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干笑了几声:“我什么时候欠过你的钱,我怎么不知道,即便就是我欠了你的钱,你那天不要,偏偏今天来要,难道你说想在这么多的外人面前丢我的脸不成?”
胖老头眼一瞪:“这里原来都是外人,真是好笑,我倒要问问,你的内人却在哪里?”
瘦老头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胖老头又说:“你既是没有内人,是否是想让这些外人做你的内人呢?只怕他们不干,就是勉强干了,心里也是不服,心里不服,就是算不得干。”
瘦老头大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干,我又没问过。我要是问一句,他们都抢着干也说不定,也许他们虽然表面上不愿意干,但是心里很是愿意,也说不定的。”
我听着二人的胡搅蛮缠,几乎都有些头昏脑涨了,但是周围的那些人,却好像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胖老头一摆手道:“那你快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愿意做你的内人?”
瘦子大笑起来:“你耍我啊,主意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当然要由你去问,你想要我去问,我怎么又会上你的当。”
胖老头一转身道:“我问就我问,难道我还怕了不成,喂,你是不是愿意做他的内人,别客气,心里愿意就直说吗,不愿意啊,那你们呢,你们别跑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胖老头一阵咋咋呼呼,旁边的人,却根本不理他,见他过来,就躲到一边去了,胖老头自己讨了一个没趣。瘦老头笑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做我的内人,那就是外人了吧,好像是我前面说的没错了吧。”
胖老头哼了一声:“那我去问问他,我就不信没有人回答我。”转身朝我的方向走来,为了看热闹,瘦老头也跟了过来,嘴里面横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们刚要上前,就被一个大汉挡住了:“你们别向前走了,他是我从鬼蜮中带出来的,你们也知道鬼王是那么的难缠,我容易吗我,所以呢,再卖定之前,谁都不能靠近。”
胖老头哈哈大笑:“你不让我们看,怎么好买,我们要先看看才行。”
瘦老头在一边说道:“不但要看看,还要问问,模模。”
胖老头横了一眼:“我为什么要问问,我偏不看,我只要用眼睛看看就行。”瘦老头指着胖老头说:“你的嘴里虽然不问,但是一定在心里问,我又不知道,别想骗我。”
大汉皱了皱眉,却拿这两个怪物没有办法,就闪在一边说:“你们尽管看,对了。”他又回身对围观的人说:“你们也可以过来看,这个人我只卖五万块钱。”
胖老头一听,大惊道:“他也值五万块钱,不行,太少了,不要,不要,你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吧。”胖子一转身,一溜烟的去了。瘦老头说道:“我也不要,虽然是太便宜了,但是我却不想要。”也跟着走远了。
这两个人一走,大汉长出了一口气,这里终于安静了很多,剩下的人,开始陆续的上来,对我进行仔细的观看,我发誓,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里的人的眼神,几乎都是邪恶的,是些不像人的眼睛,没有感情,只有冷酷,而且,由于我们隔得很近,我越发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一双双的野兽的眼睛,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我读过几天的心理学,明白,这种眼神,是一种在极其痛苦而邪恶的环境里才会具有的眼神,也可以说,这些人都是疯子,是变态的疯子。
幸好上来看我的人,并没有买我的意思,大多摇摇头,就迈着步子离开了。旁边的大汉越来越急,这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的一个宝贝,为了这个宝贝,他还差点把命给搭上。本来还以为这个宝贝能卖很很多的钱,但是一看,竟然没人要,真的是晦气。
转眼间,围观的人,已经散得一干二净,大汗失望的嗨了一声,一拳打在大铁笼上,一阵巨震传来,将我的耳朵震的嗡嗡直响,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老者,那个老者长须飘飘,慈眉善目,看年龄,已经有七八十岁了,但是身体极为强健。
最然我高兴的是,那老者的眼睛,竟然如婴儿一般的纯真清澈,没有一点邪恶的杂质,这让我的心安定了不少,我终于遇到了一个正常的人了,要是再遇到一个疯子的话,我自己也就疯了。
老者站在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看我,眼神里透出惊讶来,好像有些不敢置信:“老先生,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个人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你,我知道先生,素来慈善为怀,是不会让我白说话的。”
老者又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你不用减价了,就按你说的吧,五万就五万,你就给我送到家里去,顺便拿钱。”
“好,您等着。”大汉眉开眼笑,对我眨了眨眼睛说:“还真是一块宝贝,小子,你能到先生家里,算是你有福气。”
我心里郁闷,却又不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货物了,任人买卖。”
大汉弯下腰,伸出两只粗壮的手臂,紧紧地抓住铁笼子的钢棱,竟然把铁笼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这个大汉好大的力气,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个铁笼子的重量,至少也要超过一千斤以上,再加上我本上的重量,可以说,远远的超过了一般人的承受能力,但是那个大汉看上去,竟然好像是很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费劲。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我并不知道,这里将要迎接我的,是怎么样的危险。
大汉举着铁笼子,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很多,人们摩肩接踵,做买做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就像是一个集市一样,大街的两边,局势一些做生意的,摆满了各种的货物,日常所用的东西,在这里应有尽有,还有酒店和茶馆,看得我眼花缭乱。
大汉不住的喊着:“大家请让一让,让一让,别撞着了。”
旁边的人看到大汉举着铁笼子,也没有太过惊奇的样子,好像这实在是一件很平常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大概是司空见惯了。
大汉走到大街的尽头处,一拐,走上了一条小路,在小路的尽头处,有一个从小小的篱笆院子,院子里面有几间小草房,院子的前后,还有着各种的树木,是一个很幽静的环境,大汗就向着那个小院子走了过去。
我看了看下小院子的四周,虽然没有楼房,但是也都是一些砖盖的房子,那个小草房,就夹杂在其中,分外的醒目。
来到了院子的门前,大汗将铁笼子放下,摇了摇柴门上的铃铛,不一会儿,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小孩,看上去也就是十二三岁,穿着一件花衬衫,就像是一只花蝴蝶,小孩有一双很大的,很有神的眼睛,分外的精神。
大汗急忙对那少年说道:“洪大爷,这个人是老先生花五万块钱买的,让我送到这里来的,你看看。”
少年瞅了我几眼,随口说道:“知道了,你把他放在这里吧,把笼子打开放他出来,我去给你拿钱。”
大汗急忙陪着笑说:“那就有劳洪大爷了。”
少年一转身,又回到茅屋里面去了,大汉则围着大铁笼转了几个圈,猛然间抬起手来,一拳打在大铁笼上,一声巨响传来,竟然硬生生把大铁笼打成了两半,咣当一声,两片大铁笼分别向左右滚出了好远,只有我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
大汉冲我嘿嘿一笑:“小伙子,再见了,谢谢你帮我赚了五万块钱,你还真是一个福星。”
这时,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我偷眼一看,只见那白纸上写着几个字,好像是“五万块整”的字样,不过也没有太看清。
我心中一阵好奇:“难道这里也算是钱吗,只是一张白纸,在加上几个字而已,这些人全都神经兮兮的,可真是奇怪。”
只见大汉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恭敬的接过那张白纸看了看,然后很小心的把白纸叠起来,放进了衣兜里面,好像那张白纸真的是宝贝一样,大汉喜气洋洋的刚要走,少年一指地上的早已经破坏了的铁笼子说:“把你的这堆破烂拿走,省得在这里碍事。”
大汉急忙点头:“是,是,我拿走就是。”
少年对我说道:“进来吧,大哥已经在等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飞。”我紧跟了过去。
“切,你叫这么个秀气的名字,还是男人不是,也不知道大哥把你买回来有什么用,纯粹是个废物。”少年对我有些鄙夷。
“我不是货物,请你的言词注意一点。”我也有些恼怒了,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嗤笑,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你不服气吗?”小孩站住了,斜着眼睛看我,我也站住了,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小孩的眼睛一瞪,向我走了几步,说也奇怪,他虽然是一个小孩,但是却明显的传来一股强大的气势,向我直压过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真的有些意外,他真的是一个小孩吗?
就在我将要顶不住他的铺天盖地的气势的时候,忽然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宏立,带他进来,不许耍小孩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