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逐渐对另外一个人充满好感的时候,就会为之默默付出,希望的自己的付出被那个重要的人看到,又害怕被看到,在这种矛盾的边缘,产生了一些轻描淡写的故事。
他们的教室总会有扫不尽的灰尘,每次扫地之时,要是没有洒上一层来之不易的水,那灰尘就会像空中弥漫着的黑雾,值日的人在黑雾里挣扎着,好想屏住呼吸,又害怕自己会窒息,而其它的人会在此时此刻躲的远远的,待到那些黑雾浓云散去时,才三三两两地进入教室。
一日中午,教室里的黑雾刚刚散去,香甜的空气刚刚开始流入高二(2)班的教室,唐飞雁也随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面对着布满灰尘的桌凳,她没有坐下去,而是低下她那细修长的头额,犀利的眼睛斜视着自己的课桌的抽屉,纤细的小手伸了进去,拿出自己擦桌子专用的那张干净的手帕,然后熟练地擦起了自己的桌凳。
把自己桌凳上灰尘抹去了之后,又来到来了辛晨的座位旁,眼睛快速的扫描了一下四周,便慌慌忙忙的擦了起来,擦过一遍之后,又用的纤细的小拇指在桌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上有没有附上灰尘。
如果手上附上了一些灰尘,她就会就再认认真真的擦一遍,直到干净为止,脚就轻轻地向左挪动,直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才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将手帕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本书,然后全神贯注的看着,脸上还时不时地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
接近上课时分,辛晨和马小溪这群人才从篮球场上跑来,辛晨抱着几瓶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马小溪拿着那个布满灰尘的篮球,在水龙头旁边匆匆忙忙的洗了洗手上的灰尘与汗珠,然后咕咚咕咚地喝起了那冰凉的矿泉水,边喝边走,还一边讨论着今天各自球场上的发挥与失误。
他们刚好踏进教室时,瓶里的水已经到了底,又为了顺手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于是又拧开瓶盖,匆忙地将剩下的水喝完,然后又用投篮的姿势,将矿泉水瓶扔向垃圾桶。
第一次扔过去没进,就老实巴交地走到垃圾桶旁,弯下小蛮腰,轻轻地将它拾起,要放进垃圾桶的那一瞬间,有心怀不满地将它捏成一团,方才善罢甘休,才才将它放在垃圾桶里最边缘的角落里。
辛晨来到自己的座位旁,正准备伸手掏出纸巾时,大雁连忙说道:“我刚才擦我桌子的时候,顺便连你的也擦了。”说完,大雁又一丝不苟地做起了手里的事情。
辛晨惊讶着惊讶与感激地回答道:“好的,非常感谢。”说完,一种不知所言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客气,只是区区举手之劳,嘿嘿。”大雁又说道。
“好的,今日之恩,我会报答的。”辛晨又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就拿出了即将要上的教科书,将书平整地放在桌上,说趴在桌上,透放在书上午睡了起来。
辛晨睡着了之后还是那么安静,对周围的同学不惊不扰,直到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没有起来说声老师好,全部目光就看向他,只是他没有感觉到,他只是在一个短暂的梦乡里,暂时忘记了归来的方向。
辛晨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呵斥声,便不情愿地向梦乡做一个没有挥手的告别,用手揉了揉那两只半开半闭的眼睛,小声地打了几个小哈欠,轻微地伸了伸懒腰,然后拿起那只陪伴自己几年的钢笔,小心翼翼地拿走笔盖,就开始认真地记起了欠下的笔记,经典的例题,思想在认真与放松之间交织着,直到下课铃声的响起。
“辛晨,下课了,要去买水喝吗?”马小溪走上前来对辛晨说道,表现出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好像沙漠里的行人,快被干燥给吞噬了一样。
“不是,中午才喝了一瓶呢,你这耗水量也太大了,你不知道我们西部缺水啊,要有节约意识,忍一忍,才有两节课就放学了。”辛晨回答道。
“没办法,天气热了,中午太拼了,那像你,在球场上还偶尔偷偷懒,去捡一个跑远的球都要我去,还有你说的这不合常理。”马小溪委屈地说道。
“战术,以后学着一点,有时候保存体力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好吧,还是走吧,去买一瓶,促进西部经济的发展。”辛晨又说道。
“这就对了,走了,课间就那么几分钟,可不能再浪费了。”马小溪催促地说道。
他们匆匆忙忙地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卖部,一如既往地将目光投向那个陈旧的冰箱,然后小心翼翼滴挑选着一瓶冰凉,但里面没有冰柱的矿泉水。
这次辛晨不知不觉地挑选了两瓶,马小溪不解,但是在时间的紧迫之下又没来得及追问,付了钱之后就快马加鞭地向教室快步地走去。
到教室门口时,他们才松了一口气,用手拧着瓶盖,用眼睛看着窗内的同学,大多疲倦地趴在在自己的课桌上,有的在沉思,有的在睡觉,还有的在看着自己那个已经电量过低的手机。
他们俩咕咚咕咚地把水喝下,一个喝了一大半,一个喝了三分之一的样子,便神清气爽地走进那个被疲惫蔓延的教室。刚刚走进教室时,辛晨看见大雁还在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安静地睡着,便不忍叫醒,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另外的一瓶矿泉水放在她桌子的左上角上。
随后辛晨就悄然无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轻的坐了下来,用右手撑着一面脑袋,眼睛一动不动,专心地看着左边的方向,看着矿泉水瓶上那个微笑的图样,看着那个熟睡的模样,看着那个善良的身影,看着那个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姑娘。
上课铃响,一切又回归一如既往的模样,暖风逐渐变凉,骄阳逐渐变暖,黄昏逐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