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冲进洞内,不出意外的洞内已经无人,林叶目光一扫,见最长那一支蜡烛已经不见了,林叶不由把目光头向防空洞最深处,陈琦旋即跟来看见洞内情景,低声道;“看来他们向里面跑了!”
林叶正要拿起一根蜡烛追进去,陈琦一把扯住他,“他们跑了不是正好?还省事了?”
林叶摇下头,旋即道:“我还是去看看,心里总觉有些不对劲!”
陈琦见林叶快步走进防空洞最深处,嗅着空气里隐隐的霉味,望着前方林叶手里若隐若现的火苗陈琦忍不住抱紧了双手,感觉前方的黑暗好像是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正在等待他们自动进入……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林叶心陡然一紧,“出事了?”他低喝一声,手拢着蜡烛飞快冲去,拐过一个弧形弯,影影绰绰光线下林叶运转目力,看清前方景象,只见王胜呆立一旁,脚下躺着一个人,杜可可贴着墙壁,簌簌发抖,她看见林叶身形忍不住向他靠近,“怎么了?”陈琦在后面赶上来问道。
杜可可脚下一顿,有些戒备的看向陈琦,前方的王胜指着脚下人道:“不知道,刚走到这边来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跟我没关系!”
林叶蹲下身,烛光慢慢照亮,眼前景象是一个穿着破旧羊绒风衣的中年人,一脸的邋遢胡须,半侧着头压着左臂俯倒在地上,眼角有淤青,不知道是死是活?林叶以手探向对方鼻息,然后又摸向对方右手脉门,倏地一转头看向王胜,王胜看见林叶戴着面巾只有两眼泛光的看向他,不由一缩脖子,身子也触碰上墙壁,陈琦捡起王胜掉落在地那只蜡烛,在林叶手上引燃,举烛四望,见周遭有饮料瓶,易拉罐,还有些被褥,一旁还有些化肥袋,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陈琦道:“看来他是个拾荒者,把这里当作了窝!”
林叶松开手,“他没死?还有脉搏,”说着林叶用力掐那人人中,那人左手指动了两下,杜可可在旁见到喜道:“他活了,活过来了!”
那人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林叶和陈琦身上,猛然缩身后退惊恐大叫:“别,别打我,我挪地方,挪地方,别打我了!”
林叶伸手按住他,“我们不打你,你刚晕过去了,知道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那人看看林叶,又看看陈琦、杜可可、王胜,目光落在旁边一个藤编果篮上,林叶好奇的举手将烛光照向果篮,里面有两个苹果,还有两个蛋挞,拾荒者摸了下嘴唇道:“我记得我吃了一个蛋挞,就说明都不知道了!”
“嗯?”林叶和陈琦对视一眼,陈琦瞥眼杜可可和王胜,“你们两个人饿了吗,要不一人来一个垫垫?”
“不……!”王胜坚定的拒绝。
林叶看向拾荒者,问道:“你从哪里买的?”
拾荒者摇下头,“不是买的,是我从那里面捡的?”
林叶等人不由向拾荒者所指方向望去,那里是防空洞更深处,更加幽暗,仿佛欲择人欲噬的巨兽之口,陈琦慢慢扭回头,轻戳一下林叶,低声道:“这事跟我们无关,免得节外生枝!”
林叶没有理会陈琦劝说,看着那个拾荒者问道:“你是从那边被赶过来的?”
拾荒者点点头,林叶又问道:“然后你又去了那边?”林叶指指来路方向道。
拾荒者摸着自己右臂道:“是啊,我刚住了一天,就被一个小丫头给赶了出去,还揍了我两拳……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被赶来赶去的,真的好惨啊……我还活着干什么 ……”他说着竟然掩面哭了起来,大有厌世悲观的情绪……
林叶看看蒙面的陈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陈琦似乎也觉得自己被曝光了另一面,有些难堪的的低下头去……
王胜轻拍一下杜可可,示意她跟着自己趁眼前这两位没有注意到他们,赶紧向外跑,杜可可犹豫一下,看了眼蹲在地上犹在安慰那个拾荒人的林叶,挪动脚尖向来路挪动,就在他们悄悄挪了七八步时,林叶倏地抬起头,警惕的看向防空洞深处,王胜和杜可可急忙停住,不解的看向林叶,“怎么了?”陈琦问道。
“那边有声音??”
几人急忙凝耳细听,除了隐隐有些风声和虫声,根本就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声音啊?……你听见什么了?”陈琦奇道。
林叶面上面巾抖动一下,林叶跳起身来,瞥见王胜和杜可可在几步外,也没有在意,低叱一声,“快走!”
几人跑出洞外,王胜和杜可可看向林叶和陈琦,陈琦冷冷地盯着他们,倒是杜可可先开口道:“那件事我做错,我……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补救!”
王胜看了眼杜可可,“我也是!”
陈琦不置可否斜睨眼林叶,林叶托头没有回,直接上车倒车走人,杜可可看着黑夜里远去的尾灯,想要开口,却没有说出口,陈琦也没有理会他们,也推出自己摩托车,潇洒的远去,王胜看看杜可可,“我的车在那边,要不要我送你!”
杜可可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我会被你连累吗?”
王胜道:“那天我是多喝了杯酒,犯了些男人的都会犯的错,可是我没怎么动手打那人啊,倒是那个齐远打的最狠,怕是他也对你动了心思!”
“啊?齐远?你说齐远的死是不是因为这事?他,他?他也许不是自杀的?”杜可可一惊道。
“那他要不是自杀的?那我之前被捅?……嘶?”王胜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个哆嗦。
“那……几次意外?”杜可可瞬间反应过来,想起之前的纵火案,那个拿刀砍她的杀手与刚刚那个纤细的身影渐渐重合……“我们该怎么办?”
王胜的路虎车载着杜可可呼啸着冲下山坡,一辆黑色无牌汽车从路边树丛里慢慢跟上,看着杜可可在电视台的门口下车,那辆黑色无牌汽车才掉头驶离,再次停在那处山坡上。
林叶坐在车里,慢慢从印着中天超市的购物袋里的取出手电筒,小刀,羊角锤等物一一揣在身上,下车向防空洞里走去……
当手电筒光照在正用被子蒙头大睡拾荒人身上时,林叶调暗了手电筒光线,轻轻向更深处走去……
洞中阴冷,不知何处还有水滴声清脆入耳,林叶脚下手电光芒一停,林叶弯腰从地上捡起半片蛋挞,边缘很齐整,不像是人吃过丢弃的,手电横扫,远处还有倒扣于地的蛋挞包装,他记起拾荒人的话,起身走过去,将那倒扣于地蛋挞与手中半块一对应,凑成一个完整的,林叶嗅了下蛋挞,感觉味道还好,没有异味,林叶放下蛋挞,目光朝旁边望去,地上还有一个烟头,林叶正待起身,一个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林叶急忙关闭手电筒,闪身躲到阴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