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院子,之间白芨迎了过来道:“娘娘您可回来了,小姐在这儿等候您多时了。”
“秋儿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说现在时间不算晚,但冬日里总是夜更深的。
白芨道:“奴婢也不知,您快去看看吧。”
杨琳实在是不明白,进门,杨序秋一身墨色的衣衫头发被高高束起。
“大半夜的,你怎么这身打扮?”杨琳有些惊讶的问道。
杨序秋低声吩咐道:“你们先都出去吧,我有事给姑母说。”
白芨和凝霜带着着屋里打扫收拾的人都出去,还将门仔细的关好。
“姑母,您想不想见一见潘叔父?”
潘叔父这三个字在杨序秋最终说出来,杨琳明显的一愣,她没有想到林懿竟然将这件事情给杨序秋说了。
她声音有些干哑道:“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就不见了吧。”
她话语中的难过以及期待都被杨序秋敏锐的捕捉到了,她道:“听说潘叔父最近身子不是很好,您若是不趁这个机会去见一面只怕是终身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这话说的杨琳心口一紧,就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心脏呼吸都十分难。
塔读@ “我...” “我知道姑母在担心什么,但是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只管放心就是。” 杨序秋在身后的塔上拿出一身漆黑的衣服道:“若是您不想去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若是您心中还是有遗憾那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 杨林看着杨序秋坚毅的目光,瞬间也镇定了下来,她隐忍了这么多年,这回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杨琳接过黑衣,走进内室换了下来。她将头上所有的珠宝首饰全都摘了下来,只有一根素木簪将头发束起。 这才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家小姐杨琳。 深夜,一辆小小的马车从杨家行驶了出去。 门口有守着的人问道:“里面是什么人?!这个时候出去做什么?” 听到问话,里面的女子探出头来道:“我们家小姐想吃东篱酒楼的糕点了特意让我出去买,还不快让开!” 门口守着的是杨家的侍卫,自然一说便放行了。 只是守在暗处的侍卫却对视一眼。 “追上去看看!” 为首的侍卫吩咐道,一旁守在偏门的侍卫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何必去追,还是守在这里为好。” 那侍卫首领道:“这个时候吃什么糕点,若马车上真的只有那姑娘一个人怎么会留下那么深的车辙印?” 经他这么一说,那几人才注意到了这一点。皇上派他们来看着,但是他们却都不当回事,毕竟一个嫔妃能出什么事情,没想到今日还真的出事了。 那侍卫在招呼着几人一块追了上去,若是真的抓住了什么,说不定就是大功一件呢。 侧门侍卫刚刚撤走追人,杨琳、朗星、杨序秋三人轻手轻脚的熘了出去。门外没有马车只有三匹其貌不扬的马,三人翻身上马朝着不远处的潘府去了。 潘府这边,杨序秋早就让人来说了一声,所以刚到门口就有人将门打开迎着他们进去。 刚一进主屋的门就立刻有一穿戴朴素的女人跪下行礼,还顺手拉着旁边的男孩子一同跪下:“给顺妃娘娘请安,给郡主请安。” 杨琳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趟是悄悄的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人却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塔读@ 跪下的女人似乎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她道:“娘娘不必惊慌,这附近的人我都已经驱逐走了。我是潘府的主母苏秀,这是我的儿子潘建安。” 苏秀就是当年潘穆娶的女子。她抬起头来,那样貌竟然与杨琳有几分相似。 现在她这个旧日的情人来看潘穆还要他的娘子跪拜迎接,怎么都觉得有些诡异。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杨序秋就已经上前将苏秀扶了起来,“夫人不必多礼,我们时间有限还是先去看一看潘叔父吧。” 两人来这一趟不容易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有这时间在这里客套还不如两人多见面说会话的好。 “好好好。”说着苏秀的眼睛微微红润,原来潘穆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是这样的。 潘建安走姿在前面,带着众人往院子的深处走去。杨序秋疑惑道:“潘叔父不住在主屋吗?” 按说卧房就应该在主屋的旁边,两者是连同的,但是潘凌安却带着他们穿过主屋的门到了主屋的院子。 听到杨序秋这么问,苏秀的脸有些微红低了下去没有回答。 反倒是潘建安道:“父亲他一直住在书房。” 两人都有孩子了,也不至于说是守身如玉不住在一起吧。 杨序秋心中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毕竟每家都有不同的做事标准,她一个外人也不要随意置喙。 倒是杨琳心中不是滋味,这潘府她也是来过的,当年只是潘家,也只有主屋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现在不断往外扩展如今依然是一个府第了。 不过这主屋的样子却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与这府里其他地方比起来显得实在是有些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