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的心头升起了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把恶龙带向一个全新的发展呢?我自己不喜欢暴力,我是不是可以让恶龙也不喜欢暴力呢?也许很多年以后,恶龙能够脱胎换骨也说不定。那时,恶龙就会成为我的私人部署,也是挺好的。嗯,这个想法不错,有了恶龙的帮助,我和龙牙之间的仇恨,还有我左拥右抱的理想,都是不难实现的。”
我越想越兴奋,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一脸期待的众人说道:“好吧,你们先放下枪,我答应就是了。”
众人一声欢呼,好像我做了他们的老大,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真搞不懂他们。
木狼收起枪来:“大哥,等十几天后,我把所有的头目都汇集起来,给大哥开个公开就职大会,大哥用勇闯三关,才能真正地做恶龙之主,现在还只是我们内部的承认而已,外面还有很多的下属呢?”
我一听,登时有些头大,眉头一皱说:“怎么这么麻烦,再有十几天后,我就开学了,像我这么用功的好学生,怎么能够逃学去玩黑社会呢?我不干了。”
众人的脸色一变,我急忙缓和气氛说:“我做还是可以做的,只是我还是京南大学的学生,可能没有空管理帮会里的事物,我也不希望让我的同学们知道我在恶龙里面,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我只能在一年里面出来见你们一两次,多了绝对不行的。”
木狼想了一下,也笑道:“可以,只要大哥答应,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如果大哥很忙,我看,捡日不如撞日,要不,闯三关的事情,就在今天提前举行了吧,反正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些长老级的人物,以后回去给大家通报一下就是了,今天不在场的那十几个大长老,由我负责跟他们说,凭我大总管的面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木狼回头又对我说:“大哥,这个闯三关,是加入恶龙的一个重要的仪式,尤其是对恶龙的老大来说,是必须要举行的,还刚才的血誓是一样的。目的呢,主要是为了看看新大哥的本事,防止有人不服而已,希望大哥能够体谅我们。”
我很无奈的问:“哪三关?”
木狼说:“很简单,第一项就是血誓,我们已经举行过了,就不用再重复了,还有就是才华和功夫。现在我们就开始进行第二项,考考大哥的才华怎么样,我出个对联,大哥来对对怎么样?”
我的头晕晕的:“木狼,我说你们是在选状元啊,还是选大哥,不干了,我要走了。”
我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的,平日里除了看几本有些离奇的玄幻小说度日外,别无所好,要说看过得正经的书,那是绝对的没有。而,要是靠那几本玄幻小说来对对子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可笑了。玄幻小说只能让我们觉得过瘾,却不能给我们任何的指引,这不但是玄幻小说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文化阳-痿。
况且,我哪里懂得什么对联,那个对对联的时代,早已经离我们愈来愈远,现在除了那些陈老叟之外,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到这种古老的文体了,尤其是生活在文化生活极为丰富的现代青年,他们谁懂得这个。
我虽然对对联稍微知道一点,也不过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之类的对联启蒙,再有就是那些简单的,诸如大家耳熟能详的鸡冠花和狗尾草,以及独角兽和比目鱼了。
我实在没有想到,恶龙这个组织,竟然还提倡这个,不愧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古董了,还保留着科举制度那一套,选大哥还像选状元。
做大哥要文采干什么,我好像看到电视上的黑社会的老大,全都是五大三粗,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学无术之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了,什么世道。
我开始怀疑木狼是不是故意出我的丑,看看众人的一脸凝重,又觉得不像,好生让我难解。
我最近好像成了怀疑主义者,对什么事情总是喜欢怀疑一下,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按哲学家的话说,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怀疑,不怀疑就没有我们的存在,我觉得自己又是做的对的了。让我在这样毛病多多地组织里做老大的话,也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我说了一声不干了,转身就走。
慌的众人急忙围上来,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恶龙的大总管木狼,也哭丧着脸追上来:“大哥,很简单的,我挑一个最简单的给大哥对,对不上来,我们还可以提醒的,这就是一个仪式,不用太较真了,其实,最重要的血誓过去后,其余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走走过场而已。”
我一看脱不了身,只好又回过头来说:“原来还能作弊啊,好,这个我拿手。”
当然我拿手了,我的那个超级作弊,如果能够公布于众,肯定是众人晕倒一片。
所以,一听可以作弊,我立刻来了兴趣,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了,从小到大,还真没有缺过这个,想当年,我自创作弊九十一招,也算是穷天下作弊之大成了,其深刻的艺术成就,直追孙子兵法十三篇。
当然,我那些做弊的手段,无不以失败而惨遭收场,始终不能解救我倒数第一的水深火热,但我仍然乐此不疲。
久而久之,遂成习惯,往往听到作弊二字就大为兴奋,甚至几天没有作弊的话,我即就开始不自觉地念叨出来,如同老烟鬼闻到海洛因一样,会激动得浑身发抖。
那次超级作弊,是我一生中的得意之作,足可以流传后世了。那次意外的成功,使我敲开了京南大学的校门,也算是对我多年以来浸婬于此的回报吧。
听我说到作弊,木狼脸现尴尬的说:“这倒不是作弊,只是提醒大哥一下而已,好了,现在请大哥坐好,先休息一下,我挑一个简单的。”
有人搬过来一般椅子,我像一个木偶一般让人摆布,心里着实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木狼在屋里里背着手转了几圈,眉头微微的皱起来,显然正在想题目,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显然很是不妥。其间,木狼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他,就嘿嘿一笑说:“老大别急,我正在想呢,多年不读书,都已经忘光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行,毛主席的教导不能丢。”
我也干笑了一声:“你慢慢想,我倒是不急,正好借机休息一下。”
木狼把那十几个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在一边窃窃的私语,不是有人跟木狼说一句话,木狼不是摇头叹气,就是眉头紧皱。
我运起寒冰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句:“这个对联太老了,这个好像太难了,这个不好,老大一定对不上,这个对联我都不会,你他妈的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个对联确实很容易,下联是什么,我操,没下联怎么对,你耍我不成?”
二十分钟以后,木狼走了过来:“大哥,请听题。”
我正在昏昏欲睡,听木狼一说,急忙坐直了身体,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感情,我在刚才竟然梦见了我的国中三年级的班主任老不死。
我仿佛又回到了难忘的国中时代,错把木狼认成了老不死,惊出了一声冷汗。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老不死的精神摧残法实在是了得,其中的经典的一句就是;“大家请听题。”
谁要是回答不上来,就是一连串的语言轰炸,而且弹药绝对充足,但是命中率不高,往往是全班全部遭袭,除了免疫力高者如我之外,往往会全体阵亡,可见老不死的利害。
满清十大酷刑利害吧,和老不死比起来,就是小儿了科了。我想,如果老不死生在清朝的话,一定是一个酷吏,这是可以肯定的。我虽然免疫力极高,但是在耳薰目染之后,也是中毒不浅,以至于落下了病根,一听“请听题”三字,就会冷汗直冒。
木狼清了清嗓音:“对联的上联是,姐姐读史心思汉,大哥,请对下联。”
我双眼向上一翻:“这真的是最简单的吗?我怎么觉得好难?”
木狼低声说:“大哥,这是我跟兄弟们推敲了好久,浪费了十万的脑细胞,才搜集出的一个既有趣,又简单的对联。现在大哥如果对出来的话,一定可以服众的。那时大哥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处处有人卖命,除了大嫂老大自己去干之外,其余的老大都不用管了,岂不快活得很。大哥,帮帮忙,仔细想想。”
我也紧皱了眉头,学着木狼的样子,仔细地思索着。
姐姐读史心思汉,意思很简单,就是姐姐在读历史书的时候,想到了汉朝,并且把心思留在了汉朝那一边。那个姐姐一定是在读汉书吧?一定是。但为什么一定是姐姐呢,妹妹不行吗?
于是我赶忙问:“上联中为什么是姐姐呢?换成妹妹行不行?”
木狼一咧嘴:“姐姐和妹妹都是无所谓的,当然可以改。对联讲究的是对仗齐整,比如上联中的是姐姐,下联就可以对妹妹,意思相反或者意思相近,都是可以的。然后是一字一对,或者是一次一对,连起来,正好表达一定的意思就行。其中还有很多的讲究,别入仄声和平声的运用之类,我们就不用多讲究了,我们又不是老学究和文人,没必要费那心思。我们是黑道,是江湖中人,我们有我们的任务,那里才是我们纵横的舞台,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个对对联,只是一个仪式,老大别着急,慢慢想就行,没人会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