽然他知道自己资质愚钝,但他这六位师傅教徒的本事实在也是一言难尽。
若非马玉,他的内功修为恐怕到现在还是平平无奇。
“靖儿,你在说什么胡话,那陈石遗武功高强,魔威还在梅超风之上,你上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韩小莹立刻训斥道,教了郭靖十八年,向来没有子嗣的她,已经把郭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孩子,自然不想看着他去冒险。
虽然并没有见过陈石遗,可只听传言,便可知此人是一个极度危险之人。
郭靖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几人都闷闷不乐。
“靖儿,你若是想去,就去看看吧,马玉道长对你有恩,但你要赶在日落之后回来。”走过一条长街,最前面的朱聪突然转过身来,拍拍郭靖的肩膀,笑着道。
“多谢二师父。”
郭靖喜出望外,冲朱聪拱拱手,一熘烟的跑了出去。
速度飞快,明显动用了轻功。
“二哥,你这……”韩小莹一脸的不满。
“别担心了,只是让靖儿去看看马玉。况且,靖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性格憨厚,知恩图报,我们真的能看住他吗?”朱聪摇着铁扇,澹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