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课是穆凌教孩子们法学和算学，这两堂课都是这个时期学堂里教授的基本学科。
法学就是道德，礼仪，人治和法治。
算学就是珠算甚至还有几何算。
张天霖站在门前听了穆凌给孩子们讲算学，他这个机械工程研究生听罢都觉得自愧不如，看来他想在这儿混下去太难了。
今天的课程因为张天霖的胡说八道变得很短，没到中午学子们就放学回家了。
张天霖肚子饿得直打鼓，穆凌笑嘻嘻地说：“走吧，张先生我请你去吃饭怎么样？”
张天霖脸上一红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穆凌也没多话，两人离开书院来到巷子口一家面摊前。
点了两碗面，张天霖早就饿了，一顿狼吞虎咽后一碗面吃完了。
穆凌看他一口气吃完了一碗面，又帮他点了一碗。
张天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第二碗面端上来他也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起来。
穆凌见状不解的打趣道：“怎么不狼吞虎咽了？”
张天霖尴尬地笑了笑说：“还是得注意些形象。”
穆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知你家住何处祖籍何方啊？”
“我……我家在……西坡县。”
“哦？西坡县？那可是最北边了。你怎么会来到尹城县呢？”
“我是因为家里有事，这才来投奔亲戚。对了，穆姑娘您是本地人是吗？”
穆凌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家住京城！”
“京城？京城好啊！大地方。您怎么会来尹城县当先生呢？”
穆凌回道：“我喜欢孩子，看到那些上不起学堂的孩子在家，我就想尽一份力。跟县太爷说了一声，他就让我去尹城县公塾教书了。”
“哦！穆姑娘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那个……”
穆凌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忙问道：“有什么事，张先生尽管说。”
“穆姑娘，还请您借我些钱。你不用担心，我发了月钱一定还你。”
穆凌听到这差点没笑出声来。
“就这点小事啊！”
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桌子上说：“这袋子钱大概有二百文，不够我明天再给你拿。”
张天霖忙点头说：“够了！够了！”
还没等他接过钱袋，一只油乎乎的大手一把按在桌子上的钱袋上。
这一下来得及快，可是把穆凌和张天霖吓了一跳。
张天霖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三十岁出头，长的是肉乎脸，瞪着一双铃铛眼的男子。
这人橘子皮一样的皮肤，扫把粗的眉毛。咧着个帮子嘴，大板牙，头发像是一坨乱麻。嘴里喷着酒气，脸上带着牛气。
一双油乎乎的手按在钱袋子上，打嗝咯还一嘴的臭气，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邪气。
这人是谁啊？这个人在尹城县箩筐街一带，那可是颇有名气。
要问他有什么名？那可不是声名远扬，那是臭名昭着的一位地痞无赖。人送外号净街魔王，秃头蛤蟆兽。
他脑袋上有一块头发上没毛，也不知是跟人打架被人削的还是天生就不长毛，反正就是一个癞里头。
这人姓程，大名没有，人都叫他程二或者程蛤蟆。
程二按着钱袋子不松手，张天霖厉声问道：“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抢钱不成？”
程二瞪着一双铃铛眼，身子摇摇晃晃地说：“这是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张天霖怒喝道：“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你的？大街上那么多钱都是你看到的，难道都是你的吗？”
“别的我不管，这个我看到了，就是我的。”
张天霖厉声警告道：“你给我放开手！”
“我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二一直在另一边的馄饨摊上坐着吃馄饨，也不知道他从哪弄了一坛子酒。一边吃馄饨，一坛子酒下了肚子。
这人平日里就是个泼皮无赖，在大街上横行霸道惯了，老百姓看见他没有不躲着他走的。
今天又喝了一坛子酒，酒正喝得美喝的高兴的时候，看见穆凌和张天霖俩人坐在对面的面摊上吃面。
程二一看穆凌长得漂亮，那眼睛就一直瞅着他们两人，主要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凌。
再一看，穆凌拿了一个钱袋子放在桌子上。
这位看别的不行，唯独看大娘儿们和钱最上眼。
看见钱袋子，程二站起身就凑了过来，一把按在钱袋子上就想占为己有。
张天霖当时就愣了。
“怎么尹城县地界上，就出来这么个臭不要脸的泼皮无赖了？”
这程二抓起钱袋子就要往衣服兜里面塞，张天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喊道：“臭无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拿钱！”
张天霖心想：“这魏国也不过如此，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大街上当街拿钱，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穆凌听说过这人，见他把钱袋子往怀里揣赶忙拉着张天霖说：“张先生，算了给他吧。”
张天霖一听这个更来气。
“什么就给他？这种泼皮无赖怕个什么？”
面摊老板见两人撕吧起来，怕再打起来砸了他的摊子，也上来劝道：“这位相公，这人可惹不得。
这是我们这条街上的霸王，街上没人敢惹他，你可千万别招惹他。
他可是成天到晚就在街上晃悠，打起架来可生死不怕。
你招惹不起他，就当是破财免灾吧，我这面钱也不收你的了。”
听面摊老板这么一说，张天霖这暴脾气又上来了。
“就一个泼皮地赖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面摊老板忙劝道：“这位相公啊！这小子打架斗狠是常事嘛，就算坐了牢他不怕习惯了。可是您要是伤了他，跟着吃瓜进了牢房又何苦呢？还是算了吧，别招惹他了。”
张天霖把眼睛一横，瞪着眼前这位程二喊道：“小子，今天你乖乖把钱袋给我放下还则罢了！”
程二一脸鄙夷地说：“我要是不放，你又能怎么样？”
张天霖阴冷着声音喊道：“如果不放，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哟！好大的口气，爷爷今天这个钱袋子就不放了，我看你怎么个手下不留情面！”
张天霖听到这火从心起，一掰他手腕子，程二脸上一拧喊了声：“小子，你想干什么？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