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王府邸。
程嘉怡心情十分愉悦,她坐在后园的凉亭边上来来回回地交换踢着双腿,眼睛不时地看着天空中飞过的云雀,想象着岁心被晋王惩罚的样子,眸子里也溢出了笑意。
这时那个丫头小梅端着一盘子糕点跑过来,快到程嘉怡身边时差点踉跄把手中的盘子摔出去,程嘉怡皱眉骂道,“蠢货就不知道慢一些吗?”
小梅有些害怕程嘉怡,只是稳了稳重心才小声道,“刚刚郡主派出去看热闹的小厮回来了,说要面见郡主……”
程嘉怡一听来了兴致,立刻起身对着小梅道,“快快让他进来,本郡主到想知道这个程岁心是怎么被晋王狠狠责罚的。”
那个小厮小跑着进来,小心看了程嘉怡一眼然后禀报道,“小的打听过了,程岁心回到府中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只是那两个随身的丫头挨了板子,也不重,一个挨了十几下藤鞭,一个挨了三下手板。”
“岂有此理。”程嘉怡气得站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好消息,分明就是来气她的,像程岁心这样的身份随意女扮男装出去难道不应该重责十几大板子吗?
程嘉怡恼火地狠狠踢了一旁的柱子一脚,疼痛感又让她呲牙咧嘴的叫了片刻,然后又有些不甘心地问小厮,“那程岁心呢?”
“程岁心……晋王府邸下人的嘴很严,就是丫头挨打这事奴才估计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所以想要知道程岁心的事情不太容易啊……”
“蠢货!”
程嘉怡胸口住堵了一团烂泥,无处发泄,恍惚看到程岁心那张讨人厌的脸就在眼前晃荡,程嘉怡咬牙道,“这府里还有没有个有用的人了?”
这时那个小厮又说了一条消息,“奴才听说晋王打春要去治理水患,走的时候想要带着程岁心一起去,说是不放心……”
程嘉怡眉头微皱,心下早就揣度这晋王和程岁心的关系,莫非两人不怕丑闻继续在一起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那府上还有人害她不成?”
“是皇上御赐了两位美人住在晋王府邸,晋王大概是怕这两位美人跟程岁心不合,奴才也是听晋王府里的那些下人说,那两个美人国色天香,可是晋王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天天陪着程岁心。”小厮说完,瞧着程嘉怡脸色想要判断她是不是还在生气,神情里的忐忑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程嘉怡听到这些消息,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既然程岁心想跟着晋王一起去治理水患,那她就偏不让他们得逞,程嘉怡斜了一眼小厮道,“你继续打听,有什么消息就回来告诉我……切记,一定要想方设法在晋王府里留一条眼线。”
“诺,奴才晓得了。”小厮退下。
程王府书房。
老程王正在写毛笔字,虽是练了几日了,但依旧不比当年的写得潇洒,想来是这十来年的牢狱生活把他的那些功底都丢了。
老程王看着宣纸上的字不太满意,略表遗憾的摇头,然后揉皱宣纸扔进了一旁的竹篓里,这时程嘉怡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她随手拣拾起来,打开,然后十分讨好地说,“父王,这字写得这么好,怎么说扔就扔了?”
老程王看是程嘉怡,心中仍然对之前程嘉怡害他丢了几十亩好地的耿耿于怀,要不是自家这个女儿蠢,怎么会被另一个女儿当作是木偶一样地玩。
“不是叫你们没事别来书房了吗?”老程王淡淡睨了一眼程嘉怡,然后转身去取另一张宣纸,程嘉怡自然是十分殷勤地上前帮忙,还用镇纸石把宣纸压好了,把笔沾了笔墨递给老程王。
“父王,女儿是有一事请求父王允许……”
“说!”
“女儿想着之前的事情做的的确无理,破坏了我跟岁心的姐妹情谊,也让父王夹在中间为难,现在我想着岁心生母的祭日就快到了,要不然我们按照京城的风俗给岁心生母办一次祭祀吧,这样岁心说不定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程嘉怡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觑着程王脸以,程王并没有及时给予回应。
片刻后程王才道,“岁心生母已经去逝多年,旧事重提反而会让人伤感,这事容阿爹考虑考虑……”
程嘉怡继续道,“父王,您想想看,您刚刚平反,如果这时候能帮岁心生母办一场祭祀,那皇上对父王的愧疚之心肯定会更重,说不定到时候会赏赐父王更多的田产跟银两……”
老程王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掀起眼皮看着程嘉怡,“小小年纪怎么都是这么一些阴谋诡计,心里怎么就没有一点亮堂?”
“父王在狱中度过了十几年,这不是重新修缮府邸,赏赐一些银两就能弥补的,如果换作别人肯定会向皇上要一个说法的……就算会触怒皇上也在所不惜,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啊……现在父皇到不如好好利用皇上心理!”
程嘉怡巧言令色,老程王并没有直接同意她这么做,最终给程嘉怡的答案就是容他再想想,程嘉怡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离开书房的时候她相信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至于另一半,她就要想办法在程岁心那吹吹风了。
晋王府邸。
这天上午,有一个老嬷嬷来晋王府邸作客,本来就是跟晋王府那位嬷嬷谈会话就走的,结果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后园。
此时岁心正一个人坐在后园的凉亭里发呆,这时两个老嬷嬷也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晒太阳,那位来晋王府作客的老嬷嬷道,“嬷嬷,这几日人们都想着赶在年前祭奠一下去逝的亲人,你怎么也不行动?”
“这祭祀是大事,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事情来了。”老嬷嬷问道。
那个嬷嬷神神秘秘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对老嬷嬷说道,“要给亲人祭奠的,要不然亲人在那边就特别受委屈,很多的事情不是看不到就不存在的,还有,周年祭奠也是要做的,要不然亲人很容易投不了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