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鹰爪功,陈石遗并未立刻进行修炼,而是直接走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武功这东西,他现在还真不缺什么,甚至单单这几门武功就足够他修炼了。
有了鹰爪功,他也没必要在虎魄拳以及全真剑法太过花费心思了。
而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彻底解决后患。
与他同队的那个俊俏少年,名为李海明。
肖河之死,此人即使没有看出什么,恐怕对自己也有怀疑。
虽然不知道他没什么没有说出来,但陈石遗也不愿意给自己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破绽。
关于李海明的情报,他也并非一无所知。
此人虽然比吕京平多了一些城府,但终究只是一个少年。
他通过旁敲侧击,花钱雇人,以及吕京平的帮助,对此人的身份已经了然于心了。
若以他以往的处事风格,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但肖河的死还是给他提了一个醒,这个时候,他实力还没强到足以无视全真七子的地步。
目前还是需要苟一点。
他可不希望再冒出来一个肖河,到时候,若此人真死在了这里,恐怕他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
全真山脚下,一处低矮的院落内。
李海明身穿宽大道袍,手中长剑舞动,每一次挥剑,似乎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原本轻灵的剑法,变得势大力沉,看起来有些笨拙。
每一剑过后,都搅动起了微弱的气流,显然,他已经动用了内力。
直至把内力耗尽,李海明才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他从未有如此刻这般,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
自肖河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那日受到陈石遗的警告,他是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
有时做梦,甚至还能梦到自己被陈石遗找上门来,杀人灭口。
以至于,他现在开始疯狂的练起了功,与那位陈师兄变得一样了,同样的沉默寡言,同样的嗜武如命。
正当他休息之时,门外有人敲门。
“李师兄在吗?”与他交好的左胜,同样是陈石遗小队一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左师弟?有事?”李海明走到院门前,打开了房门,并让开位置。
“李师兄,我这次来就是顺路给你传个话,陈师兄有事找你。”左胜说了句,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此来不过是顺路传个话,同门师兄弟之间,这种举手之劳的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呆呆的看着左胜离开,李海明心中七上八下。
这些天来,他几乎都在一直躲着那位陈师兄,此刻,突然叫他来,难保不是什么鸿门宴。
思考了良久,李海明还是决定见上一见,与其这样每天杞人忧天,还不如把话摊开了说。
若陈石遗真想杀他,恐怕早就动手了,也没必要让左胜传话。
全真弟子房内。
陈石遗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翠绿色的山峦,心中无悲无喜,一片平静。
自他武功一天天提升,实力一天天增强。
他就发现自己逐渐有些控制不住心性了,野心也越来越大,甚至想取全真七子而代之。
说实话,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若把偌大的全真教收入自己囊中,以全真教供养自己一人修炼所需,恐怕他的实力提升还要快上一倍。
但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全真七子其中任何一人,都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一次对上七个,那就必败无疑。
是以,陈石遗还是决定把全真教一些弟子,先纳为己用,日后再做打算。
而对他有所怀疑,甚至认定他是杀人凶手的李海明,就是最佳人选。
李海明此人看起来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此人资质不错,只要潜心修炼,也未必不能达到赵志敬那般高度,若他能收服,手下也算有一个可用之人。
不多时,李海明就走进了陈石遗小院。
此时,他正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陈石遗,心头也是惊疑。
以前,他并没有在意,但如今对陈石遗上了心,再看之时,才发现自己很多东西都忽略了。
不说其他,单看这位陈师兄外表卖相,就知道不好惹。
那体格体型与他相彷,可其倒垂的双手,就不比他大腿细多少。
安装在与他相差无几的身体上,总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甚至让人严重怀疑,这两条胳膊是不是在其他人身体上拆卸下去,安装到了自己身上。
尽管心头忐忑,可李海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见过陈师兄,不知师兄唤我来,所为何事?”
“请坐!”陈石遗摆摆手,努力作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但在李海明眼中,不仅虚伪,狠辣,心机也太过深沉了。
但他也不敢拒绝,只能走上前去,半个屁股坐在石椅上,一副恭顺的模样。
李海明坐在陈石遗对面,一个月过去了,他也压下了心中的恐惧,终究还是见了这位自己这些天来一直躲着的人。
直到现在,他虽然看似镇定,实则心里还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自肖河莫名的死在了自己房内,他就调查过与其死法相同的李国云,以及那位早已被人遗忘的杂役弟子陈彪。
这三人死相凄惨,其手法肖河一样,恐怕都是他眼前这位陈师兄所为。
毕竟,据他调查,他们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曾经都与这位陈师弟结过仇。
“无他,只是师弟似乎对肖河的死另有想法。”
陈石遗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这次唤师弟前来,就是想听听师弟对肖河的死,到底有什么看法。”
他平静的看着李海明,眸光无悲无喜,却给李海明一种极大的压力。
“陈师兄……”
李海明嘴巴张了张,半晌都说不出什么。
“怎么?”陈石遗眉头皱了皱。
一旁的李海明更是压力剧增,心中满是惊恐。
他咬了咬牙,在对面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之中,硬着头皮还是开口了。
“我的确怀疑过师兄。”
此话一出,他顿时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