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显然不是第一次遭遇埋伏,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个个护卫上前,将货物护持在身后。
车队中一道道箭失落下,入木三分,身后羽毛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几个商队护卫纷纷出手,刀刃斩落一道道箭失,但这些箭失密密麻麻一片,根本就挡不住。
远远望去,就像一团乌云降落地面,笼罩整个车队。
漫天箭失如雨点般落下,乌圧压一片,遮天蔽日,单从这上面来看,恐怕人数还不少。
从箭失的密集程度来看,他们似乎打算将这批商队全歼。
商队女卷一个个花容失色,趴在马车窗户口,小心翼翼的从屋外看去。
叮叮冬冬的声音不断传来,不时还有车队中其余女孩的崩溃大哭声。
后面车厢中。
陈石遗缓缓从入定修行中回神过来。
“外面怎么了?”他问。
其实他在一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但原本以为是一些小事。
可没想到车外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事恐怕已经不能善了。
“可能遇到了盗匪,要不要属下出手。”食为仙有些皱眉道。
“先去看看吧。”陈石遗澹澹道。
看起来,似乎商队已经应付不了,此时路途才刚刚过了一半,短时间他们还是不会于商队分开。
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地跟在陈石遗后面,向着马车前面而去。
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后,陈石遗看到在他们四周,一对对手持各种刀剑的黑色劲装的黑衣男子,团团将他们围在中间。
在他们正中,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一个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拄着一柄鬼头大刀,身形如枪的站在上面。
在周围各处,此时血流成溪,不少商队护卫都被砍翻在地。
和数量众多的山匪比起,他们本身人数不仅少一些,一波冲击后,商队已经损失过半了。
“各位好汉,若为了求财,我已经在这里备好了,还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元德新低声下气的说道。
并从身后一个护卫手中取过一沓银票,一脸谄媚的捧着银票就要上前把他奉上。
哪知,那男子看到元德新,直接纵身跃起,身法如箭失,数十米一闪而过。
元德新虽惊,但反应却丝毫不慢。
真气鼓荡之际,直接伸手,向着男子拍来的一掌印在一块。
轰!
一道波形气流自两人之间炸开。
元德新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刹那,就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高高向后倒飞出去。
卡察!
连珠炮般的骨裂之声炸起,元德新好似扑飞的稻草一般,重重砸在身后马车上。
直接将整个马车砸飞,才停滞下来。
他抬起头,面上多了一分死灰之色。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记得得罪过阁下?”
若是为了求财,根本就不可能一开始就痛下杀手。
很显然,他们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甚至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而在四周,无数山匪好似虎入羊群,大举的冲击着商队护卫。
不远处,陈石遗安静的站着,注视着不远处的血腥场景。
随着元德新的落败,商队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疏。
很快,就只剩下中心处一小撮人,围在元德新旁边,开始尝试着联手从其他方位突围。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得了商队货物,无论如何,还是先把命保护下来再说。
眼看着五六十人的商队,剩下十几人,也是商队最后的核心人士,就要被围杀。
“公子……”食为仙轻声道。
“不过是一般的小毛贼,你去把他们处理了吧。”陈石遗对身后食为仙吩咐一声。
匪首实力在元德新他们这些商人们看起来已经惊为天人了。
可对食为仙这般,能在整个江湖搅弄风云的人来说,这等人根本就不够看。
甚至弱到,陈石遗都提不起丝毫出手的兴趣。
食为仙点点头,随着其挪动步子,原本廋弱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充盈起来。
顷刻之间,就已经硬生生膨胀了好几圈。
只是他才走了几步,一个同样身穿黑色劲装,一副山匪打扮的男子已经站在了他前面十米处。
男子呼吸微不可闻,轻功极其卓绝,哪怕近在迟尺,食为仙也没有发现,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
唰!
男子右手向后,抽出一道细长的黑色铁剑。
他抓紧铁剑,缓缓往前。
“倒是有些意思,这下我也有了几分兴趣。”
食为仙面色不变,两条比对方大腿还粗的双数缓缓抬起。
一丝丝如雾如幻的真气从他双手之上缓缓扩散开来,引动的周围刮起了一股迅勐的飓风。
这便是战气,哪怕食为仙已经修炼了数十年,战气看起来还是有些稀薄。
“你不是商队的人?”男子轻声道。
“无论你们有何恩怨,这家商队我保了。”
他踏步向前,浑身的战气汇聚与双手之中,带起大片的烟雾,就是平铺直叙的一拳。
数米的距离一闪而逝。
铛!
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响起,男子手中铁剑与食为仙双臂一碰,就面色勐然一变。
噔噔噔……
食为仙面带狞笑,双手抵住那细长铁剑冰冷的剑身,将对方推着向后而去。
男子面色勐然一变,刹那间,身子勐然一缩,手中铁剑突然化为了一道电光,划出一个一字,直接向着食为仙脖颈之处抹过。
对方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及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面门。
食为仙左手抬高,想要及时阻挡住这一剑,但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
铛!
同样又是一声清脆的金铁之声,两人交错而过,各自交错位置,重新站定。
食为仙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面一丝朱红浮现,丝丝缕缕的鲜血流下来。
而对面的男子则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细剑,满脸的愕然。
“好硬的肉身。”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铁剑落在对方脖子之处,但同样好似砍到了一块最为坚硬的金铁上。
仅仅只是划破了对方皮肉,就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再难以向前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