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要走?”
张天霖看着眼前这几个人问了句。
侍卫乔山,杜笛相互看了一眼。这俩人其实心动了,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都在等对方先说。
胡公公看着两人蠢蠢欲动,怒斥道。
“乔山,杜笛,你们俩是怎么来的王府都忘记了吗?当初要不是王爷收留,你们俩早就投胎好几回了吧?现在王爷有难,你们俩真的要离开吗?”
乔山和杜笛两人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小安子,巨远,莫九,你们仨也有想法吗?”
小安子自幼送进宫当太监,一直是胡公公带着他,他和胡公公的关系早就升华成了父子之情。
“胡公公,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去哪儿我就在哪。谁走,我都不走。”
“小兔崽子,这些年没白疼你。”
“我哪也不去!我没家,也没地方去。王府就是我的家,王爷是我的主子,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
巨远也表衷心地说道。
“我……朱红死了,我也没啥念想了。王爷,您要是不嫌弃,我就跟在您身边。”
莫九跪在张天霖身前,哭嚎地说道。
“快起来!”
张天霖忙扶他起来。
“这么说你们都不走了?”
“不走了!王爷辉煌的时候我们在身边伺候,现在要是离开就太不是人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
在这里没有王爷,没有主子。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朋友,大家都是平等的。有我吃的,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
“王爷……”
几个下人热泪盈眶,跪在地上一阵哭嚎。
“起来,都起来!”
张天霖对这种动不动就下跪厌恶透了,他忙扶着几人起身。
“我再定一条规矩,从现在起谁都不许下跪。相互之间没有尊卑,大家都是平等的人。”
这句话说得大伙心里暖烘烘的,几个人激动得无以为报。
“胡公公,府里就属你年岁最大。你以后对他们要像对待家人一样,不许再辱骂嘲讽。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别动不动就小兔崽子地叫。他们都是人,都是有尊严的。”
“老奴一定克制。”
“现在我落难了,日子可能会过得比较艰苦,大家坚持住。我想用不了多久,我还会东山再起。到那时候,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王爷!我们跟着您吃苦也不怕!”
人员算是稳定下来了,可是眼前的生计又成了一大问题。
午后,张天霖找到胡公公说。
“胡公公,咱们白天还好说,晚上冷得够呛。一会你找两人去买点生活品,尤其是炭,晚上没有炭火实在冻得受不了。”
“王爷,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呢。
早上您给了罗飞二十两银子,不是老奴挑理,您太大方了。”
“嗨,钱嘛。古语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点钱给就给了,你咋还在纠结?”
“王爷,咱们现在没钱了。
离开京城的时候,咱们带了二十万贯钱。
可是在路上都被那伙土匪抢了去,现在咱们真的没钱了。”
“咱们现在还剩下多少钱?”
“一文钱没有,老奴身上还有点碎银子,拢下来也只有四五十两银子。
这一路上请郎中开药花了不少,早上又给了罗飞二十两,现在老奴身上也就剩下十几两银子了。”
“十几两够用多久?”
“老奴算了一下,咱们府里九个人,每天吃喝都要花钱。
两匹马的草料也要钱,烧炭烧柴也要钱。这还不算其他开销,一个月怎么也得七八两银子吧。
老奴身上的这点钱,最多也就够两个月的开销啊。”
听到这,张天霖心里一沉。
在现代他单身一个,每个月的工资不少。可是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有什么理财的概念,基本上属于月光族。
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钱倒是成了一大难题了。
“会有办法的,世间无难事,办法总比困难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周琳儿来到房间,休息了一段时间,她雪白的脸上恢复了些红润,但是精神还不是太好。
“哟!琳儿姑娘,您怎么出来了?这冷,您快回房间去吧。”
“胡公公,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王府有难,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说着,她从袖兜里掏出一个手绢递给张天霖说:“这些东西拿去变卖,应该能值点钱,咱们也能挺一段时间。”
张天霖打开手绢一看,里面竟然都是些耳环首饰发钗等物品。
“这……这是你的首饰啊!”
“肚子都吃不饱,首饰再好有什么用?这些都是金银材质,找个好些的当铺应该能值不少银子。”
“这……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王爷,这个时候了您还说什么你和我呢?”
张天霖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不由得一阵涟漪。
“多好的姑娘啊!张权,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不在意的人。”
张天霖在心里默默念道。
“等我缓过劲来,我一定给你置办更好的。”
张天霖激动地说道。
周琳儿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我觉得现在挺好,挺轻松的。”
“胡公公,咱们后面两辆马车留一辆就行,另一辆找个好价钱卖了吧!”
“可是……王爷,卖了马车您出行怎么办?”
“你觉得我还能去哪?”
“这……好吧!”
周琳儿的首饰加上一辆马车,变现了大约一百两银子,这点钱也只够他们用半年的。要想活下去,还得想办法挣钱。
张天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开春得去看看有什么挣钱的门道,决不能坐以待毙。
京都洛安,皇宫。
“启禀陛下,殿前司都尉使鲁远候求见。”
“让他进来!”
景盛帝张坚正襟危坐在玉阳宫,等候鲁远候的觐见。
“臣,鲁远候拜见陛下。”
“鲁远候,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
景盛帝见到他一脸怒火地吼道。
“回禀陛下,臣护送淳王到达封地后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哼!从京城到陆州要走十天?你是爬着去的吗?”
“陛下息怒,请容臣讲来。臣护送淳王去陆州的路上,在小叶岭遭遇一伙山贼土匪打劫。淳王坠马受伤,医治了六天所以耽误了时辰。”
“什么?淳王坠马?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