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此时低头看向许多大臣,尤其是见到了朱波都在之后,就高兴的颔首说:“今日朕要和大家说几件事。”
底下的一众大臣赶紧应答,顿时屏气凝神,洗耳恭听。
朱元章此时才缓缓开口:“第一件事是关于朱波的。”
他转头看向朱波说:“朕已经决定把苏杭赐与他做封地。”
“什么?”
仲弘义此时听完,立马震惊了。
赶紧上前说:“陛下,可是苏杭一直便是我朝重地,交到镇国王的手中,朝廷要如何是好?”
朱元章略微瞥了眼他说:“何故这么着急,朕话都没说罢。”
“苏杭虽交到朱波手中,不过朱波仍然需纳赋税,而且只可以比过去高,不可以低!”
“此之外就属于他自己的收入!”
“什么?”
仲弘义蹙眉道。
可是苏杭向来都被他们这些文官掌握在手里。
财税暂且不论,关键是此处是整个大明文化鼎盛之地。
谁若是操控了此地,几乎等于操控整个大明文坛,当上文坛盟主似的的人物,毕竟那边每年都有大批进士。
此时交到朱波的手中,虽还可以为朝廷继续缴纳赋税,可是却从这些文官的手里抢去了原属于他们的权利了!
可朱元章现在却强硬地说:
“朕已然有了决断。”
此时,群臣终于一个个都不敢开口了。互相对视,眼中皆是遗憾。
原本朱元章这个皇帝就是可以震慑朝堂的,现在才灭了残元,派头更加无敌。
他有这样的选择,大家只好答应。
回嘴肯定是不可以的。
此刻众朝臣内心的抗拒,已经开始变为艳羡了。
他们当然羡慕,于是纷纷看了一眼满脸自然地朱波。
如此巨大的恩赏!
苏杭,称作聚宝盆也不为过。
那里的财税如今越来越高,现在落入朱波的手里,即使交完所需赋税以后朱波的手里肯定还会有不少银子。
不需要多久,朱波的财富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更用不着说苏杭还有一大特产,那就是美女啊,这同样是叫众多文官相当垂涎之物。
但是此时,全部都给朱波捞走了。
众人此时也就只有艳羡。
朱元章再次看向朱权,冷漠地说:“再者便是关于朱权之事!”
朱权心里颤抖,赶紧站上前。
朱元章此时冷笑着说:“朱权如今年龄尚小,不宜参政,今日朝会结束以后便回封地修养。”
实则他也在等候,朱权主动认错。
如果朱权自己主动认错的话,就证明他尚且还有机会,他还能谅解朱权。
但是,朱权居然半点动静也没。
这使得朱元章万念俱灰。
他亲生儿子居然就这样的水平,格局如此之小。
用不着说,他的心中必须还很怨恨朱波。
不成器的东西!
让他回自己的封地,也算不上严惩,不过是代表了他的疏远和失望罢了。
只是,如果朱权日后回到封地,仔细想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以后再找他认错,朱元章还是会谅解的。
因为好歹是他亲儿子!
他依然无法狠心,对他苛责太过。
朱权此刻仍然有机会翻身,可现在,全场都安静了。
大家都在偷瞄朱权的脸色。
朱权同样是大明的边塞王,地位并不差于朱棣他们,乃至于还要更高。
但是此时他竟然最先失去了皇帝的心,关于缘故,大多数人也很明白。
不外乎是因为庆功宴时,他带着诸王为难朱波。
那时朱元章并未多说,可是想来肯定也在琢磨此事。
心中对他已然积怒,不过是没发作罢了,到今日才算略施小戒。
众人并未开口,部分文臣俨然庆幸方才自己并未因为苏杭封地的事情上去说话。
即使是朱权这种有功绩的王爷,冒犯朱波以后都被皇帝疏远。
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外臣?
亲儿子尚且是如此结果,如果是外臣站开口,那结果只怕更加不幸啊。
丢了官职估计已经算轻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而丢命!
现在,朱权的表情同样青红交加,尤其是旁边还有群臣和诸王轮番注目,简直是公开处刑。
他这下算是脸面尽失,他理应没敢埋怨朱元章。
因此,全部的愤怒全是都记载了朱波的脑袋上,若无朱波,他如何会得到此结果?
是!全是由于此伪君子!
狗日的!
他转头看一眼朱波,便只看见一旁朱波露出稍稍惊讶地神色,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似的。
真是的伪君子!
此时竟然仍不忘记表演。
老子为啥会如此惨啊?
不全是由于你?
你装什么诧异呢。
戏也太多了吧。
朱权表情阴沉,长长得舒出口气。
无事!
幸好他早已打算好!
当朱元章打算郑重宣告南伐之策时,朱权便站出现说:“禀告父皇,临走前,儿臣有事要奏!”
“哦?”
朱元章稍稍挑眉,“要是想为你求情,便用不着说,等你何时知道错,再与朕谈。”
“儿臣并非想要求情。”
朱权认真地开口:“儿臣是打算举报一个人!”
“嗯?”
朱元章紧皱起眉头。
“此人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克扣偷拿,其罪当诛!”
“他若是还存在一天,百姓就难以过上好日子!”
“儿臣虽然发现,不过此人身份特殊,儿臣一直未敢公布,暗中调查了许久,现在有了足够的证据才选择举报他!”
朱权满脸正色,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那你要举报谁?”
朱元章看这朱权,敲他如此认真,同样是表情一沉,看着底下一众大臣。
如此多年,他整治贪官,之前俨然因为胡惟庸桉和空印桉已经杀死了大批的贪官。
官场终于清了一点。
莫非说,到了现在竟然仍然有位高权重之人,搞这些手段?
现在,朱权表情寒冷地说:“此人并非其他的人,刚好就是当今镇国王——朱波!”
“什么?”
此话说完,全场都是一惊。
大家,全是呆若木鸡地看了一眼朱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