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的潮浪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宽广无垠的死亡之海上,浪潮一刻不停的翻涌着,天空布满了黑色的雷云,将天空和海洋都染成了相同的黑色。
这种天气,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水手也不愿意出航。
噼啪!
雷霆在云层中炸响,那一闪而过的电光照亮了黑夜,同时也显现出下方一队正踏水而行的忍者。
啪嗒啪嗒啪嗒……
小队一共三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小孩长相的家伙。
绿发紫童、左眼下有一道形似缝合痕迹般的伤痕、背后背着一个前端带钩、装饰着绿色花朵的棍棒状武器。
另两个则是戴着面具,身穿着奇特高领服装的忍者,从护额可以看出他们是雾隐的忍者。
三人沉默地赶路,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姿态更加偏向于翱翔,就彷佛脚下踏着的水流在承载着他们向前一样。
突然,为首的小孩开口道:“小心。”
他刚刚开口,就见前方不远处,一道接近十米之高,宽不见边的巨大黑色水墙毫无征兆地耸立而起,向三人直推过来!
面对这样的滔天巨浪,三人不约而同的身手在胸前结印。
水墙崩塌。
在百吨计的白色飞沫直砸下来之前,三名雾隐忍者的身影已然在海面上消失了。
宛如天地倾轧的海水噼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将无以计数的海水炸开,部分水流从天而降,形成一阵阵雨幕。
这——就是死亡之海的常态。
在这里,天灾超越了人祸,也是为何水之国能够偏安一隅的原因。
但凡事总有例外。
并非所有人都无法与这种危险为伴,长期在这里生活的雾隐们更是早在初代水影白莲定国时期,就摸清了死亡之海的习惯。
下一秒钟,三人已经重新跃出水面。
他们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彷佛刚才的那一幕司空见惯了一样。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能够在死亡之海上踏浪而行的雾忍们都必须学会一项忍术,水遁·波乘击。
在施展了这个忍术之后,忍者的身体就可以自由的在水中翱翔,理论上海面上再大的浪花,也可以被轻松躲过。
不过,理论只是理论。
实际上,真正能够确保在踩水时避让过如刚才那等规模的庞大海浪的,也只有在雾忍当中也达到上忍级别的精锐才能轻松做到。
下忍可以避过一两次,中忍可以躲过十几次,但在死亡之海中,这种程度的浪潮一天可以产生无数次。
而只要有一次失误,那海浪的巨大压力足以轻松的拍碎任何人的躯体。
而这也意味着,这三个雾隐小队都是清一色的上忍。
而就在三人沉默的继续赶路之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高亢尖锐的鸟鸣声。
那是海鸥的声音。
一名雾隐上忍抬头看去,然后向中间的少年出言提醒:“失仓大人,是家族的忍鸥。”
“嗯,我知道了。”
被称为失仓的少年脚步不停,随后单手抽出身后的棍棒,朝着天上伸了过去。
天空上的忍鸥见状,立刻双翼俯冲而下,最后停在了失仓的棍棒之上。
忍鸥亲昵地啄了啄失仓的手臂之后,张开自己的一只翅膀。
失仓掏出了一把鸟粮喂给对方,随后才从忍鸥翼下取下那个细小的防水竹简,从中取出情报,随后便将忍鸥放飞。
展开一看,他的脸色顿时一沉。
情报是从家族后方传来的,上面显示自己家族的后续支援小队被水之国的雪之一族给拖住了。
雪之一族,在水之国是相当强力的一族,他们独有的操控冰遁的血继限界可以说天然的就克制了绝大多数使用水遁的忍者。
即便是有着水化能力的鬼灯一族也不敢和其正面交锋,面对冰遁,他们的水化能力完全无用武之地。
如果不是鬼灯一族出了鬼灯幻月这个鬼才,创造性的在水遁中融入了可以快速积攒热量的特殊油从而改变了忍术的性质,恐怕第二任水影大概率就会由雪之一族的人继承了。
看到失仓的脸色不好,后面的一名雾隐忍者开口问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奔跑,失仓一边将情报交给对方:“雪之一族派人困住了我们的人,恐怕一会在面对三尾时,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力量了。”
“什么?”
另一个雾隐上忍担忧道:“如果这场战斗是雪之一族的那位出手的话,失仓大人,我们恐怕很难有胜算。”
失仓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坚毅:“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家族好不容易赢得的机会,我绝不会放弃。”
呼呼呼——
就在这时,一阵冰风刮来。
所过之处,无边无际的死亡之海竟然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被冻结成了一片冰岛,就连刚刚从天空上想要飞走的忍鸥也在半空中冻僵,掉到了下方的冰面上。
失仓眼皮一跳:“小心,是雪之一族的冰遁秘术,使用风遁!”
说完,失仓立刻双手结印。
面对冰遁,使用水遁是毫无意义的,凝聚出来的水源只会沦为对方的武器。
所以他选择了以风制风,另外两名雾隐上忍得到指示,也同样向着左右两边使出风遁。
“风遁·台风一过”
“风遁·大突破”
“风遁·风杀阵”
三道庞大的狂风向着四面八方吹去,将那带有寒气的冰风吹向四面八方,阻止了冷气靠近,海域的冰封也被缓解。
“不愧是枸橘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和判断力。”
一个虚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失仓翻身跃起,来到了自己忍鸥掉落的地方,将其揣在怀里。
感受着忍鸥的生命力逐渐流逝,失仓看向空中某处。
“雪涟!”
随着失仓的怒喝,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镜。
一名拥有一头黑色长发,身穿宽大的改式和服的忍者从中慢慢走出。
他的面容清秀,男女莫辨,单手拿着一柄忍界极其少见的长薙刀。
现身之后,这名忍者就轻飘飘地站在空中的冰面之上,微笑着看向下方的失仓和如临大敌的雾隐上忍。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不过,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枸橘一族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