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席摆上,店小二抱上一坛子酒。
张天霖给两兄弟筛了两碗酒,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周琳儿皱了皱眉头说:“相公,您从来不喝酒的。”
“没关系,我少喝些。”
端起酒碗,张天霖说道:“今日有幸认识两位兄弟,这碗酒我敬你们哥俩。”
苏小福,苏小勇兄弟两人端起酒碗和他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的酒以发酵酒为主,酒精度不高,喝起来软绵绵得有点甜口。
第一杯酒下肚,一股热劲就涌了上来。
周琳儿见他第一碗酒一口就干了,担心地给他夹了口菜。
“大哥,嫂夫人多贤惠啊!”
张天霖拉着周琳儿的玉手,心疼地说:“她跟着我可吃了苦了。”
周琳儿被他牵着手,脸上一阵晕红,心里更是感动。
“大哥,看您衣着富贵气质非凡,嫂夫人怎么会受苦呢?”
“这里面的事多了去了,有些事也很难解释。对了,你们俩是哪的人啊?”
“我们是熙州府人士。”
“熙州府离此地百里之遥,你们怎么来这个小地方的?”
“大哥不知,我们俩一直跟随老恩师学艺,这些年跟着老恩师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
老恩师有个兄弟在北境军营当差,他们兄弟俩多年没见了。
老恩师觉得我们俩本事也学得差不多了,空有一身功夫没有用武之地也不是个事。
他老人家常说,学得武艺在卖于帝王家。
我们俩这身功夫就应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所以,他想着带我们去北境找他兄弟。
一来,也是他们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他想去看看。
二来,老恩师想着把我们安排到军营谋个差事,将来也有所建树。
可是天不遂愿,老恩师不幸在江州染上了重病,我们带着他一边走一边寻医找药给老恩师医治。
这一走就是小半年,找了无数大夫医治,老人家的病就是不见好。
这一路走过来,我们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给老恩师看病。实在没钱了,我们就打拳卖艺,也就这样维持着。
前些日子到了陆州城,老恩师的病又加重了。我们只能先留下,给老恩师请大夫治疗,又在这地方耽搁了。
实在没钱了,这才出来打拳卖艺讨两个钱。
这地方太穷,幸得遇上大哥您康慨解囊,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小福将两人的经历讲了一遍,张天霖听完心里一阵涟漪。
“你们俩这孝心真不错!来,我再敬你们一碗。”
说着,他端起酒碗又干了一碗。
两兄弟跟着喝了一碗酒。
这两兄弟很长时间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这一顿酒席看得两人眼睛发直,肚子发紧,口水直淌。
张天霖见两人眼巴巴看着,笑了笑说:“别客气了,吃吧!”
两兄弟也不管礼仪不礼仪了,甩开腮帮子打开后槽牙一顿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两人撑地打了几个饱嗝,一拍肚子端起酒碗说:“大哥,今天多谢您请我们吃这顿饭。实话说吧,我们俩得有小半年没见过荤腥了。多谢大哥,我们兄弟俩敬您。”
一仰脖,哥俩干了一碗酒。
张天霖也跟着干了一碗,周琳儿忙拦着他说:“相公,你都喝了三四碗了,不能再喝了。”
这酒虽然没劲,但是多少还是有酒精度的。这几碗干下去,现在酒劲有点往上翻,脑袋有些晕沉。
“好吧!听媳妇的。”
这一句酒话,弄得周琳儿一阵尴尬,脸色通红。
这个时候,酒楼里来了两人,为首的正是陆州县衙雷主簿。
店小二见来人忙招呼道:“雷主簿,不知道您要来。今天是几个人吃饭啊?您常去的雅间有人了,不行我给您换个单间怎么样?”
“什么?有人了?你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快点吃。我就认识那间,其他地方不习惯。”
“雷主簿,楼上的客人点了一桌酒席,这么会功夫怕是吃不完啊!”
“小缸子,你们这个酒楼是不想干了吧?我可告诉你,我可约了重要的客人。万一没招呼好,得罪了我的客人,我把你这个酒楼拆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雷主簿,可是这事真不能这样办啊!”
“我不管,一炷香的功夫我请的人就要到了,你自己看着办。”
店小二一脸为难,轻声走到楼上雅间说道。
“几位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来了个人物想用这间雅间,我知道几位爷还没吃完,但是他点名要用我也没有办法。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几位换个地方,就在旁边,还请几位挪挪地方!”
“干嘛?他们吃饭就必须用这间吗?告诉他们,这地方有人了。”
张天霖不悦的回道。
“这位爷,咱们好商量。这来人是县衙门的,我们这个小店可惹不起。几位爷,您就行行好换个地方,就当帮我们一个忙!谢谢啦……”
张天霖本就喝了点酒,现在趁着酒劲又听他说来了个人物,心里就老大不高兴。
再一看这店小二一个劲的哀求,本来不想换,周琳儿也劝说道。
“算了,咱们也别为难人家店小二,换就换吧。”
张天霖瞪着眼睛看着店小二,脸上写着老大的不高兴。
“好吧!看你也不容易,若换了他人规规矩矩得给我等着。”
店小二一听他们同意了,赶忙行礼作揖感谢道:“多谢客官体谅!多谢客官体谅。”
二楼转角还有一间雅间,店小二麻利地把酒菜端到那间雅间里。
几个人二番坐定后,继续喝酒聊天。
楼下,店小二跟雷主簿回道。
“雷主簿,雅间收拾好了,您请挪步上楼吧。”
雷主簿派头十足,背着手还一脸不耐烦地说:“这么半天!”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雅间也要了一桌子酒席。
趁上菜的功夫,两人说话聊天。
“雷主簿,朱公子可是带着火气来的,要咱们限期找到人,咱们上哪找去啊?”
“武班头,咱们县城才多大?找个人还不容易?只是这位朱公子吃了亏,我就怕他不依不饶这才难办。”
“可不是呢!听说被人踹了两脚,心里还窝着火呢……”
张天霖又喝了一碗酒,想起刚才店小二说的话又是一肚子无名火起。
他起身,周琳儿忙问道:“相公,您去哪?”
“方便一下。”
张天霖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就来到刚才那间雅间。
“还尼玛人物?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狗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