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心没什么好承认的,岁心只是去搬了风扇,并没有见什么无心石,是皇后娘娘听信果儿一面之词,岁心百口难辩。”
岁心相信婆婆说的人心本善,平时处处与人为善,但这不代表她会任人拿捏不作反抗,即便是死,岁心都不会任由人诬陷而不作反抗。
此时,岁心面色无惧,坦荡地看着皇后,既然皇后娘娘用尽手段只是想让她受辱,那她就不必敬畏这样的人。
皇后听了恼羞成怒,瞪着岁心说,“你的意思是本宫身为皇后故意栽赃陷害你一个贫民女子喽?”
岁心神色镇定回道,“岁心做了什么老天可见,皇后娘娘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也清楚,岁心不会因为自己出身卑微,就任由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皇后万万没想到,岁心是这么一个硬骨头,这到让她有些头疼。
原来只想着吓吓她,随意打她几板子,让她知道这王妃不是谁都做得的,这皇宫,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只是现在,岁心一副誓死不认的样子到让皇后有些束手无策,总不至于屈打成招,把这凤栖宫当成是慎刑司。
皇后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看,语气柔缓道,“岁心姑娘,本宫只是想找到那块无心石,那块石头是本宫的娘舅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价值连城不说,主要是有纪念意义。只要你承认拿了石头,并把石头交出来,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我根本就没有见这一块石头,怎么承认,又怎么拿出来?岁心建议,皇后娘娘不妨派人四处找找,说不定果儿放在了别的地方。”
“本宫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你是要交出来,还是本宫逼你交出来?”
皇后知道,这丫头牙尖嘴利,再说下去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她瞪了一眼果儿,果儿会意,立刻匍匐在岁心脚下磕头道,“岁心姑娘,你就发发善心把石头交出来吧,果儿的身家性命全在你手里捏着了。”
“何必再演戏?”
岁心往后退了一步,果儿没防备,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样子狼狈极了。
果儿哭得更大声了,“如果岁心姑娘不肯拿出来,那果儿今天只能血溅凤栖宫,以死谢罪,还求皇后娘娘不要责罪我的家人。”
岁心依旧不语,神色凛然,一旁的德英姑姑见了,忙轻声劝皇后道,“娘娘,这件事情关乎到岁心姑娘的尊严,依奴婢看,还是再找找……”
话音刚落,只见果然突然起身,朝着门脚撞过去,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果儿哭着说:“奴婢确定无心石就放在风扇上了,奴婢不敢冤枉岁心姑娘,现在以死自证清白……”
岁心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不论她认或者不认,都输了。
如果她咬牙不认,最后果儿一定会血溅当场,而她也未必能光明磊落走出这里,以后这件事情就成为她永远去除不掉的污迹。
既然无路可走,岁心决定开门见山把话说清楚,岁心神色泰然,语气极为平静道,“皇后娘娘,如果有人上演一出监守自盗的戏,那岁心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楚的,不如,皇后娘娘告诉我该怎么做,岁心照做就是了。”
这一步棋,皇后早就料到了结局,就凭岁心这么一个乡下的姑娘,无论如何也是破不了局的,到时候她凭着皇后的身份,无人敢质疑。
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岁心如此胆大,竟然破釜沉舟要跟她这个皇后一争到底,皇后凤眸中显出一抹盛气凌人的凌厉。
“你是说,本宫坚守自盗?”
“岁心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岁心确实没拿无心石,皇后娘娘既不相信岁心的话,也不肯去找……果儿又是这样寻死觅活,岁心认为这件事情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娘娘希望岁心认罪。”
“笑话,我堂堂皇后,为什么要逼你这么一个贫民女子认罪,认了罪又对本宫有什么好处?”皇后冷笑道。
凤栖宫里的空气仿佛要凝固,岁心已经退无可退,她直言无畏地说道,“皇后忽然召见岁心进宫,又处处以岁心是贫民女子贬低岁心,现如今,一块价值连城的无心石不见了就怀疑是岁心所为……岁心不得不怀疑,从一开始皇后就是蓄意而为。”
“岁心姑娘,不得无礼……”德英姑姑听完这些话,吓得面如土色,不等皇后发怒,德英就跪倒在地,顺手扯着岁心也跪在一旁,她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你念在岁心年少气盛,别怪罪她说出这般无礼的话。”
皇后气极反笑,她走到岁心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岁心道,“程岁心,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你这样的人,不值得的本宫费尽心力陷害……”
岁心保持沉默,这次,她算是捅了蜂窝了,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时,皇后突然喊人,“来人,程岁心以下犯上,给我掌嘴五十……轰出凤栖宫,这辈子不准踏入宫门半步。”
一位太监走进来,看了一眼凤栖宫的情形,抬起手就要朝着岁心脸上打过去,岁心咬紧牙关,准备生生受下这五十下。
“住手!”
薛侑匆匆走进殿内,拦下太监的手并狠狠地甩开,他一把扶起岁心,眸色凌厉地看了一眼皇后,片刻后一言不发拉着岁心准备离开。
“晋王,这就是你对母后的态度?”
“人不犯我,我不犯,别说是母后,就算是父皇如此对待岁心,我也绝对不许……”薛侑眸色凌厉,仿佛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寒茫让所有的人都胆寒,连皇后都不例外。
“还反了你了……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本宫怀疑程岁心偷窃皇宫贵重之物,本宫惩罚一下又有什么错?”
“她从不会偷别人东西,也不稀罕什么无心石,我劝母后还是在这宫里的角角落落找找,别冤枉错了人,到时候无法弥补。”薛侑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