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夕阳已落只留余晖。
岁心想到这孩子还未出世就受到这样那样的磨难,眼眶一红看着朱权回应道,“大监,我自己的孩子还能不知道吗?他一定是感受到这个世间的磨难不愿意来了……”
这些话带着一种凄凉,宛若这余晖落日一般叫人伤感。
大监本来还有些话要嘱咐,现在全咽进肚子里了,他把药递给华兰吩咐道,“这是三剂药,一剂煎两碗汤药给你们主子吃,好好照料,不得有误。”
“大监,我们记下了。”
华兰和菊英也情绪低落,接过药后菊英就去泡药,华兰则是从房间拿出一件披风给岁心披上,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
大监看到自己该带的话带到了,转身就离开了小药。
看着大监离开,岁心长长吁了一口气,回头问华兰,“怎么样,刚才我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大监没有怀疑吧!”
“没有,主子刚刚都哭了……”华兰看着岁心眼里还氤氲着水气,有些心疼地把帕子递过去,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想到办法,再这么下去,也就只能送着岁心离开京城,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乡下了。
没多一会,菊英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走到岁心和华兰面前说,“刚刚我去煎药,那位郡主把咱们主子的药一脚踢翻了……”
“翻了就翻了,我本来也不想喝那些药,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岁心安慰菊英,见菊英用手背抹泪不肯放下手来,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她起身抓着菊英的手拿开,就看到菊英脸上有清晰地五根手指头印。
岁心不悦,问,“是不是嘉怡打的?”
菊英摇着头说,“不是,是我不小心弄得,主子您别动气了,我刚刚也只是担心那药被踢翻不好跟宫里的交待,现在没事了。”
说完菊英转身要走,岁心一把拉住她,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了脸下的伤,确定是五根手指头印,岁心拉着菊英说,“走,我跟嘉怡算账去。”
华兰一听急了,拦着不让岁心出去。
菊英也立刻跪到岁心面前哭诉道,“主子您别去了,现在都这样了,菊英不想让您再生气……嘉怡郡主因为我顶嘴打了一巴掌,没事的,又不疼,明天就好了。”
华兰也轻声劝道,“主子,现在当紧是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千万不能动气,那位巴不得您生气,气出好歹来她才高兴呢。”
岁心从小只有阿婆疼爱,后来遇到阿有和师傅师兄他们才得到更多的关心,后来来京城身边就只有华兰和菊英,她把她们两当成姐妹一样的相处,她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了她们的。
岁心拍拍华兰的手说,“放心,我没那么憔悴,从小都是乡下受苦出来的,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怕动气怕劳累,再说我是去算账,不是把自己气死,松手。”
“我不!”
华兰第一次跟岁心犯倔,岁心看着华兰握着她的手道,“我绝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趁着这件事情我会让王爷把你们两重新带回晋王府,你们在那边过得好一些……我走后……”
话说到一半,远远就看到程嘉怡带着两个丫鬟往这边过来,那两个丫鬟也不知道哪里找的,身体粗壮结实,看起来十分粗笨。
岁心觉得来者不善,就淡淡看了一眼华兰,华兰会意转身,也看到程嘉怡带着两个粗壮丫头来势汹汹,华兰扶起菊英拉她到身后,嘴唇微抿。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躲在主子身后算什么好狗,有本事撒野没本事收场子吗?”程嘉怡在乡下也呆了十几年,乡下那些撒泼闹事的姿势她是一点不落的全学会了,她指着岁心身后的菊英开口大骂。
刚刚她看到菊英端着药罐子就知道是在给岁心煎药,她恼火地踢了一脚,哪料那药罐子应声就碎了。
本来也就是重新抓一副药重新熬的事情,没想到那个死丫头竟然直接抓起药渣扔进了她要的银耳梨汤里。
程嘉怡刚刚得了郡主的封号,新鲜劲还没过呢,哪能让一个丫头撒野,她冲过去就打了菊英一巴掌,这丫头是在晋王府刁蛮惯了跑到程王府来撒野么?
没想到刚打完菊英就跑了,回来告状。
程嘉怡哪能由着她说,自然过来是要当着程岁心的面好好教训这个不服管教的奴才,她瞪着菊英吩咐两个丫鬟动手抓人。
岁心突然拦到菊英面前,慢条斯理地对程嘉怡说,“既是你先踢了我的药罐子,你还有理来这里教训我的人?”
“她把我的银耳汤都毁了,还出言不逊,今天我要替父王好好教训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程嘉怡说完,走上前就要推搡岁心,哪料推了几把岁心纹丝不动,程嘉怡皱眉再用力一推,岁心十分敏锐地躲闪把程嘉怡闪了一个趔趄,幸好两个丫头扶了她一把。
程嘉怡恼火地回头瞪着岁心,恨不能连岁心一起收拾了,只是现在她不知道父王对岁心是什么态度,不敢太放肆,只是大声叫道,“程岁心,这里是程王府不是你的晋王府,我告诉你,即便是告到父王那里我也不怕,我这只是替你好好管教你的下人。”
岁心眸子波澜不惊,拉着菊英的手说,“她不是什么下人,在晋王府里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你打她就是打我……程嘉怡,我知道你满你脑子就想着找碴,我告诉你,我从小在乡下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找碴,你要想打架未必是我的对手,不信你试试。”
华兰更加急了,岁心可是有身孕的人。
菊英也有些怕了,如果真的打闹开来她真的是罪不可恕,刚刚就应该忍一下,不该任性妄为。
程嘉怡冷笑道,“你是做糕点的,我是打过柴的,你以为我体力不如你么?我告诉你,就是我今天打了你父王也会心疼我的……”
说着,程嘉怡走到岁心面前抬起手朝着岁心脸上打过去,动作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