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出来了啊?”童丘回过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庸医,以及披着床单,勉强跟上庸医步伐的小白。
小白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也是惊骇无比,直接进入了猪脑过载的状态。
“你,你干了什么?”庸医不可置信地看着童丘,“你是把这里变成了雷区吗?”
“雷区?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恐怖分子,”童丘连忙对他所说的话做出了更正,“我什么都没干,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那个还活着的塞壬。”
童丘伸出自己的手,指向了那只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塞壬。但就是这一指,让那只塞壬被吓得直接尖叫了起来,“不!不要指着我!你这个怪物!”
被怪物叫成怪物,这还是庸医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他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童丘,出声问道:“你就站在这里,动都没有动过,就把这群塞壬给屠干净了?”
“我真的没有动过,不信你可以去看录像!”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庸医朝着那只趴在地上的塞壬问道:“喂,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塞壬声音颤抖,语气短促,像是刚刚才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样,“你……你问他!问你旁边那个疯子!”
话题又被转移到了童丘身上,庸医没了耐心,“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丘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道:“它们只是变成了我无法抗拒的东西而已,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能怪我吗?”
这句话勾起了庸医的好奇心,“你无法抗拒的东西?这群塞壬都变成了什么?”
简单思考了一下,童丘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其实我无法抗拒的东西还挺多的,比如第一只塞壬,它就变成了一枚东风-41。”
“等一下,什么东西?”庸医愣了一下。
“东风-41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是什么?”
童丘用很平静的语气答道:“没什么,一枚导弹而已。”
庸医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他彻底反应过来,刚才的童丘究竟说了个什么东西。
“一枚导弹!还而已?!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现在庸医才意识到自己能在刚才的爆炸之中活下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童丘摆出一脸困惑的样子,“很离谱吗?第二只塞壬还变成了一辆T90呢。”
“那又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只是一辆坦克。”
“坦克!?”
庸医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在这片礁石区,真的诞生了弟三次世界大战!
全凭童丘的脑子!
这也太离谱了吧?!
为了照顾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庸医和小白,童丘非常热心地讲解了起来刚才的经历,“我之前还以为塞壬会变成人类无法拒绝的样子,只是外表上发生变化,但没想到它们居然会变化的这么彻底!你知道吗?当第一只塞壬变成导弹然后炸开的时候,那群塞壬的表情比我还惊讶!”
废话!谁会知道你脑子里居然在想这些东西啊!
“然后第二三个塞壬变成了坦克和地雷,那枚地雷又刚好被坦克触发了,接着就是爆炸和走火,别提那场面有多精彩了!”
光是听到童丘说的这前三只塞壬的变化,庸医和小白就已经意识到当时的场面有多精彩了,而且始作俑者居然完全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完完全全把自己摆在了一个看客的立场上。
这家伙的脑子和脑回路是真的有一丢丢的问题啊!
“怪……怪物!”那尚存一息的塞壬根本不敢和童丘的眼睛对视一秒,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它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这个家伙是个疯子!
如果说塞壬是人类的天敌,那童丘就是塞壬的天敌!
假如给这只仅存下来的塞壬一个机会,它宁愿被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罚折磨致死,也不要再去窥视童丘的内心和思想了。
它不想变成童丘所无法抗拒的样子!
“可以继续开船了,”童丘拍了拍庸医的肩膀,“这片礁石区差不多已经被炸成平地了,想要直接横穿过去也不是难事。”
等等……
庸医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环顾四周,看着满目疮痍的礁石区。原本极其不利于船只活动的礁石,此时已经被刚才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给消灭的差不多了。
他是故意的?
勐地回过头来,庸医看着正在和没穿衣服,只披着床单的小白说话的童丘,突然之间意识到,好像,只是自己没跟上童丘的思路而已。
这是正常人完全没办法料想到的办法,谁会想到在礁石区用塞壬当做炸弹去轰炸出一条平坦大道供自己通行的办法啊?
这他娘是人能想出来的办法吗?而且成功率也太低了吧!
只不过事实已经摆在了庸医的面前,他也不得不感慨童丘的艺高人胆大,或者这就是疯子和正常人的区别吧。
“等等……”庸医一巴掌摁在了自己的头上,“我一定是喝多了,居然会觉得我自己是个正常人……”
在其他人眼中,庸医是一个以人体研究为乐趣,不管活人死人都一样的癫狂瘟疫医生,一个妥妥的疯子。
但现在的他在疯人院号这艘船上,和童丘对比起来,居然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怪。
好怪。
太怪了!
“你……你们要横穿礁石区?”见童丘走进了疯人院号的内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那只尚存一息的塞壬说话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哈……哈哈……那,那你们一定死定了!”
庸医眉梢一挑,从面具之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沉闷,“你什么意思?”
塞壬指着疯人院号的目标方向,“只要离开礁石区,你们很快就会撞见的……你们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们……你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听着塞壬在这里发癫,庸医也懒得理会它,变魔术一般将一把手术刀滑入自己的手中,然后轻轻一掷,轻而易举地切断了那只塞壬的喉咙。
鲜血溅射在地上,塞壬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真是恶心的生物啊……”庸医自言自语着,忽然感觉到有一种压迫感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天际。
乌云、风暴、雷鸣、汹涌的海面。
是灾难。
像是和疯人院号有仇一般的灾难如影随形。
它又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