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机械臂
白紫葵领着乐天在校园里走，乐天突然停住了脚步，长时间的凝视她。
“怎么了？”白紫葵转头疑惑的问。
“我在想老师你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乐天表情认真的说。
“噗嗤！”白紫葵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倒是有一个姐姐，妹妹什么的，我也想有啊。”
“我们之前的确见过面吧，那个……机场里？”乐天不确定的说。
“嗯。”白紫葵老师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乐天长舒一口气，知道白紫葵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之后，他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讲台上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师，他也有些应付不来。
白紫葵对他眨了眨眼，促狭的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
“是挺不同的。”乐天实话实说，讲台上的白老师，和以前认识的假小子，感觉根本就是两个人。
“哼！”白紫葵一脸的洋洋得意，“那群小兔崽子，一开始不先用气势震慑他们，以后就翻了天了！以为我才刚做老师么，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什么把粉笔盒放门框上，把虫子装进盒子里当礼物送给我，我再也不会中招了！！”
额，刚才是不是暴露了好多黑历史啊，乐天无辜的望天，表示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白紫葵絮絮叨叨说完她那一长串光辉事迹后，乐天才问道：“你今年到底几岁啊？”
“17啊，怎么了？”
额，和我一样，乐天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本来第一次看到白紫葵，还以为她比自己小的。
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为什么她17岁可以做老师，自己却只能做学生呢？
“17岁就当老师，真的假的？”
“因为我是天才啊。”白紫葵得意的道，“十二岁就完成了学业，从机械系毕业，是被学院特别聘请的。”
“那你十二岁就教书了？”乐天惊讶的道。
不知为何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萌萌的萝莉站在和她身高差不多的讲台上，吃力的踮起脚，对着底下众人说，大家好，我就是你们以后的新老师了。
唉，没赶上好时候啊。
不，不对，如果是白紫葵的话，应该不是什么萌萝莉，而是假小子了。唔，最多也就是个可爱的小正太，我是不会动心的，绝对不会！
“那倒不是，一开始我只是在学院的研究所帮手，后来才去做老师的，那时候也有16岁了。”白紫葵回答乐天的话。
联邦的著名学院一般都会附带几所研究所，这属于一种共生制度，学院给研究所财力支持，研究所把研究成果交给学校。学院的老师一般也会在研究所担任职务，这样既可以在第一线搞科研，又可以教书育人放松放松心情，是大学院都会采用的模式。
对以培育师士为专攻方向的天草学院来说，附属的机械研究所在联邦也是很有名的。
“就是这样，我现在领导了一个研究项目，与你也有些关系，所以想请你过去帮忙实验一下。”白紫葵对乐天道。
“什么，实验小白鼠？我才不去！”乐天连退几步，眼里露出警惕之色。
这下糟了，白紫葵也想不到乐天会这么抗拒，早知道就不和他叙旧，摆出师长的威严硬拖着他过去。
“说什么也不去？”
“说什么也不去！”乐天猛地摇了几下头。
“有钱也不去？”
“有钱也……啥，你说啥！？”
白紫葵伸出五根手指：“一句话，五千邦元，去不去？”
“哈……啊。”乐天尴尬的挠了挠头，“既然你都那么真心诚意的邀请了，我也只能去了。”
就这样，在五千邦元的诱惑下，乐天屁颠屁颠的跟白紫葵走了。
这也不能怪乐天，毕竟在联邦生活，衣食住行都要花钱，他又没有收入来源，只要动动腿就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到时候有过分的要求再拒绝好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装高冷能有钱吗？装凛然不可侵犯能有钱吗？嗯！？
天草学院的研究所就在学院旁边，和学院宫殿似的华丽建筑不同，研究所就是一幢钢铁大厦，没有多余装饰，楼体四四方方的，似乎喻示着科研的一丝不苟。
白紫葵出示门卡，领着乐天直上大厦的第十七层。
大厦里防卫很森严，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在走廊里巡视，让第一次进来的乐天感觉有些紧张。
“这就是你的房间？”乐天跟着白紫葵进入女性化气息严重的房间，在钢铁的墙壁上挂着海报，床上尽是一些玩偶，倒是有一种奇妙的美感。
看来这家伙内心还是有女生的部分的嘛，虽然外表像个假小子一样，乐天在心里暗暗的道。
“跟我来。”白紫葵打开了房间另一边的门，示意乐天进去。
甫一进入，乐天就被闪瞎了眼，房间顶上挂着功率极高的高强度氙气灯，使全封闭的房间也亮如白昼。
在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医疗躺椅，旁边摆着巨大复杂的仪器，在房间四周也摆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上面有着繁多的按键，不明觉厉。
但在如此高科技，足以令常人惊爆眼球的房间中，却到处散乱着零食的包装袋、写过的纸张、用久了的零件，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垃圾坑一样，脚下的垃圾可以直没脚踝。
“就你一个，你的研究小组呢？”乐天往四周望了望，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他和白紫葵两个人。
“在这里了啊。”
“在这里？……难道你的研究小组只有你一个！？”
白紫葵眼神真挚的点了点头。
原来所谓领导一个研究项目意思就是这个吗？乐天无语了。
“哼，那群家伙，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构思是多么出色，竟然说我是异想天开。”白紫葵的语气有着小女生特有的不甘。
“你，快给我躺到那上面去！”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紫葵连带着对乐天的态度也有些不善，颐指气使起来。
“你要干什么？”乐天紧张的连退三步，他可不会把自己的身体随便交给别人，特别是这个假小子一样的家伙。
“没办法了……”紫葵走到墙角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棒状的东西抛给乐天。
“这是什么？”乐天好奇的看着手上的“不明物体”，这是一根铁棍似的东西，但却做成了手臂的样子，形状仿真，比例完美，在“小臂”的顶端还有一结构复杂，造型精美的机械手掌。
整件东西虽然有粗糙的地方——比如大臂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磕了一道缺口，但不得不说，还是挺震撼人的。
“这是我做的机械臂，怎么样，不错吧？”紫葵得意的道。
“机械臂？”
“对啊，特意为那些残疾人士做的，不仅有手臂，还有脚呢。”
紫葵说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机械做的腿来，放在乐天面前。
这机械腿和机械手臂差不多，关节可以弯曲，刚才就是把“大腿”和“小腿”对折了放进箱子里。
“有了这些后，那些残疾人就可以恢复健全的四肢，这是多么伟大的研究啊！”紫葵兴奋的道，恬不知耻的夸奖自己。
“这个缺口是怎么回事？”乐天指着机械臂和机械腿上都共有的一个缺口。
“什么缺口？这是‘葵’字啊，表明是我研究出来的。”
乐天无语，因为葵字写得太潦草以至于把它当作了缺口。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快给我躺到上面去！”紫葵劈手夺过乐天手中的机械臂，指着房间中央的医疗躺椅一阵摇晃，机械手掌的手指像癫痫病人一般乱晃，显出非同一般的灵巧。
“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接新手臂啊。”紫葵拿着机械臂又是一阵乱晃，“我都拿出这个了你还不明白？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智商差距很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紫葵一脸的悲悯与同情，似乎真的在可怜乐天是个弱智儿童一般。
乐天不理她的垃圾话，指了指机械臂说道：“你这东西……之前有人试过吗？”
“这个嘛，啊哈哈哈！”紫葵一阵疯狂的大笑之后，骤然平静下来，“没有。”
“老师你好，老师再见。”乐天转身就走。
紫葵急得上去扯乐天的手臂：“别走啊，虽然你是第一个，但我敢保证，一切都会很顺利，不会痛，也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开什么玩笑，这种三无产品，比电视购物还不靠谱，出了个好歹你负责啊，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家去做饭呢。”乐天毫无廉耻的说着和现实截然相反的话。
乐天执意要走，紫葵不肯让他走，在两人的拉扯中，乐天的左臂“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你看你看，早点让你答应我吧，弄成这样。”紫葵恶人先告状起来。
乐天想去捡自己的“左臂”，却被紫葵抢先一步抄走了。
“还给我。”乐天伸出手道。
“不还不还，除非你答应我。”紫葵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像个任性的小女生。
“好吧。”
“？？你说什么！？”紫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好吧？
“我说——好吧！”乐天走过目瞪口呆的紫葵身边，躺在了医疗躺椅上，把手摊开，“随便你怎么做，不要把我另一条胳膊也弄没就好了。“
紫葵走到乐天身边，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刚才还严词拒绝的乐天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就因为自己挟持了他的义肢？
其实乐天刚看到机械臂的时候，就想试试了，只是有点犹豫不定，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钢铁和血肉的对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说得简单点，万一有铁锈碰到乐天的血肉，那他就可能得麻烦的破伤风。
哪怕一时没有事，以后时间久了，也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来，钢铁在潮湿的环境中可是最容易生锈的。
刚才紫葵缠了他那么久，乐天也有点心软了，再加上内心深处的跃跃欲试，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
毕竟对于一个残疾的人来说，重新拥有一只可以操控自如的手臂，该是多大的诱惑力啊。
“先给你打麻醉剂，等下和机械神经的对接，可能会有剧烈的痛感。”紫葵拿出一个针筒道。
“等下，刚才不是说不痛的吗？”乐天急急的道。
“对啊，打了麻醉剂不就不痛了吗。”紫葵脸上笑眯眯的，乐天却从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鄙视光芒。
额，无视她，无视她，自己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绝不是因为智商不足。
“睡吧，睡吧，亲爱的小狗~~”紫葵一边哼着意味不明的小调，一边往乐天的身体里注射了麻醉剂。
很快乐天就感觉到自己的左半边身体完全没知觉了。
“转过头去，场面可能会很血腥。”紫葵对乐天恐吓道。
乐天也无心看自己被残虐的画面，偏过了头。
紫葵拿来了个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手术用的器具，她一挥手，铁制的器具都一齐悬浮起来，在她身后的半空中停滞不动：各式小刀、镊子、甚至还有锤子。
紫葵往后一探手，一柄手术刀就飘到了她手上，紫葵拿着这柄手术刀，小心翼翼隔开了乐天左肩早已愈合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现在的关键，是找出乐天的神经，和机械臂上的机械神经接驳在一起。
紫葵脸色凝重，手上的工具不停更换，动作迅捷，现在乐天正在流血，如果不快点的话，可能就会失血过多。
而乐天断掉的神经早已回缩了，要找到它们，并把它们夹出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紫葵在紧张的手术，乐天可就无聊了，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左半边身体，既没有痛，也没有鲜血流失的冰冷感，无聊久了，他反而想睡觉了。
乐天就这样沉沉睡去。
当乐天醒过来时，面前的紫葵满头大汗，脸上却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已经完成了，你快试试吧。”
乐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又恢复了对左半边身体的感觉，一只半肩恺样式的薄钢壳正贴着自己肩膀，并向下延伸出去，一只机械臂与自己的左肩连接在一起。
“这只机械臂上每一个关节都加载了模拟神经元，可以通过神经传导的电流来动作，你试试吧。”紫葵得意的道。
乐天把这只机械臂移到自己眼前，刚想试探性的动动手指，左手中指就已经动了起来。
“这东西……貌似很不错呢。”乐天不断把左手张开又合拢，看着五根机械手指上的十四个关节都随他的心意而动作。
第十六章：乐天的学生日常
听到乐天的话，紫葵兴奋的道：“怎么样，还可以吧，这只是最初的版本，以后我还准备在上面加载变形和小型火炮系统，左臂变成刀什么的太帅了，唔，高热激光系统也可以加。”
你把这当成什么了啊，联邦的终极武器吗？乐天在心里暗暗吐槽。
“这东西……没什么后遗症吧？”乐天尝试着用机械手掌做了一个复杂的动作——兰花指。
“嗯，应该没有，不过你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到我这来检查，顺便可以给你升级一下。”
果然升级才是主要目的吧，乐天怀疑的看着满眼都是小星星的紫葵，就这家伙以后不会让我的手臂变形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比如经常出现在深夜电视购物上的自X棒什么的。
不行，不行，光想想就觉得恶心，乐天努力摇头想把这个想法甩到外太空去，如果这个家伙真这么干了，我就……咦，为毛好像有点期待呢？
“好了，该做的都做了，你该付钱了吧。”紫葵道。
“什么钱？”乐天被惊到了。
“你以为给你白安安的啊。”紫葵指着乐天的机械左臂道，“就这一支东西不知道耗费了我多少时间以及心力，问你要点钱不过分吧。”
“开什么玩笑，是你找我我才来的。”乐天的声音一下提高了。
“但现在我的研究成果安在了你的身上，这你没有疑问吧。”紫葵摊开手道。
“那……你要……多少钱？”乐天这几个词就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不多不多，就五万啦。”紫葵伸出五根手指道，“算上我之前答应给你的五千，现在你就一共欠我四万五，要快点还哦。”
“算你狠！”乐天咬牙切齿的道。
紫葵笑眯眯的：“咦，乐天同学你在说什么呢，老师怎么听不明白。”
被这自称“老师”的家伙坑了一把，乐天自然不会还待在这个伤心之地，他急匆匆就离开了。
乐天离开后，紫葵高兴的蹦了起来，连在地上转三圈：“哈，评议会那些顽固的家伙们，这下总要承认我的研究是有用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