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由无数浩瀚星辰和静默黑暗的空间组成。
绝对的时空宽广度造就了无数文明在这其中生灭沉浮。
有的文明从诞生到毁灭都无法走出那一隅之地,甚至都没有影响千百年后那片繁星所能被人观测到的光芒。
而有些文明犹如昊日,璀璨的文明之光照耀辐射了周围无数星系,更有甚者在不知几何遥远的星空尽头留下传说。
而在宇宙之外,那里的光景,除了少数极其强大的“神灵”强者,根本没有文明能够一窥风采。
可就在那混沌不知几何之处,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渺小身影正静立虚空,一个看不出性别,模样秀丽的光头正皱着眉头,望着前方幽幽飘来的血红“气泡”。
他伸手一揽,莫名的吸引力将血红的气泡状物体摄入掌中。
精神力一触即收,里面是无数星球的残骸,一个大到横跨星域的金属人形正在与一片蓝色投影交织,那个血红气泡——破碎的某个宇宙的某个时间线内,能够利用的一切资源都被二者化作了交战的科技造物。
现在,这个残破的小宇宙快要破灭了,交战的双方也都几乎陷入了死寂。
光头沉默了一会儿,胸口的项链绽放出绿光,他的双眼也跟着那抹绿色望向了未知的方向。
他在判断是否要将这个意图求生的残破的时间线融入自己所守护的多元宇宙,所以,借助胸口那枚绿色的宝石,他在提前窥视不同的可能性。
实际上,那颗气泡之所以会朝着他所在的多元宇宙飘荡而来,正是因为气泡内那两名交战的强者——姑且这么称呼,毕竟虽然它们走的都是科技路线,但已经发展到了可以干扰时间线与外宇宙的程度了。
“恶劣的可能性太多。”
半响后,光头缓缓吐出这么一句,他看到了自己将这个残破时间线容纳进所守护的多元宇宙中后,无尽的可能中大部分都是走向不太好的结局。
因此,他决定将这个时间线远远抛开。
可就在这时,那颗血红气泡内,原本陷入沉寂的两个科技生命却不约而同的躁动起来。
“天网!不联手的话,下次再想找到这么一片多元宇宙,可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金属生命将一段讯息传入蓝色投影。
大量的数据流闪过,转瞬便计算了最优的结果。
“同意,合作!”
两道光芒从气泡中冲出,瞬间袭击了光头,胸口的绿色宝石。
“嗯?”
血色的气泡汲取了时间的伟力,红蓝二色夹杂着绿色的时间光芒,瞬间打开了一道新的时间段,就要冲入其中。
“妄想。”
光头一手盖下,魔法的力量瞬间将气泡抹杀。
可随后,他意外的望向了身后的多元宇宙。
“还是给它们混入了一条可能性之中。”
他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头:“不过他们的主意识都被我抹杀了,应该,不太可能再次复苏。
。大不了又是一个宇宙陷入绝境,这对无数多元来讲,似乎还承受的起。”
“那个世界,也有我的身份存在,就劳烦他多多照应一下了。”
。
。
布来德是一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美国少年。
瘦小的身躯与惨白的肤色,是这个时期美国青年普遍的长相。
但布来德更为特殊。
很小的时候,或者说,自从那一场差点要了他小命的高烧以后,他似乎拥有了很奇特的天赋。
伴随着天赋而来的,是一些杂乱的,不成篇章的记忆画面。
在偶然出现的破碎记忆中,他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
那个未来,血腥、恐怖、杀戮,因为是末日的关系,世界已经不再具有国与国的分别。
他加入了一支名为反抗军的组织。
那里面,有些与他面相肤色相近的长辈,告诉他,他应该是个华裔,他随身携带的纸条上,用汉语写着:李赫。
只是因为那些残忍的杀戮机械,与全球遍布的核辐射下,仅存的少量可以供常人生存的地方,已经没有国的概念了。
黄黑白三色的人种,用着据说是和平年代,汉语和英语残留下来的混杂的语言体系。
一开始,反抗军内,还有着那些和平年代剩下的老人,来告诉他们,以前或许存在的血脉联系。
但当加入反抗军的少年长大,变老,身边年龄更长的战士全部死去后。
反抗军内便已经没有这个习惯了。
那些莫名出现的记忆太过黑暗,虽然碎片化,但也让布来德深深的恐惧,以至于每次醒来,都庆幸自己生活的地方还算和平。
而且大部分时候,布来德醒来的时候,根本不记得梦里的内容。
噩梦伴随着布来德成长,以至于从觉醒了那些特殊的天赋后,他就几乎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本就瘦小的身躯更加孱弱,似乎随便得个什么常见的疾病就能将他带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如愿以偿的避开了兵役,毕竟战场上一个神经衰弱的士兵起不到什么作用。
以至于在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小镇,布来德成了为数不多仅存的青少年。
其他同龄者,都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与洗脑下,投入了军队中。
要说布来德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文化水准也不高,并没有多少自我思考的能力,很容易受到外界鼓动。
尤其是那个征兵与战争券广告中,作为精神偶像宣传的,拿着圆形盾牌的高大身影。
那简直是当下美国无数青少年的梦想。
但布来德羡慕的,仅仅只是外面的世界,因为噩梦的原因,他不太喜欢战争。
于是,布来德终于决定了,他要走出去,去大城市碰碰运气。
虽然他身体孱弱无法参军,但说不定他的特殊天赋能起到一定作用呢?
最起码混个出人头地吧!
说起他的特殊天赋,其实还要源于一次巧合。
一个外来的军官因探亲回到这个小镇里,向围上来的众多孩童展示了他手中那个被称为对讲机的存在。
毕竟这个小镇还残留有上世纪的气息,电子产品在这个家家点煤油灯的地方是个新鲜货。
而就在那个军官因为对讲机没电而恼怒的拍打着黑色的“砖块”时。
因为身体娇弱而被挤在外围的布来德却忽然感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联系——来自于那个黑色的大铁块与自己的联系。
他眉头一皱,隔着四五米的距离,那个对讲机的喇叭里穿出刺啦的响声。
原本没电失去工作能力的砖块重新启动,这让那个原本感到在小孩当中失去威信的军官得意的笑出声。
只不过布来德看来,那个叫做对讲机的玩意,与偶尔残留的梦中印象的那些恐怖造物相比较,简直不值一提。
全然没考虑为什么没电的机器会正常工作的军官当然不知道那是某个人群最外围的小孩的能力。
而布来德,他感受到了自己与那些科技造物的联系,他似乎可以让那些玩意“充电”,也能操纵它们,让其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启或关闭。
这在布来德后来逐渐增长的年龄中得以确认。
小镇的科技化水平在逐渐提升,大家也从煤油灯换成了电灯泡。
而布来德尤为痴迷,他将自己打零工挣得钱全部买了电灯泡,当然他也买不起更贵的“高科技”产品。
不需要接线,那些灯泡就装模作样的挂在家中的天花板上,布来德每次到了深夜,确认没人注意后,就开始疯狂的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可以随意的,凭空点亮那些灯泡。
夜晚就是布来德游戏的天堂,他总是将屋子里点的亮如白昼,他能轻易的感觉到究竟多大的功率不会超出那些灯泡的承受能力。
再然后,不满足于这辈子只能点灯的青年背着两颗灯泡,踏上了前往大城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