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常有为之后,陈石遗取出那本黑皮册子,直接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门名为《青云手》的掌法,陈石遗只是匆匆翻看了一眼,就把他们丢在了一边。
接下来,他又把注意力落在了那几个竹筒上面,这几个竹筒两大一小。
小的那个应当是他曾经用过的迷烟筒类似,陈石遗把玩了一会,就确定里面不是毒烟就是迷烟。
但这两个大一点的竹筒,就有些奇怪了。
陈石遗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控制竹筒的开关。
他对准一边的灰白院墙按了下去。
嗖嗖嗖!
四五支竹箭迸发,顷刻之间,就落在了对面墙上,箭头深深没入墙壁内,旁边还多了一些裂纹。
“还算不错,出其不意之下,也许会有奇效。”
陈石遗把几只利箭重新装回竹筒里,直接收了起来。
这东西对他效果不大,但对常有为他们却有奇效,组成一个上百人的队伍,一般高手恐怕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第二天一早,安景芝死亡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以前的全真教弟子死就死了,反正全真教别的不多,就是弟子多的是,死一两个人没人会在意。
但这次可不同,安景芝乃是马玉的亲传弟子,而且除了他,还有三十几个全真教弟子与他死在了一块。
但这都与陈石遗无关,知道此事的人几乎都被他杀了干净,而唯一知情的常有为,也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一件事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不止一次,有人上前询问他的消息。
但都被陈石遗搪塞过去。
……
吱呀。
院子大门被轻轻推开。
陈石遗活动着双手,身穿蓝色的道袍,背着一把挂着金色剑穗的长剑。
清晨的空气有些冰凉,带着一丝湿气。
门外一队队巡守道士不停的来回奔波,看到陈石遗,不少人都停下来和他打个招呼。
“陈师兄!”
“见过陈师兄。”
自安景芝死的莫名其妙后,全真教已是风声鹤唳,陈石遗他们这一处巡守据点,人数足足增加了一倍有余。
虽然来了不少陌生面孔,但对陈石遗全都客客气气。
众人都是察言观色的主,他们这一处据点,只有两个人不用出去巡逻。
一个是此地队长赵井泉,另一个就是这位陈师兄了。
尽管不清楚这位陈师兄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但没人敢小觑。
“好,好。”
陈石遗也笑着招呼,一脸的温和。
出了自家院子,陈石遗在厨房内找了几张肉饼,一块大大的卤肉。
手里拿着一边走一边吃,只是,等他回到自己院门前,却是脚步一顿。
院门前,正站着一名道士,看着他的院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了身。
“陈师弟,几日不见,日子过得不错啊。”
来人面容方正,脸上带着一缕疲惫,似乎日子并不太好过。
赫然是他们这一处据点队长,赵井泉。
陈石遗脚步一顿,脸上的柔和慢慢消退。
他与赵井泉自那日发生冲突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按道理说,他们同在一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也不会没有见面的机会。
但不是他不见,而是赵井泉一直在躲着他。
“没想到是赵师兄亲临,怎么?想报仇?”
陈石遗停了下来,这里人来人往,还是不适合动手,想必这一点,对方应该也心知肚明。
“师弟误会了,我这次过来,只是给师弟提个醒而已。”赵井泉里面色不变。
他一步步往前,直到距离陈石遗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最近我整个全真教,都在找之前杀害安景芝的凶手,记得安景芝死的时候,陈师弟带了不少人下山,你可知道什么情况?”
赵井泉眼珠转动,带着冰冷笑意盯着陈石遗。
“你说是吧?假装下山,带了不少人却都与安景芝死在了一起,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陈师弟。”
清晨的全真教山脚下。
陈石遗与赵井泉只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在他们身边,还有不少全真教弟子进进出出。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一派其乐融融,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两人有什么不对付。
“赵师兄,此言是何意?”陈石遗看着赵井泉,意有所指道:“饭可以乱吃,可这话不能乱说,否则,小心引起杀身之祸。”
“陈师弟说笑了。”
赵井泉干笑了一声。
“陈师弟是个聪明人,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现在的马玉师叔可是盛怒不已,一定要为自己的那位亲传弟子报仇。”
不待陈石遗开口,他又继续道:“要想我不说出去,其实很简单。
我这大半辈子,都在全真教度过,除了一身还算说的过去的武功,什么都没落下。
听说师弟最近可是发了一笔大财,我也不多要,只要给我一千两银子,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陈石遗面色不变。
“我不知道师兄再说什么?只是师弟有一言,小心祸从口出。”
“这一点陈师弟尽管放心,我只给你三天时间,陈师兄若是想清楚了,就直接来找我吧。”
赵井泉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过了三天,就别怪我把这事捅到掌教那里了。”
“我会考虑的。”
陈石遗沉声回答道。
赵井泉没有回头,彷佛没听到一般,直接转身离开了。
陈石遗没有久留,转身回到院内。
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把人杀了,后脚就被人盯上,上门威胁起来。
要不是当时人多,不便出手,他恐怕都要忍不住当场出手。
回到院中,陈石遗坐在石遗上,下意识的抓紧旁边的铁剑。
此事一定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全真教一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即使他能打的过马玉,在全真教经营半年的势力与人脉,也将烟消云散。
……
傍晚时分,一天换班的时间到了。
“陈师兄,你找我有何事?”
常有为匆匆自屋外跑了进来,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问道。
“我们的人,在这里渗透了多少?”
陈石遗坐在石椅上,一手拿着铁剑,一手不停的摩擦着铁剑,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