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间民居里,林叶坐在一张正方形枣红色折叠桌前 ,看着对面的呼延风道。
呼延风微闭着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动,不知在想什么,万新河提起茶壶给说的口干舌燥的林叶的茶杯里续满水,“后来呢?你不是跟张薇薇去水上公园湖心岛的等我们呢?”
“你还敢说这个,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们多久?江湖人不是讲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么?你们忙什么呢?干嘛不出现?”
林叶迭声的追问,竟让万新河脸色一红,瞟了呼延风一眼,林叶留意到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心下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抿口茶水问道:“你刚说张薇薇失踪是怎么回事?”
万新河叹口气低声道:“不是约你们去湖心岛吗?我们有点事情去的有点迟,再联络薇薇时已经关机了?我们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这才来问你,你九点多走时她情绪或者说话间有没有什么异状?”
“没有吧?她要求我再等等,我因为担心金凯文就回电视台了,没觉得她有什么啊?”林叶挠挠头想了下道。
“那她可能是出事了?否则她不会不和我们联系的?在湖心岛哪里能出什么事?”万新河面色有些焦虑。
“等一下……等一下!”林叶盯着万新河,满面疑惑的问道:“ 我好像没有和你提过我几点走的吧?你怎么知道我是九点走的?”
“呃?这个……”
“你们当时是不是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林叶盯着万新河问。
“是,当初我们在对面的小山上用望远镜观察你们!”呼延风忽的睁开眼睛回答道。
“啊?什么意思?”林叶一呆。
“自从昨晚后我认真查了下我们这些人的底细,张薇薇是去年十月份通过我一个朋友的介绍进入我的团队的,她的可查履历上是在明锐律师楼任职三年半,在一家东思健身中心兼职过柔道教练长达一年时间,但是昨晚我通过一个朋友查到张薇薇在大四时曾到吴太集团旗下的沛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实习过四个月,而这家沛阳生物科技公司最早就是吴太集团的老总李秋明创办的,她辞掉薪酬优厚的律师楼工作,跑来我们这里来挣朝不保夕的钱?……你说我有没有理由怀疑她?”
林叶张口结舌看着他们,“这个……不会吧?要是这么说她早在一二三四……”林叶扳着手指头数着,“要在五年多前就打算来你这卧底算计你了?这心机也太深了吧?”
“要是别人我不信,但是刚才听了你的话,再加上张薇薇是从李秋明公司里出来的,我更怀疑了……”
“李秋明?又关他的事?”林叶不解。
“那个老狐狸李秋明算计深远,暗子无数,我们哪里斗的过,算是栽在这里了,就看他给不给我们个机会退出离场了!”
“你要退?那老三的仇怎么办?”万新河惊道。
“老三也被他们控制了,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而且我们的兄弟也在人家的手里,还怎么跟人斗?一定要全军覆灭在这里吗?”
“我?”万新河捏紧拳头,轻擂方桌,红着眼睛,“我们就这么算了?”
呼延风苦笑着道:“技不如人,又能如何?收了关中集团那么一点调查费,还要把命丢在这里不成?现在我怎么向老三家人交代都没有想好呢?……这次我们真的有些急功近利越线了……”
“那个李秋明有这么厉害吗?”万新河有些难以置信。
“先不说远的,就拿这黑色日记本来说……好大的阴谋啊?”
“有阴……毛?”林叶疑惑的看向呼延风。
“嗯……可以说是一个好大的局啊?他居然连自己都算计在里面了、利用我们达到了他的目的?要不是那个班明飞有异心,要不是林兄弟冒死跟踪看见班明飞和苗人雄的见面,我们怕是被那个李秋明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那本日记本有问题?”万新河惊问。
“绝对有问题!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呼延风道。
“那我们不是可以抓住这点反制他么?”万新河兴奋的提议道。
“反制?说的容易,现在连那个班明飞都是人家的无间道,我们告诉谁?给我们生意的那个人?李秋明之所以能算计我们没准也有他的功劳?你难道直接去找关中集团的那几个老总,谁会信你啊?露出点风声以李秋明心狠手辣你能抗过几天?你不怕,你家里人呢?……而且这是他们那种层面的交锋,咱们这种池鱼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几句话说的万新河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头不说话了。
“你不是拿到过那个黑色日记本了么?那上面记的是什么?”林叶出声问道。
“我只翻了前两页,上面都是些数字,不知道是出入账还是别的什么?”呼延风解释着。
寂静!三人都陷入沉思,只有万新河手中的香烟明灭着,不知隔了多久,林叶忽的想起一事,看着万新河道:“我刚想起来,你说九点多我走后还见到张薇薇的是么?你们在那山上不是有什么事都看的清清楚楚么?”
万新河掐灭香烟,皱着眉头道:“我们看见你走了就赶紧追下来,等我们到湖边时,张薇薇已经不见了,打她手机也关机了,从我们下山到湖边,我看过表了,只有七分钟的时间张薇薇不在我们的视线里,这短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事令一个人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我们在附近查问过了,没有发生过打斗或是追逐等事件……”
“所以……”林叶犹豫着没有说话。
“所以可以排除张薇薇被人抓走或是掳走的可能!我个人认为张薇薇是被人胁迫或是诱拐走?”呼延风平静的说道,
林叶摸出手机,“这个容易,打一下就知道!”
林叶拨出电话,顺手点开免提,不出意料的电话里传来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女子提示音。
林叶放下手机,看着若有所思的呼延风,“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哦!”
呼延风拳头擂一下桌子,爆一句粗口,“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顾那头了,千头万绪的,我是不会选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林叶看看万新河,再看看呼延风,又看向万新河,目光示意他说话,万新河平静的看向他,“是问你呢?”
“我?”林叶不自觉用手指向自己,“你真看得起我?你们都是那种专业的,像我这种小学刚毕业的能有什么好建议?你们不是拿我开心吧?”
“我们没有这种意思?你就当闲聊……大家说说闲话,吹吹牛……”呼延风抬手为林叶斟茶。
林叶嘬嘬牙,摸下自己刚长出来胡茬,“对你们的这些专业我是不懂了,我听你们说着头都有些乱了……就好像一堆线头子满地都是一样……”
看着呼延风和万新河注视着自己,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图,林叶渐渐找到些自信,他想了下道:“别的我不怎么擅长,但说起解线头我有些心得,小时候钓鱼,经常有两付到三付的鱼线纠缠在一起,你越着急越使劲想快速解开,鱼线便缠的越紧,但你要是找到线头,从线头那里一点点的慢慢解开,很快这些线便会完好无损的解开了!”
呼延风开始是面露微笑的听着,慢慢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掌击木桌道:“说到好,我们的线头在哪里?”
“是……是……方德发吗?”万新河想了半晌,小心的道。
“没错,仔细想下我们出的这些事都与他有关,从刘兵撺掇夏天他们绑方德发开始,我们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中,从老三遇袭到现在种种,似乎都与他有关系……所以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线头,查他!”呼延风抿着嘴唇道。
“估计他现在不知道躲在那个老鼠洞里了,不好找啊!”万新河有些为难!
“多难也要查,顺便让老k摸摸他的底!”呼延风道。
林叶轻声道:“我有个线索!昨天晚上我听见他们说……”
呼延风喜出望外的看着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