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上女子听闻这话,身子登时止住抖动,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力地抬起头,看了天峰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清丽,如月……不可无礼,公子,你说……你杀了血魔……手下的何人……”
那两名婢女依言退开几步,怒目而视。
“在下杀了血魔麾下右护法楚昭南和火云法王,重创了左护法陈魁。”天峰看着那绝世的容颜、奄奄待毙的仙子道。
“公子令牌……可否给我一看?”
“当然可以!”
那女子看了令牌之后,交还给天峰,蜡黄的脸上顿时生出了一丝生机,难以觉察。
天峰朗声道:“敢问仙子是何人?这两位又是?”
那名高挑的婢女脸上的怒气消减了一大半,抢先答道:“榻上这位是天都的主人仙子谢婉,我是侍女清丽,她叫如月。”
谢婉幽幽地说道:“本宫相信你的话,你的确是慕容……公……”
子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昏迷不醒,清丽直接趴在谢婉身上放声大哭:“仙子,你醒一醒呀!仙子……”
天峰急忙把了把脉象,道:
“仙子只是伤及内腹,并不致命,要紧的是心脏已经被震碎,要迅速施救,再耽搁片刻儿,就是创世元灵亲自来,也无济于事!”
清丽止住哭声,急问道:“慕容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奴婢给你跪下了,求您救一救仙子吧,自从我八岁来到天都,仙子一直都把我当成最好的姐妹……”
“够了,不要再啰嗦了,也不要跪了,你们两个赶快用黑布蒙上我的眼睛,再褪去仙子上衣,我要用‘九天还魂大法’施救,此法需要用双掌贴在仙子的后心,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请见谅!”
如月拉起地上的清丽,两人找了一个黑色布形物,把天峰双眼蒙了起来,清丽解开仙子的锦绣缎子袄,又解开红肚兜,露出洁白无瑕的玉背。
天峰盘膝坐在床上,以双手抵在仙子谢婉的后背上,施展“九天还魂大法”推宫过血,重新打通仙子已经凝滞郁结的心脉。
一炷香功夫儿,天峰汗水盈颊,后背已经湿透。
谢婉直觉一股热气自丹田鸟鸟直上,汇至全身,然后直往胸口而来,最后如压大石的胸口如释重负,突然间那块“大石头”消失不见,呼吸顺畅。
仙子谢婉咳了两声,吐出一大团污秽的瘀血。
天峰走上床,道:“婢女清丽,请替仙子更衣,要快!”
清丽不敢怠慢,迅速给仙子穿好衣物,疑惑不解地看着慕容天峰。
天峰解开头上的黑布条,道:“清丽,如月,你们退开,我要用宝剑给仙子修复心脉!”
如月哼哼道:“慕容公子会不会拿着宝剑施以暗算!他有这么好心吗?一定是另有所图!”
清丽大怒,走上前去,“啪”一声给了如月一记响亮的耳光,斥道:
“你这个浪蹄子,给我住口,慕容公子要想趁人之危,我们现在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成了他剑下的亡魂啦,你不要天天没事颠倒黑白!无事生非,我忍你已经很久了!”
如月捂着受伤的脸颊,情绪激动,双眼死死地盯着清丽,准备拿剑来噼清丽,周围一干属下弟子面面相觑。
天峰喝道:“够了,你们还嫌你们天都宫不够乱吗?仙子生死未卜,你们就急着内斗,存心要把你们天都宫斗垮吗?”
清丽气呼呼地直喘粗气,道:“慕容公子你有所不知,如月他老是欺负各位师姐妹,屡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够了,不要给我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仙子,其他的事情暂且搁置,你们听明白没有?”慕容天峰大声叱道,犹如一头发怒的老虎。
众人皆道:“是!”
慕容天峰执剑一指,叫了声“起”,仙子谢婉居然从床上飘了起来。
七情绝魔剑发出光彩夺目的蓝光,源源不断地照射在谢婉心口巴掌大的地方。
过了一炷香功夫,天峰收剑,蓝光消失,落在床上的谢婉睁开了半闭着的双眼,下了床。
脸上的金黄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洁白色。
天峰大喜道:“仙子已经复原,内伤已经治愈!”
清丽急扑至谢婉脚下,大哭道:“仙子,你终于活过来啦,吓死宝宝啦!”
那胖胖的侍女若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甚是不屑。
谢婉道:“慕容公子稍待,容本宫沐浴更衣,稍后相见!”
天峰道:“仙子请便!”
三十三天之上,天都,天都宫。
天都仙子和慕容天峰并肩端坐在寒玉床之上,左首侍女如月,右首侍女清丽,殿内站立着数百名清一色女弟子。
披着仙氅的谢婉笑道:“本宫由慕容公子垂怜救治,甚为感激,慕容公子如有一切所求,定当遵从!”
慕容天峰侧目看着天都仙子,只觉一股仙气扑面而来,身上一股澹澹的香气萦绕在大殿之上。
“在下不为所图,只希望仙子能够重整旗鼓,振兴天都。”天峰认真地说道。
谢婉看着慕容天峰,眼中出现敬慕之色,道:“慕容公子真乃神人也,费了这些功夫,却什么都不要!”
“敢问仙子,你的心口是谁打伤的,此人下手这么歹毒,如果不是本公子今日心血来潮,上九重天走一遭,恐怕……”天峰愤怒道。
“慕容公子是不是想说恐怕我性命难保是吧,我的心脉是陈魁打伤的,此事说来话长!”
“啊?真是这个老畜生,难怪仙子伤得如此严重,这老魔究竟为了什么把你打伤?”天峰来了兴趣。
谢婉打量了一下天峰,道:“慕容公子听我细细道来!此事发生在数月之前!”
慕容天峰看着仙子谢婉那犹如深潭的双眼,彷佛深不见底,深邃浩瀚,登时陷了进去,再也跳不出来啦。
数月之前,暧崂山,血宗,血魂殿。
阴阳法王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转头对着陈魁的耳朵道:“如此这般……”
陈魁大喜:“正合我意。”
金拔法王道:“左护法,今夜子时乃是宗主重现天日之时,到时正派人士会不会横加阻挠,以致我等功败垂成?”
陈魁道:“诸位大可放心,乾坤百年一变,谁也奈何不得,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恭候血宗出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