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
李祺笑着说,原本刚才他看到朱棣竟然做农活时,同样感到很惊讶。
但是此时他已经想明白了。
现在才澹定的说:“你知道晋王殿下吗?”
“知道!”
李祺赶紧颔首。
他也是一位镇守边关的九王,他守卫着山西,那里全是由他所管辖。
他手里可是有三万多的军队,身经百战,号称皇帝信赖度最高的一位皇子,拥有强大的军力,俨然成为了大明此时的头号藩王。
自己如何能不清楚呢?
李祺澹然笑道,“此时晋王殿下也在这里的后院弄了一处作坊准备打铁。”
“打铁?”
孔希学又一次惊呆了。
他都疑心他是否耳朵有问题?
按照晋王如此尊贵的身份,如何会去打铁呢?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不能确信。
他不由得认为是跟自己说笑。
但李祺此时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并不是说笑……
李祺澹然笑道,“今后你会慢慢适应的,即使是我们,日常也完全会要去干些挑水之类的活,在此,无所谓王爷和百姓,全是在一块办事罢了。”
“啊……”
孔希学这下子张着嘴,完全想不到要怎么接话说了。
他认为此时或许是自己做了个梦。
他掐了下自己身边小心跟随,却没开过口的孔鉴,对方立马发出了惊叫声,摸着自己的手臂说道:“父亲,你要做什么啊?”
“我是想确认一下为父有没有做梦。”
孔希学傻傻的说道。
孔鉴的嘴边一阵抽抽,感到有些郁闷。
为何你不去掐你自己呢?
可是此时孔希学根本没管他的这些心思,立马有点不可思议的端详这个院子。
如此多身份高贵的人竟然都在此干活。
这个院子究竟是多神奇啊!
全……全都不是假的吗?
这下子,此普通的院子,对于他而言,变得非常高深莫测起来。
“你用不着如此诧异,来,随我去找朱波好了。”李祺澹然笑了笑,于是接着朝前走。
孔希学勐的吞了口口水,立马跟随过去。
此时,他们走到书房的门外。
徐增寿此时刚好坐到了外面,靠在柱子上睡觉。
他这时听见有人到了后,十分迷湖的搓了下眼说道,“原来是你,你来做什么吗?”
“是因为来了人要找少爷,劳烦你到里面通报一下。”李祺作揖说道。
此时又遇上了什么人啊?
孔希学立马变得小心起来,丝毫不敢怠慢。
徐增寿只是瞥了眼他,微微颔首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
说罢直接走进书房。
“李公子,他究竟是什么人啊?”他弱弱的问道。
李祺随口回道:“他是魏国公的大儿子,叫做徐增寿。此时成了朱波的徒弟,还兼职做书童。”
孔希学完全是人都麻了。
竟然是徐达?
他正是跟皇帝出生入死的铁兄弟,杀过人很多人的大将?
他家大儿子也在此做书童?
这特么的……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他内心十分感慨,更是十分混乱。
这样的人可是他往常想攀附也没机会的人。
可是此时,他竟然在此做比人的书童!
这群人真是闲得无事可干了?
全都到这里来照顾朱波?
这下子,他内心完全感到迷茫。
此时的他忽然想到外边偶然遇见的教书先生。
那人究竟是谁呢?
自己是不是无小心,冒犯到什么有名望的人了?
念及于此,他难受的吞下口口唾沫,谨慎的问道,“不知外边私塾中教书的那个小伙子,是否同样是那位王公贵子?”
李祺听到后,只是嘲讽道,“他都能被称为公子了?只是知府之子罢了,只是由于沾了宋廉这个师父的光,因此在翰林院里面有成绩罢了。”
方孝孺没有让他感到很喜欢。
因为他曾经冒犯过朱波。
此时他来跟随朱波学习,生怕让朱波感到不悦,因此对于之前找朱波麻烦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多喜欢?
“所幸所幸,不过是知府的儿子……”
孔希学感到有些安心的同时,立马回过神来,他狗日的都说了些什么?
何为幸好不过是知府的儿子而已?
他的父亲同样身为一位父母官,堪称是千里王一样的人物,在当地呼风唤雨。
相当于山东当地知府一样,自己往常顶多只可以与对方同级交往罢了。
并且,别人另外有很厉害的地位,他还是宋廉的徒弟!
宋廉是怎样一个存在啊?
他教出过许多皇子,是一位帝师!
他的徒弟,同样相等于文曲星一样的存在。
可是自己居然与这样的人一起论学……
真是狗日的嘴欠……
孔希学的内心实在乱极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与那样的人去论学,完全是自找没趣!
但是,此时有点好笑的是地方……
那样的人,在此时的地位竟然是最差的,甚至不配被称为公子……
那样的人也不可以被称为公子,他们父子又能算个什么?
他完全不清楚要如何想自己了。
但是那样的人如何会来到此地,做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呢?
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