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她手底下的侍女,也同样如此。
“在下黑蛇帮白鹰堂任平,奉命请小姐回府。”
“任平?”
陈洁莹咀嚼了下这几个字,面色勐然一变。
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哪怕他爹爹在时,也难以与这等大人物有所交际。
不是什么其他原因,无他,只是他们不够格。
她仔细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少,气势不凡的任平,心绪翻滚。
以前她只远远看过的任平。
只是她们不在一个层面上,也从未打过交道。
但其出行时,那浩大的声势还是让她们心驰神往。
尤其她们这些女儿家,做梦都想找这样一个夫婿。
“爹爹,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从陈洁莹身后响起,一个年约十七八岁,身穿华丽长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看着躬身给陈洁莹行礼的任平,面色酡红。
一直以来,他都以他爹爹为荣,在铁雄城一众勋贵子弟中,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还是因为他爹爹任平。
寻常时候,只要报出他爹爹的名字,整个铁雄城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现在,他爹爹居然对一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躬身行礼,让他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全儿,不得无礼,还不赶紧见过陈小姐。”任平面色一变,急忙呵斥道。
“可是,爹,我……”任全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为了讨林依娜欢心,他还在其挑唆之下,不止一次羞辱过陈洁莹。
如今,居然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向陈洁莹行礼。
一时,任全面上挂不住了,脸色一阵青红不定。
“混账!”
任平勐然提高了嗓门,一巴掌甩在任全脸上,肉眼可见,他的右半张脸颊鼓起。
“爹,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任全捂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
“混账玩意,还不退下。”
任平呵斥一声,然后又转身看向陈莹洁,面上立刻换了一副笑容。
“陈小姐,请吧。有一位大人物要见你,属下也不敢再耽搁。”
陈莹洁愣了愣,还是跟着任平一块去了陈家。
虽摸不清他们的态度,可眼下已经容不得她拒绝了。
毕竟她现在可不是曾经高高在上的陈家小姐了。
……
陈家大厅内,所有陈家子弟都聚集在一起,一个个看着上首的陈石遗,心中七上八下。
年轻一些的陈家子弟,尽管奇怪陈家出现了陈石遗这样一个大人物,但心中喜悦大过一切。
而上了年纪的众人,对此事有所了解,心中却是惶恐不安。
陈石遗高坐在原本属于家主之位的位置,双手向前拄着火麟剑。
忽地,外面有人进来,躬身行礼。
“公子,陈洁莹已经到了。”
“把她带进来吧。”陈石遗缓缓点头。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引着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面色苍白,双眼之中满是疲惫。
一见到陈石遗,这男子就身形下意识的一颤,倒头便拜。
“黑蛇教任平,见过陈公子。”
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见到陈石遗的那一刻,就立刻跪地,额头与地面撞击出一声闷响。
现在,他们的生死可就在此人一念之间,自然不敢有任何松懈。
对方这一番作态,让陈石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跪拜的习惯。
“起来吧。”他沉声道。
“是!”任平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额头因为用力,已经多了一个偌大的红印。
陈石遗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了旁边的陈莹洁。
此时的陈莹洁还在愣神中,第一眼看到陈石遗,她就瞪大了眼睛。
虽陈石遗有了不小的变化,但到底是同父异母,她还是认出了对方。
只是看着眼前如梦幻般的一幕,她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任平这位大人物,她曾经见到的许多大人物,全都分站左右两侧,一个个神色恭顺的低着头。
“你……你是……”
无数疑惑齐刷刷的涌上心头,她来之前的种种担心,各种后果考虑,都一下消散。
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撼。
她完全没想到,任平口中的大人物,居然就是她那位早已消失好几年的兄长。
他当年在铁雄城可是声名狼藉,甚至还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陈家甚至还以他为耻。
自然而然就成了家族内的反面教材。
“看来你还记得我。”陈石遗澹澹的说道:“来人,看坐!”
陈洁莹就这样,好似木偶一般,被任平拉着安排到了一边。
坐下之后,她才回过神来。
整个大厅之外,除了她那位便宜兄长,就只有她一人落了座,多少有些失礼了。
但她刚要站起身来,就感到身后肩膀上多了一双大手,把她硬按了下去。
“带上来吧!”
陈石遗闭目,澹澹吩咐道。
一片死寂的大厅内,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被提了上来。
陈石遗静静坐在上首,一手摩擦着手中火麟剑,看着他面前被众人强行按倒下,跪在下首的陈志坚。
此时的他已经变得极为狼狈,双臂已经折断,嘴里还偶尔咳着血。
“说吧,陈虎山一脉灭门,是不是你所为?”
陈石遗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陈志坚,叹道。
“权势虽迷人,可我却没想到,你居然为了它,对亲兄弟也能下得了手。”
“我是你三叔?”陈志坚喘着粗气怒道:“而且我身后是无双城一位大人物,你动了我,无双城必定不会放过你。”
他丝毫不惧陈石遗。
“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
“无双城确实不差,但我想独孤鸣是个聪明人,他应该还不敢与我为敌。””陈石遗随意道。
“而且,你真以为无双城会为了你,愿意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他微微摇头。
“太天真了....”
“供出你幕后之人,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陈志坚咬牙,死死盯着他,心中悲凉。
他其实也很清楚,对无双城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时都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