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水东与播州素来不合,因此,两边的人之间基本是不来往的,若是有人贸然越界,一定会被教训的很惨。
阿兰仅仅是为了想躲避她阿爸那边的追捕,才悄悄去到播州。
不料,自己阴差阳错的,反而帮她阿爸把下蛊的事,嫁祸给杨土司。
但是,她并没有解释,首先,她不可能出卖她阿爸,其次,她刚才已经看出对方下蛊的手法,也猜到应该是阿苑动的手。
因为她们从小在一起学习蛊术,自然很熟悉对方下蛊的手法,她一下就能看出来,阿苑是故意模彷播州那边的手法,想来,这也是自己阿爸的安排。
现在,朱元章他们都误会自己是播州的,肯定也会误会,朱标身上的蛊就是播州那边下的。
所以,她自然是没必要解释的,再说了,即使她解释,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还会以为自己在推脱。
因此,阿兰这时选择沉默。
过了好一阵,朱元章看着阿兰质问道,“刚才,太医告诉咱,太子是中了播州蛊术,这么巧,你也是从播州来的,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你们播州杨氏,未免太不把咱放在眼里,竟然胆大包天的对太子桉下手,好大的胆子!”
朱元章的声音,犹如一声惊雷,吓得阿兰惊恐不已,直接跪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她一时不知要如何解释。
她内心犹豫,看来,朱元章真的误会是播州那边下的蛊。
阿兰心想,若是自己此时说出实情,就是背叛了阿爸;可是她不说,肯定会害死播州那边。
毕竟,这可是毒杀太子,罪大恶极,一定会被株连九族,可是,阿兰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
朱棣见状,心生怜爱,立马跪下,向朱元章请罪,“父皇,这都是儿臣失职,没能查明阿兰的身份,可她一路跟我们在一起,并没有机会接触到大哥。”
朱棣的话尽管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是要维护阿兰。
此时,寝殿内跪着二人,一旁的朱波却彷佛走神了一样。
他此时在想的是,看来,所有的历史全因他而改变了,就像是朱标被下蛊这件事,历史上可没有记载过。
因为他的出现,导致大明发展变的更快,同时,也出现了更多无法预知的隐患,这一切全都发生了改变。
此时,这些导致朝局不稳的隐患层出不穷,显然是历史已经被他改变,这就意味着,大明极有可能加快历史进程,说不定原本存在二百七十六年的大明朝,也会因为缩短时间。
这样一来,朱元章原本可以在位三十一年,也有可能会缩短,那么,自己的啃老计划就要泡汤了。
朱元章见朱波出神的样子,还以为朱波是因为第一次见识蛊术,被震惊了。
再看到,朱棣竟然为了这个阿兰下跪求情,不由得有些恼怒,“你确实失察,如此大意,竟然让这样的人待在朱波的身边。”
朱元章的吼声把朱波的思绪立马拉了回来。
于是,他说道,“老爹,这事怪不了二哥,再说,大哥不是阿兰害的,否则,她不会来救大哥的。”
朱元章看了看朱波,微微点头,“儿子,你说的很对。”
朱棣听到后,立马看了看朱波,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朱波不仅帮自己,也是在帮阿兰开罪。
说完后,朱元章神色凝重的负手踱步,彷佛在思考着什么。
朱波看到后,默默在心中猜想,对于朱标被下蛊,朱元章却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
显然,之前,他已经到关于下蛊的事,所以他才在自己去安南前,专门提醒自己,去贵州看一下,并且,他还交代自己千万不要出手。
他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实情,否则自己去贵州那边查看时,若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一定会出手的。
朱元章是担心自己,万一与贵州那边的人起冲突,会被下蛊。
因为,朱元章只是怀疑,加上贵州那边偏远,蛊术之事向来总是让人忌惮的。
他想查出些真凭实据,才好做出应对之法。
结合朱元章此时的表现,他推断,这场暴风雨,大概从自己去安南时,就有些征兆。
而他老爹是出于某种考量,才选择对他隐瞒,完全是为了保护他。
现在,朱元章生气的是,自己这边没主动招惹,播州那边竟然主动对朱标下手。
他又恼又气,他提醒了朱波,却没顾上,对方把魔抓伸向了朱标。
……
与此同时,南京城中。
因为朱标生病,又牵连到播州,整个城中,如今已是风声鹤唳。
满大街,都是带刀的禁卫,穿街过巷,百姓们见状,不由得感到人人自危。
出入城门全都要被禁卫仔细盘查,稍有嫌疑的人,都会被禁卫带走,私下严刑拷问。
朱元章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百姓们私下里,都在猜测,小声的议论着。
“这又是怎么了?禁卫军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看这架势,要什么抓人吧?”
“难道跟早上的事有关系吗?”
……
朱元章的寝殿内。
朱元章对低头听令的二虎说道,“太子突然发病,下手的人一定还没有离开南京城,你速去城门盘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
他目光阴狠,看了看殿外,“只留下中山门通行,其他城门暂时关闭,要格外注意从外面来京的人。”
“遵命。”二虎说完,转身就走了。
……
中山门。
二虎领命,立马带上一队禁卫守在城门处。
他一脸严肃的对手下命令道,“陛下有令,凡是来往进出的所有人员,都必须严加盘查,遇上可疑的人员,立马带下去盘问。”
“是,统领。”众人齐声回应。
南京城可是皇城脚下,自然进出的人格外多。
加上此时已经关闭了十二处城门,因此,才半柱香的时间,城门处就已经站满了要通行的人。
所有人久等无法通行,不由得开始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