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暖压低了嗓音,添油加醋的讲起了祝愿的过去。
一旁的那些年轻女人听完,个个脸上都是露出嫌恶的表情,更是有的后退了两步,生怕吹过来的风,都沾上了祝愿身上的脏东西。
她们这幅反应,正好称了陈暖暖的心。
压住唇角的笑意,她将目光投到了一个一身高定套装的女人身上,故作关切地说:
“欧阳小姐,祝愿这次回来,目的就是想要找个男人接盘,你和霍爷是世交,可不能让他被骗了呀。”
欧阳晴面色铁青,看着走在霍承身边的祝愿,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认识这么多年,霍承身边一直没有过女人。
她还以为,只要坚持等下去,最终一定能坐上霍夫人的位置。
但却中途冒出一个祝愿。
见欧阳晴这幅反映,陈暖暖终于忍不住笑了。
重生一回。
她早知道欧阳晴对霍承的痴迷。
就在上一辈子,她可是不顾自己千金大小姐的脸面,放低身段苦苦倒追了许久。
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让霍承那座冰山融化。
陈暖暖虽然不知道,祝愿带着满身狼藉,是怎么勾搭上的霍承这尊大佛。
但她却不介意借刀杀人。
以欧阳晴的身份,想要让区区一个祝愿悄无声息的消失,比吃饭喝水还要来的容易。
陈暖暖还没高兴完,一转身的功夫,却见傅君逸正遥遥望着祝愿所在的方向。
他眉头微皱,神情颇有些复杂。
祝愿和霍承离得很近,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唇角绽开的那抹弧度,使周遭一切莺莺燕燕,都失了颜色。
她太出众。
也过于耀眼。
祝愿出现的地方,她即为人群的最中心。
纵然厌恶和嫉妒无数。
她也依旧美得妖娆肆意。
但这样的祝愿,让傅君逸觉得无比陌生,他知道自己应该憎恶她,视线却又不自觉,落到她的身上。
陈暖暖沿着傅君逸的目光望去,顿时心里一惊。
连忙握住傅君逸的大手,她用身体占据在他的眼前,软绵了语气,撒娇道:
“君逸,等下那枚宝石,我好喜欢的,当成我们的结婚戒指好不好?”
傅君逸收回目光,面上浮起一抹宠溺,握着她的手道:
“好。”
陈暖暖暗中松了口气,这才笑了。
拍卖会很快开始。
祝愿和霍承被恭恭敬敬的迎接到二楼的套间。
穿有一身修身旗袍,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摇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走上前,嗓音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霍爷,王老爷子交代了,这次的拍卖会虽邀请了云城的众多名流,但只给您准备了专属的套间,其他人都在一楼参加拍卖。”
说话之间,她送上一杯香槟,还附赠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
只可惜。
她的满腔柔情,却连霍承一个正眼,都没能得到。
他垂眸把玩着祝愿纤细的手指,似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般,粗粝的指腹扫过她泛着淡粉的掌心,对于身边身材火辣摸女人,全然没有半点在意。
只随口道:
“你可以出去了。”
女人抿紧唇,心里有些不甘,更不愿错过这么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但祝愿在此时抬起头,幽森的黑眸瞥过女人一眼
这是…
想和她抢收藏品?
女人被祝愿这一眼看的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带着莫名的冷意,紧忙小跑着退出了套间。
祝愿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将放在腿上的册子翻过一页,再次没精打采地看了起来。
将她方才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霍承不由低笑一声。
将自己手边的册子一丢,他挨近了祝愿,和她看起了一本印有拍卖品的手册。
“有喜欢的吗?”
霍承身上有很特别的气息,如同浓烈的酒精,或是沸腾的烈火。
存在感极为强势。
霸道的占据了本属于祝愿的空间,
她吸了吸鼻子,难得觉得并不讨厌,反而还有些好闻。
顺势在自己未来收藏品的身上,挑了个舒服的位置,祝愿合上册子,看向了前方足有一整面墙大的单向玻璃。
从二楼套间,可以清晰的俯视到一楼的全部。
祝愿还在人群里,发现了傅君逸和陈暖暖,他们并肩坐在靠前的位置里,姿态极为亲密。
似乎意识到祝愿可能会看到他们,陈暖暖故意靠上傅君逸的胸膛,娇娇柔柔地喘息一声,将红唇奉上。
正看着热闹,祝愿眼前忽然一黑。
霍承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眼,有低沉的嗓音随之而来。
“脏,伤眼。”
祝愿眨了眨眼。
浓长的睫羽划过霍承的掌心。
如羽毛一般轻微,却让他难以忽视。
直到楼下的亲昵结束,霍承才还祝愿双眼自由。
陈暖暖靠在傅君逸怀中,面颊泛着一抹红,喘息声无比娇媚。
他的吻太醉人,以至于她一双腿都在发软。
估计这么久过去,祝愿应该已经看到了这一幕,陈暖暖昂起头,向着二楼投去一个得意地眼神。
长得漂亮又能怎么样?
傅君逸喜欢的人,依旧是她陈暖暖。
并不知道那些伤眼的内容,都被霍承挡了去,此时的祝愿躺在他怀里,无聊的险些没睡着。
幸好拍卖师此时走上台。
拍卖会终于正式开始,最先送上台的,是一副名画真迹,起拍价直接到了七位数。
见祝愿有些好奇,霍承将一个做工精致,类似遥控器的物件,送到了她的手边,又道:
“喜欢的话,拍下来。”
祝愿对画不感兴趣,抬眸扫了一圈后,反而觉得还是这遥控器,更有意思一点。
她接过来随意摆弄了两下。
也不知按到了什么键。
楼下的拍卖师忽然激动了起来,牢牢攥紧了话筒,他望向二楼,脸上露出一抹清晰的畏惧,大声喊道:
“一号客人出价一百三十万!”
一号?
会场里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齐刷刷的看向了二楼。
没有谁不知道。
能被在这种充满显贵的地方,称尊为一号客人的,唯有霍承。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一时之间, 原本热闹的拍卖会场悄无声息。
为了一幅画和霍承争,这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可是多少个七位数,都救不回来的。
但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嗓音突然响起。
“一百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