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杨琳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她脸上的泪痕都已经擦干净了,但是红肿的眼眶骗不了人。
她道:“我们走吧。”
塔读@ “不再待一会了吗?” 这么多年才能相见一次,日后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杨琳摇摇头,这个也是潘穆的意思,他不想因为最后这一点念想而害了杨琳。 杨序秋长叹一口气道,对一旁的潘建安道:“好好照顾潘叔父。”在他最后的这点日子里。 刚才和潘建安聊天的时候,杨序秋就已经知道大夫说潘穆只怕是没有日子了,可能这个年都过不去。 潘建安低声嗯了一声,让开了路让他们走。 回去也是从侧门悄悄熘进去的,杨序秋说了一定要让白芨多绕些地方,争取多一些的时间。他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整个院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白芨也没有回来。 杨序秋道:“姑母先回去休息吧,眼睛肿了要用冷帕子敷一敷。” 否则明天若是被人看出端倪只怕是不好解释。 杨琳紧紧的握住杨序秋的手道:“秋儿,谢谢你。” 塔读@ 若不是杨序秋只怕他们这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一面。 杨序秋回到晚枫院后没多久白芨便回来了,回来时手中还拿着食盒。 “怎么样?没事吧。” 白芨放下食盒手拍拍胸口道:“好险好险。刚才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在那附近转悠,那伙人想必是等不及了就装作飞贼打劫想要看看马车里到底有没有藏人,型号那时候我就在兴盛当铺附近,王成听到我的呼救声带人救我,才没被发现。” 若不是这样,那伙人一定早就发现端倪回来了。 杨序秋皱眉道:“那日后兴盛当铺也要多加小心了。” 毕竟是皇上的人,这当铺的人无缘无故出来帮他们杨家的人,难免会让人起疑。 白芨喝了一口杨序秋递过来的热茶缓了缓道:“王成带人出来时,说的是这货人要打劫兴盛当铺,或许那些人不会起疑。” 在当铺门口打劫一辆马车,确实有嫌疑。 不过这么一说杨序秋倒放松了不少。 第二日,杨琳一早起来眼睛仍旧是有些肿的,眼下的乌青虽然被脂粉盖了个差不多,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一看就是昨夜一夜未睡。 今日她就要启程回宫了,相比昨日回来时她憔悴了不少。不过众人都以为是昨夜老太太召她去训斥,她心情不好所致。 她昨晚去见潘穆的事情只有杨序秋知道,就连林懿杨征她都没有提起过,反正只要杨琳的心愿了了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马车旁边,林懿拉着杨琳的手道:“你也别太难过,老太太一向是这样的。” “我已经不会为不重要的人伤心难过了。” 杨老太太就是那个不重要的人。 林懿轻声道:“你放心,潘穆那边我和你大哥也会再请名医为他诊治的。” 提到潘穆,杨琳的眼中瞬间溢满了悲伤,她的脑子里满是他形消骨立的模样,心中当真是难受。 “好。”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自己也早知道哪怕是神医降世也再难救回潘穆。 杨琳回宫的第三天,一场鹅毛大雪下的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才停了下来。这样的时候大家都是闭门不出的,却不承想,杨家的而大门被叩响了。 来人正是苏秀身边的丫鬟,前来报丧。 潘穆今早过世,正是大雪弥漫之时,他走的很安详,手中还拿着当年杨琳给他做的定情荷包。见了这一面,他已经终生无悔了。 杨序秋听到这个消息,看着外面的一片雪白沉默言。半晌之后道:“去让人给姑母说一声吧。” 宫中,杨琳木然的站在原地,“他过世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巨大的悲伤在她心中弥漫,她呼吸困难双眼茫然,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幸好屋内并没有其他人,通传消息的人走了,杨琳终于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她口中喃喃道:“凝霜,他走了,这辈子我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容了。” 凝霜擦擦自己的眼泪道:“小姐,您别太伤心了,您若是伤心坏了不是叫他也难受吗。” 不管凝霜说什么,杨琳都是那幅呆滞的样子。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小姐,您难过哭出来也好,别这么憋着。” 杨琳摇摇头道:“他说过,他不想看见我哭的。”她极力的隐忍,可是眼泪仍旧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凝霜跟在杨林身边这么多年,她的每一分痛苦难过她都明白。 “小姐,您先起来吧,若是让外人看到只怕又会引起风波了。”在这宫里做什么都是要小心再小心,若是有什么差池就是将自己的和家族的性命拱手让与他人。 “凝霜,我爱了他一辈子却也辜负了他一辈子,直到现在他死了我都不能为他大哭一场更不能去送送他。”一朝卖与帝王家,哪怕你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感情,也只能守着他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