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太抬爱了!”
张天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莽撞行动,却被他们拿来说事,他不禁一阵苦笑。
“淳王殿下日后如有需要,只要您吩咐我们地方官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凉州路经略使方东凉说道。
“多谢两位大人,日后还需多多仰仗!”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凉州路经略使和楚城知府才离开客栈。
送走了二位大人,鲁远候走过来说道:“王爷,看来您在这一带已经树立了威望。”
张天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种威望,我不要也罢!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鲁远候点了点头,抱拳拱手说:“王爷,您早点休息在下告退。”
房间中又剩下张天霖孤单的一个人,他已然喜欢上这种孤单的感觉。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回忆起周琳儿的音容笑貌。
来到这时代短短的一年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未来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他只想混日子,活一天算一天。
他非常想离开这个时代,也许只有死了才能回到属于他的时代去吧。
天色渐晚,一轮皎洁的圆月升上天空。
临江客栈后面是一条大江,圆月映在江面上,更显得一番凄凉和落寞。
张天霖看着江面上倒映月光有感而发,拎着一只酒坛独自走到了客栈顶楼的平台上。
喝着酒看着月亮,原本想着打消心里的寂寞。可是发现寂寞没有消除,反而更加重了对故人的思念。
在现代,他曾经也有过心爱的人。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能终成卷属。
来到这个时代,周琳儿那种独特的美和温柔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他被周琳儿善良温柔所俘获,当他以为能幸福的生活时,没想到现实却在他心窝里深深地捅了一刀。
借着酒劲,看着月光心里的痛压抑了太久。
他依靠在围栏前,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张九龄的那首《望月怀远》,不由得脱口而出。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琳儿!你在哪……你在哪……”
想到悲痛之处,张天霖不由得放声大叫。
而就在此时,他身后站着一位身材婀娜,身穿澹蓝色长裙,略带麦色皮肤的女子。
此人已在他身后站立了半天,张天霖只顾抒情怀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女子的存在。
这女子一双明眸上下地打量着张天霖,她对这位外表清瘦,满心悲怆的男子投来好奇的目光。
当听到他朗诵《望月怀远》这首诗时,这女子的眼眸又是一阵惊讶的闪烁。
女子身后,一个侍女模样的丫头跑上来喊道:“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房间都收拾好了,您……”
还没等侍女说完,那女子一摆手示意她安静。
侍女也是一怔,看了看前面站着的人好奇地问道:“小姐,他是谁啊?”
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
再一看,是程小七和聂小五,苏小福和苏小勇来到二楼景台。
四个人走到张天霖身前,看着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张天霖。
苏小福说:“王爷,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张天霖摆了摆手。
“不碍,酒能解忧,酒能忘愁。”
“王爷喝多了,咱们扶他回房。”
四个人扶着张天霖往回走,路过两个女子身前时,那女子又一次认真地打量了张天霖一番。
“小姐,那个醉鬼是什么人?我怎么听着有人叫他王爷?”
“我也不知道,小桃你去打探一下。”
那丫头点了点头说:“好,一会我就去。房间收拾好了,您尽早休息。”
女子的房间就在二楼,她回到房间后摊开笔墨,将刚才听到的那首诗写了下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这首绝句写得大气中透出了悲凉,真是一首好诗。
看着这首诗,女子心情激动久久没有平复。
“这首诗是他做的吗?如果是他写的,他究竟是何方文豪大家,能写出这般绝伦的诗句?”
正当女子为这首望月怀远痴迷之时,她身旁的侍女进屋一阵激动地说道:“小姐,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女子一脸惊愕,轻轻摇了摇头:“他是谁啊?”
“小姐,他就是火烧湖州城的那人。”
“什么?就是他?”
“是啊!刚才我问了跟他一起的一个小子,他亲口告诉我的。”
女子一听这话,心里更是惊讶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你去通知刘伯,查清楚他们要去哪儿。”
丫鬟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女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复杂地轻笑。
天亮以后,张天霖这才醒了酒。
昨天晚上,一坛子酒下肚,现在脑袋还是炸裂似的疼。
离开房间,程小七正在门口等着。见到张天霖,程小七迎上来问道:“王爷,您醒了!”
“是啊,头疼得厉害。”
“可不是嘛,您昨天一坛子酒都喝完了。王爷,客栈准备了早饭。您快吃点东西,鲁都尉说吃完了饭咱们就得启程。”
张天霖点了点头,跟着来到了客栈前堂。
这个时代的客栈,和现代的宾馆酒店相似的地方就是,也提供餐食服务。
鲁都尉和聂小五,苏家两兄弟早就在此等候。
见到张天霖,几个人又是一番问候。
几个人吃过了早饭,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继续出发。
张天霖刚要出门,一个丫鬟端着杯茶慌慌张张地进来。
两人碰了个对脸,丫鬟手上的茶杯正洒在张天霖身上。
张天霖退了一步,上衣已经湿了。
苏小勇看见这丫鬟毛手毛脚的,厉声指责道:“你这人,怎么这般鲁莽?”
那丫鬟连忙道歉赔不是。
张天霖掸了掸身上的水渍,这杯茶水正正好好的洒在身上。
丫鬟好像吓坏了,一个劲地道歉赔礼。
张天霖摆了摆手说:“算了,没事你不用在意。”
这时身后一个清脆温婉的声音喊道:“小桃,你看你毛手毛脚的。”
回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位麦色皮肤的女子,盈盈地走上前行了一个万福礼说:“公子,实在抱歉。我这位丫鬟做事鲁莽,还请公子不要责怪。”
张天霖看了她一眼,这女子长相秀雅中带着一丝精明。气质上高贵典雅,又略带一丝戾气。
张天霖初识此人,心里不由得一怔。
这女子看起来娇柔,给人却有一种尖锐的锋利感。
张天霖不愿跟她多扯,摆了摆手说:“不碍,不碍事,我去换件衣服就好。”
说着,他转就走。
那女子眼神锐利地看着他,随后和身旁的丫鬟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