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心有些害怕,瞪着侏儒说,“我可告诉你,我夫君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敢伤我,他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先把你杀了,再把你夫君杀了,把你们两炖成一锅喂狗。”侏儒阴恻恻地笑,故意用这些话吓岁心,岁心也果真是被吓到了,他说的太恶心了……岁心脑海里全是那种血淋淋场面,突然就想吐。
侏儒把岁心逼到了死角,岁心眼看无路可退,只能闭上眼睛大叫,“阿有,救我。”
薛侑正跟那个妇人打斗,空间太小,他被妇人左刺右挡根本没有办法接近岁心,眼看岁心要被侏儒伤到,薛侑情急之下竟然把自己手里的木棍朝着侏儒狠狠地砸过去,侏儒后脑勺又挨了一下,比岁心刚才用铜盆砸还气人,“你大爷的,能不能不砸老子的头,老子个子矮就任凭你们砸老子吗?”
侏儒恼羞成怒,翻转身朝着赤手空拳的薛侑走过去,准备跟妇人连手先杀了这个碍事的再说,正要出手时,突然一群兵马将这矮屋围了一个严严实实,几个人冲进来,几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妇人和侏儒脖子上。
妇人和侏儒身手本来极好的,只是现在一看被这么多人围住,想跑也跑不了,只能丢掉摒弃束手就擒。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然敢伤人,跟我们走。”几个护卫押了妇人和侏儒推出房子,其中一个护卫用马鞭子狠狠地抽了那妇人一鞭子,立刻胳膊上血肉模糊,岁心看着极是不忍,但又觉得极解气。
直到两名护卫押走那两个恶贼,这才齐刷刷往门口一站,拱手行李,“末将来迟,请公子责罚。”
“不怪你们,这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们先回王府。”
薛侑说完,就拉着岁心一同骑上马背,往另一个方向疾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府到了。
一开门,府内一众人等都高呼,“拜见王爷,王妃。”
连同霍离和刚刚的护卫都拱手参拜,只见阿有抬了抬手说免礼,众人就都散去了。
薛侑摇身一变,浑身上下竟然透着几分威严,一旁的岁心完全被这一幕给看呆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有是王爷?
不会的,如果他是王爷,怎么可能被游街示众,又怎么可能在破庙里差点丢了性命,岁心看着阿有,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此时薛侑神情透着几分矜贵,连他身上穿着的寻常衣服,都因为他此时的样子而变成华衣,四周的气场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连随后赶到的霍离也低头弯腰,再不敢看这个闪闪发光的太阳一样。
岁心开始有些信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恨不能化为无形。
“岁心,我们先回房间,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解释。”薛侑遣散众人,拉起岁心的手,只觉得她手指冰凉,想必是刚才吓坏了,这也怪他,早知道就直接乘马车回府了,逛什么洛安城街呢。
岁心整个人都有些懵,她只能愣愣地跟着阿有,心里完全地相信着他不会伤害她。
回到房间,一进门薛侑没顾得上看伤,拉着岁心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岁心,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现在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关于你的身份吗?”
“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薛家远亲……我是王爷,这王府也不是我的什么亲戚,而是我的府邸。”
岁心这下更加困惑了,她不解地看着阿有,“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还要被游街,四处躲藏,当初你直接回王府,不就免了那么多的罪受?”
“岁心,我本来就是皇子,一直被薛家无房亲戚收养,本来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去年冬天,薛家被抄,我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薛侑看着岁心,生怕她生气,他做好了求她原谅的准备,结果,岁心只是想了想才说道,“那后来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知道身份后就可以回来了,又何必在乡下跟我受那么多的苦,那时候我没多少钱,你的伤也没有得到好好的治疗。”
岁心有些愧疚,那时候她要知道阿有是这么尊贵的身份,哪里还敢让他帮自己做这做那?
幸好阿有也没有计较,要不然那时候她可是大祸临头。
薛侑知道这事情今天必须说个清楚,他摸了摸岁心的头发,轻声说,“那时候我本来是要回来,结果霍离特意赶来告诉我,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如果我离开,恐怕会给你和阿婆带来灾祸。”
“所以你就一直在乡下陪着我们?”
“嗯。”
“阿有,你太傻了。”
薛侑听岁心只是一个劲地劝他早点回来做王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怎么就一点都责怪自己骗了她,那样他心里还好受一点。
岁心刚刚受了惊吓,现在也有些心神未定的,又听到阿有说了这么多关于他的真实真份的事情,岁心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她本性纯良,遇到解不开的结就会沉默一阵子,过了一会,她就对薛侑说,“你带我四处走走吧,我心里闷得慌……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我陪你四处走走。”薛侑起身,拉着岁心出门。
王府院落是九进九出的大套院,两侧又有好多的偏院,加起来顶得上几十个御厨府大,岁心虽然跟着薛侑,但还是被王府里这种气派景象给迷了眼睛。
“阿有,王府这么大,这些下人走着不会迷路吗?”岁心指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丫鬟们,好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薛侑笑道,“这些丫鬟很小的时候就在这王府里做事,她们比你我都熟悉这个院落,怎么可能迷路?”
岁心半信半疑,只是任凭薛侑拉着她去这去哪,她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逐渐好起来,走到后园,岁心突然对薛侑说,“阿有,你放心,我会好好学武,以后不会让你担心!”
薛侑看着懂事的岁心,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比以往更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