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辛晨、唐飞雁、古月曲、马小溪等人忙得更加的不可开交,而周玉海也出院了,刘萍萍的车子也被当破铜烂铁给卖了。
刘萍萍的各个饺子店也转让了,两人便去离开生意厂,本本分分地当起了地地道道的农民。而赵小猫也回去打理与守护着自己的果园。
辛晨依旧爱着唐飞雁,唐飞雁也依旧爱着辛晨,只是他们之间的见面次数随着高考的逼近而少得可怜。
也许那是她们有史以来过得充实的时光,卷纸那抽屉塞得满满当当,一天要换两单支笔芯。
然而,越到后面,多次高考模拟下来,一些人已经有自知之明了,便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玩耍,球场上,操场边,都有他们调皮捣蛋的身影。
高三(1)班的班主任经常在嘴边念叨的一句话便是:
“熬过最关键的这段时光,你们就是人生的赢家,上了大学之后,你们就会有睡不完的瞌睡,谈不完的恋爱,吃不完的美食,你们得加油,别在关键时刻和那些悲观主义者瞎起哄。”
那段时光,无论班主任老王说什么,他们都信以为真,不想去质疑,也不想去反驳,只想着早一点毕业,早一点结束这个令人倍感焦灼的日子。
可是越到后面,不用他们去认真盘算,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有可能还没有给暗恋的人送出那一封写好了许久的情书,还没有送出那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没有好好地看一看她的背影,就闻到了栀子花开,就闻到了离别的味道。
而此时,学校商店里最好卖的东西便是‘同学录’了,厚厚的一叠在高三学子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高三(1)班的辛晨、马小溪、唐小俊等人最先把同学录递给班上同学写的时候,心里有着美好的期待与一种即将面临离别的伤感。
当各种风格的同学录纸张在教室里蔓延的时候,他们不由感叹光阴似箭,好像这三年做了一场梦一样,梦还没有醒,便听见了离别的哨音已经吹响。
“辛晨,你们班在搞什么呀?怎么老有人叫我帮忙写同学录呀?”六班的留松问道。
“我们班是在为记忆留下东西,那些同学录,便是离别的纸张,好好用心去写。”辛晨回答道,随后继续和他唠嗑起最近的状态。
也许越到离别到来之际,说起话来才显得那么的心有余悸,昔日无话不谈的老友,竟然找不到几句祝福的话语,也许那是一种即将离别时的常态,心里想到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辛晨他们说好毕业前要大张旗鼓地搞一次聚会,所以大家都在复习中酝酿着在聚会时要说的话语,希望给彼此留下一个时刻而又值得回忆的印象。
平时最有情调的语文老师,也会抓住机会,让学生们写在中学时代的最后一篇文章。辛老师也是如此,他在上课的最后一个星期里,布置了一篇作文。
他所布置的那篇作文,是学生们有史以来写得最认真,里面流露的感情最真挚一次。辛晨却在高中生涯里的最后一篇文章里,大胆地写了一首离别的诗。
可能是物以稀为贵,辛老师把这首诗当着全班的面有感情读了:
“你说,那是栀子花的芳香
带上我们的梦,在风里悄悄地荡漾
花落的那一瞬间
就是我们的背影相向
明年栀子花开时候
你会在哪里?
而我,又在何处?
是否还会心存挂念?
夏季的风
带走了几片花瓣
毕业的我们
是否还会听见那种熟悉的呼唤?”
辛老师读完了之后,随着而来的便是此起彼伏的掌声,辛晨接过自己的作文本之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沉重。
辛晨偶尔会看见愁眉苦脸的唐飞雁,想把心灵深沉那些情话再娓娓道来,却又不忍打扰,只是默默地在不远处守候。
唐飞雁偶尔也会发现在不远处的辛晨,于是会悄悄地回复一个自信的微笑,貌似在安慰他说自己一切正常,鼓励她别在最关键的时光里松懈。
直到五月三十日的那天早晨,学校出其不意地通知道:“高三的学生就此停课,拍完毕业照之后各自回家,然后调整好心态,准备过几日的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