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霍离禀报完是想听薛侑的命令,现在是去抓程嘉怡呢还是明日一早再行动,不料薛侑和岁心在房间说着话,完全把他这个属下忘记在脑后了。
霍离不忍心打扰他们,只是没得薛侑的命令又不能离开,只能静静站在那里,直到薛侑说要亲一下岁心,岁心支支吾吾地不让,两人发出来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霍离才猛得在窗外说了一句,“王爷,属下告退。”
薛侑停下动静,愣愣地看着岁心。
岁心哪能经受住这样的场面,以前小打小闹总是被华兰和菊英瞧见打趣也就算了,现在霍离可是薛侑身边的人,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岁心推了一下薛侑,“都怪你,什么都让人家听见了……”
薛侑对霍离说了一句退下,而后吻了岁心下巴一下,双眼近距离地看着脸红红的岁心,“你是我的妻子,我跟人亲热理应是他不好意思才对,古人常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怕什么呢?”
“这不是怕,我哪有那么胆小,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哪有你脸皮那么厚……定是跟那些舞姬常常热闹才培养出来的。”这些事情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可是岁心提起来心口处依旧发紧,她没办法忘记那天晚上薛侑跟舞姬喝酒时她一个人那种寥落和黯然,那天她想到了阿婆和师傅,第一次想着要离开京城……
薛侑听到此,也不再跟岁心闹了,只是抱着岁心久久不肯放开,他拥抱的力度不算太大,又体贴岁心没有挤着她的腹部,良久,薛侑才道,“岁心,有你才是家,别的人都是家以外的风景而已,有时候闯到眼睛里不得不看一眼,但过后就忘,唯有你才能让我惦记在心上,一时一刻都未曾与你分离。”
这甜蜜的情话顿时让岁心心头一暖,本来就已经浅淡的伤此时已经全然消失了。
岁心轻轻地抱了抱阿有,全然地理解了他,只轻声道,“阿有,以后我不会再跟你闹脾气了,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全是我。”
晚上,薛侑陪着岁心,因为担心会让岁心睡觉不舒服,让人把一张榻搬进了卧房与床并排放在一起,这样床就宽敞多了。
华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伺候完岁心洗漱就退下了。
第二天清晨,薛侑和霍离早早来到程王府,并将那个西域僧人和肺痨病老鼠提供的人一起推倒在程王脚下,薛侑语气冷滞,“程王,你今天要好好听听你那位郡主做的好事,瞧瞧她是怎么想把自己的亲妹妹害死并且给自己的父王下毒的。”
老程王当然不信,先还故作冷静,等西域僧人说完跟程嘉怡交易天竺葵粉的事情后,老程王的脸色已然是风雨欲来,接着那位肺痨病人又诉说了自己如何找到另一个正在发病的人,如何把喂了老鼠肺痨病人的唾液,又如何把老鼠拴到一只猫的尾巴上带进府内的,事无巨细,每个细节都没有纰漏。
老程王本身中毒过后身子虚弱,听到这些恨不能当场把程嘉怡杖毙,想想当时要不是岁心重金买来天山雪莲救了自己,现今自己就没命了。
程嘉怡先还想狡辩,不承认认识这些人,只是后来自己的丫头被霍离推进来一脸害怕地跪倒在老程王脚下时,程嘉怡这才面如土色。
程嘉怡跪着爬到程王脚下,抱着程王的脚,也不管程王一脸厌恶只是哀求道,“父王,我没想害您的,真的没想,我知道您不太爱吃糕点,只想着您可能只吃一点就放下了,那点毒只会让您昏昏欲睡不会要命的……”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下毒害人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你竟然还想着下毒一点没事……如此歹毒用心,我这程王府也不敢留你……”
老程王中毒,身体大不如前,他对程嘉怡无法心慈手软,况且现在晋王在此,如果他再有袒护恐怕连他也难以自保。
谢氏跪到一旁哭求,“王爷,您就看在嘉怡年轻的份上,别责罪她了,以后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让她好好做个人。”
谢氏说完踢了程嘉怡一脚,程嘉怡立刻含泪哀求道,“父王,您千万别把我送到官府,您打我,骂我都行,我再也不敢了。”
程嘉怡哭哭啼啼,谢氏也是苦苦哀求,老程王一直沉默不语,眼神里除了冷漠就是不耐,最后老程王说道,“你是皇上亲赐的郡主,本王也不敢处置你,现在本王就把你送到皇上那里,皇上怎么处置是皇上的事情……”
“父王,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程岁心她不过就是一个贱人生的……您怎么就这么袒护她?”程嘉怡口不择言,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这种垂死挣扎只会让人更加厌恶她,这些话让老程王的脸色更为难看,老程王直接站起来喊了两个侍卫,押着程嘉怡去皇宫。
养心殿内,老皇帝已然从大监口中了解到了程王府这些事情,对程嘉怡被绑面圣并不意外,只是龙颜不悦,阴沉地看着殿下跪着的程嘉怡。
“程嘉怡,你还有何话说?”老皇帝问道。
程嘉怡哪里见过这场面,上次她敲登闻鼓面圣,整个过程也全依仗于那位府尹大人,现在她可是被责罪,自然是吓得话都说不上来,只剩下哭。
谢氏跟着一起进宫,跪倒在养心殿,哭诉道,“皇上,臣妾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如果这个女儿没了,臣妾也没法活了……过去那么多年臣妾是怎么熬过来的,皇上您肯定不想听,可是臣妾真的是命苦啊。”
“人心不正,她就算是在你身边也只能给你带来无边的灾祸,像这种心术不正的女子理应在民间受苦,而不该享受郡主之福报……”老皇帝说完,谢氏直接晕了过去,一旁的宫女慌忙上前扶起掐人中。
老程王从始自终都无动于衷,对皇上的决定显然也是十分的支持,他连看都没有再多看一眼程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