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场燃起大火,方圆数十里地都能瞧见火光。
火借着风势引燃了周边的房屋,随后街道两旁都房子燃起了火。
紧跟着整座城都笼罩在大火之中,湖州城被大火吞噬。
张天霖和乔山等一干人退到城外,看着城里的大火。
大家心里各有想法,张天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更多的是自责和后悔。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几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原本就想着威吓住了守城将,让他交出朱胜也就行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一把火毁了一座城这种严重的地步。
他开始自责,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愤,害得整座城。更是后悔自己的冲动,让城里的百姓跟着遭了殃。
“王爷,这火可真大啊!”
杜笛面带微笑地说道。
张天霖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十分不爽。
“你笑什么?觉得很开心吗?”
杜笛被他突然指责,赶忙收敛起笑容说:“不是,王爷咱们杀了朱胜为王妃娘娘报了仇了。”
“为了报仇,连累了多少百姓和兵卒的性命,这种仇真的是我想要报的吗?”
张天霖自我问道。
“王爷,趁着援兵没有到来,咱们赶紧离开这。”
乔山说道。
张天霖点了点头,一行人驾着马车往陆州城返回。
在路上,张天霖问道:“咱们损失了多少人?”
乔山回道:“刚才大概统计了一下,死了十七人伤了九个。”
“死伤了二十六个!他们都是为了给我报仇杀死的。”
说到这,张天霖的眼眶红润了。
“王爷,你也不要难过。咱们杀了朱胜,为娘娘报仇雪恨,这笔债找朱胜讨回来了。”
“是啊,这笔债讨回来了。可是那些死伤的军卒和百姓的债,找谁讨呢?”
张天霖默默地说道。
“王爷,咱们已经最大限度的克制了。死伤是难免的,你也不用自责。”
突然,另一辆车里程小七惊叫道:“王爷,前面来了一大队人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天霖透过车窗看去,前面不远的山道上驶来了一队人马。
这对人马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朝着他们冲过来。
“快转向往左走。”
乔山一声惊叫,聂小五一打马鞭,二十辆马车转向左侧山路驶去。
身后面的马队随后跟着追了上来。
“王爷,那好像是援军来了。”
“一直走!别停。”
马车队伍沿着山道一直向北,此处山道没有大道平整。马车在这种颠簸的山道上飞快行驶,很快就有两辆马车出了问题。
“王爷,后面有两辆马车坏了。”
车厢里,苏小勇喊道。
“王爷,咱们拉着的炮都快颠散了。”
杜笛也喊道。
“炮就不要管他了,赶紧跑!”
二十辆马车没一会的工夫,就有五六辆颠簸散架了。
还有四辆跑丢了,不知去向。
眼看身后面追兵越来越近,马车里的人都慌了。
这时身旁莫九的马车驶过来,莫九探出脑袋喊道:“王爷,咱们这么跑谁都跑不了。
我和罗飞去引开他们,你们继续向前跑。”
“不行!你们分开太危险了!”
莫九大喊道:“王爷,你别管我们。”
随后莫九一打马鞭,调转马头朝山道右侧拐去。
杜笛从车厢取出炮弹说:“让他们也尝尝炮弹的威力!”
说着,他点燃炮弹扔出车厢。
炮弹在山道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着实吓坏了后方追赶的兵卒。
现在他身边只剩下苏小福和程小七的马车还跟着,三辆马车拐过弯就到了山顶。
眼前已经没有路了,马车也终于停下。
乔山、杜笛、程小七、聂小五、苏小福和苏小勇兄弟跳下马车来到张天霖身旁。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张天霖看着周围悬崖峭壁,前面没路后面追兵很快就要跟上来。
张天霖心里也是一阵失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乔山指着山上一个平台喊道:“咱们上去,架上炮跟他们拼了。”
几个人齐声喊道:“好!”
摘下马车后面仅存的两门炮,推到了山顶平台上。又搬下几箱炮弹,几个人躲在山顶处等着。
这个时候,身后面一队人马追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轻盔甲胃的将军,他打马上前喊道:“大胆反贼,看你们还能往哪跑?”
乔山探着身子回道:“你才是反贼,这是我家淳亲王!”
“我管你是什么鸟王爷!来人,把他们绑了!”
一声令下,身后面十几个兵卒冲着就来。
乔山喊道:“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们就开炮了!”
这些兵卒哪懂什么是炮,叫喊着往山顶上冲。
就听轰的一声,乔山点燃了火炮。
一道火舌喷出,随后一声巨响,炮弹在冲锋的士兵中间爆炸。
瞬时间火光冲天,不少士兵被炸得血肉模湖支离破碎。
身后面那些兵卒,看着眼前那些被炸死的士兵的尸体无不惊愕。
“啊?这是什么东西这般厉害?”
杜笛朝山下喊道:“还敢来吗?再来轰死你们!”
“来人,给我冲!”
领军大喝一声,又要一队兵卒向上冲锋。
杜笛也点燃火炮,一声炸裂后,又有几个兵卒被炸死炸伤。
这一下,冲锋的兵卒都退了回去,没人敢在上前。
山脚下,镇边王朱洛安亲自带领一队兵马来到湖州。
还没到湖州城,老远处就看见湖州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弥漫。
朱洛安为之一震,问身边的兵卒说:“怎么回事?湖州着火了吗?”
没多时,有报信的探子前来禀报道:“禀告镇边王,湖州失火整座城都在燃烧。”
“什么?谁干的?”
朱洛安听闻湖州失火的消息更是震怒。
这个时候,就听前面不远处有人嚎叫道:“我要见镇边王!我要见镇边王!”
“什么人?”
朱洛安惊问道。
“回禀王爷,是湖州参将于焽。”
“让他进来。”
只见一位满脸灰土,身穿轻甲的将官跑过来跪嚎道:“王爷,不好了!湖州城出大事了!”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是……是悛惕郡王带人,放火烧了湖州城。”
“悛惕郡王?”
朱洛安一脸疑惑地问道。
“就是在陆州城的淳王。”
“淳王?他带了多少人来湖州?”
“这……少说得有千八百人吧!他们还带了一种很厉害的兵器,能发出天雷一样的声响。
湖州守将吴渊吴将军不幸被他……被他打死了!”
说到这,这位参将放声痛哭起来。
“你这没用的东西,我儿怎么样了?”
朱洛安急问道。
“令……令公子他……”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朱洛安气急叫道。
“他……他在草料场被烧死了!”
“啊!我短命地儿!你死得好冤枉啊!”
镇边王朱洛安听闻他儿子被烧死,愤怒地喊道。
“淳王现在在哪?”
身旁探子回道:“启禀镇边王,先锋队已将淳王逼上了北山。”
镇边王朱洛安怒吼道:“跟我去北山,拿了那畜生为我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