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能抗啊。”陈石遗走过去,捏住绝无神脖颈,一把将他整个人举在半空之中。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绝无神咬牙道。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简单就翻了船。
自他入侵中原之前,其实就已做了十几年的准备,中原高手他大多都略知一二。
可他翻遍脑海,也没有找到关于对方的半点信息。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陈石遗举着绝无神,对此人的不灭金身升起了极大的兴趣。
他同样将金钟罩修炼到了极高的地步,这不灭金身脱胎于金钟罩,威力无疑要更强一些。
虽不清楚此人身份,但绝无神好歹也是一代人杰,自然也是能屈能伸之辈。
当即眼珠一转,念头迅速闪过。
“阁下要如何才能放过我,只要能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陈石遗没有立刻拒绝。
绝无神闻言,不禁大大松口气,知道自己暂且逃过一截。
但还没等他再度开口,就觉得后脑勺一痛,身形为之一僵,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要先回山了。”
陈石遗提着陷入昏迷的绝无神,扭头对童皇吩咐道。
“是。”童皇也明白其中关键。
绝无神败亡,剩下的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了,他们要做的就是收尾工作。
如此,其实已经用不到陈石遗了。
随后的几日,在无名,剑圣的带领下,无神绝宫节节败退,不过我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仓惶逃窜出中原。
一时间,天下为之震动。
要知道,当时的无绝神宫入侵中原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抵挡,可面对绝无神,还是免不了节节败退。
原本名不经传的陈石遗,也在这一刻,名传天下。
而远在天下会的陈石遗,对这些事却并不关心。
只是又回到了以往平静的生活,开始了潜心修炼。
他的内力已经初步融合,在真气上,陈石遗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
这个世界武功评判并不是很标准。
当然,但大多数人还是会以真气,功法境界,以及招式来评判。
真气是功,是一切的根本,只有真气到达一定的地步,才可以逐步提升招式的威力,甚至还可以领悟剑意,战意之类的力量,从而触摸到神。
当下,他也没时间去找绝无神索要什么不灭金身,而是一心一意的开始潜修起来。
这一闭门潜修,就是大半年的时间。
外面风云变幻。
天下会赶走无神绝宫,威势更是迅勐,不少势力纷纷选择了投降。
无双城同样及及可危,在剑圣发觉自己寿元无多,庇护不了无双城多久后。
不得不派遣独孤鸣前往天下会,与陈石遗商议合作事宜。
当然,对方也是诚意满满,或者调查过陈石遗,抛出的正是陈石遗朝思暮想的圣灵剑法。
这其中具体有着多少转折起伏,尔虞我诈,陈石遗不知道。
他自从那天同意庇护无双城后,便将一切抛在脑后,一心在家中闭门融合真气,感悟剑意。
时光匆匆,又是半年的时间。
终于,圣经剑法也被他修炼到了最后一步的关头。
那便是施展剑二十三,让自己元神出窍。
……
铛铛铛~
阵阵悠扬的钟声,将陈石遗从入定中缓缓唤醒过来。
又是新的一天,刚刚的钟声,意味着天下会早课即将开始。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双膝之间搁置的火麟剑。
此剑与他而言,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经过几年的修炼,体剑之心,感剑之意,早已不分彼此。
哪怕他的剑法全都是自己领悟而来,但爆裂无比的剑招,或多或少还是受了火麟剑的影响。
陈石遗站起身来,他现在的状态很是奇怪。
原本他修炼,不拘泥任何外在的影响。
行亦可修炼,坐亦可修炼。
但元神出鞘,陈石遗还是不敢大意,不得已之下,就在湖心小筑开辟了这样一间地下密室,避免被他人打扰。
密室内空空荡荡一片,只有他正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上边是一副天山雪景图。
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画,但他很喜欢上面蕴含的苍茫浩荡意境。
“这就是元神吗……”
陈石遗抬头,看到静室唯一的通风口,投射下来一束明亮阳光。
他伸出手,但光束落在他身上,却从他身上直接穿透过去。
这些时间里,他一直呆在静室内,什么地方都没去,为的便是等待元神出鞘的最后一刻。
陈石遗一直很好奇,元神状态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自己亲身体验一次。
但密室空荡荡一片,除了一张蒲团什么都没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心中微动之下,陈石遗起身,理了理衣物,缓缓走到静室大门前。
他伸手,握住大门把手。
但想了想,又松开了握住把手的右手,直接对着厚重的石门走了过去。
好似进入了一汪冰冷的泉水里,一个恍忽之际,他就穿越了石门,出现在了屋外。
陈石遗的双眼朝前看去。
他的童孔没有什么变化,所有感官与他有肉身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门外是大片大片的白光。
微微有些刺目。
陈石遗眯起眼,让眼睛适应了下光线。
在他打开石门时,就已经触摸过把手。
同样冰冷的触感,但带给他心里的感触又完全不同。
是以,他对自己如今的状态多了一分期待。
清冷的凉风,从天地各处吹拂进来,滑过他的脸颊,带来阵阵清新的冰凉。
湖心小筑空气温和湿润,有着十几间建筑,他开辟密室的院子,种满了很多花卉。
陈石遗站在门前,第一眼就看到了阳光下的绿色藤蔓。
澹澹的花香和绿色植物的清新,飘入自己鼻孔,夹杂着阳光的气味。
这样的味道,他原本就习以为常,但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强烈。
物极必反,事物浓烈到一定程度给人的感觉本身就是截然不同的。
就好似整片天地都成了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
连那只可感受的风都多了一抹浓郁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