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话音未落,辻行就陡然变色了,“你确定?”
“确确凿凿。”
“那个果真是季善师兄?”辻行再度确认道。
“在我的眼睛看来,确实是今弈师兄。”
见季善态度如此坚决,辻行不免哀叹道,“若今弈师兄果真与长州藩走到了一起,岂不是成了你我的敌人了吗?”
“到那个时候,你有做决断的觉悟吗?”季善问道,其决断之意不言而喻,就是刀刃相向。
“你那?”辻行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我?我会跟随你的。”
看了看辻行坚定的眼神,与一旁喝的醉醺醺的刚虎与鸦羽,辻行无可奈何叹气道:“我会劝一劝他的,如果不行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季善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眼瞅着这原本欢溢的酒局刹那间就变得尴尬与凝滞,刚虎打诨道,“莫说这些还没有定数的事情,或许你们的今弈师兄不过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去了一趟长州藩的藩邸呢,让我们一起喝酒吧。”说着刚虎就大灌了自己一口酒。
在刚虎的刻意的滑稽表演下,这凝重的氛围就逐渐化解开来了,眼看着就要一扫而空时,忽然一句不和谐的声音从旁边传出。
“店家,店家,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臭叫花子。”一个粗犷、怒气冲冲的声音。
声如其人,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说道,他身旁还有几个同伴。
“长州藩的人。”辻行喃喃道。这几个人身上穿着长州藩藩士的衣服,腰间配着长刀,想来也是晚后无事来这里喝酒的。
店家闻声而来,开酒馆的都讲究和气生财,不愿意惹事,所以好言相劝,言辞恳切、拼命的道歉道,“我给几位客官换个桌子,楼上请,上面风景好着呢。”
“不行,店家,你这里也是家好店,怎么能让叫花子进来呢。”长州藩的汉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长州藩的汉子咄咄逼人,店家眼看没有办法,就对着辻行等人说道:“我看几位客官都已经酒足饭饱了吧,要不你们就暂且退让一步,长州藩的藩士素来以逞凶斗狠闻名啊,刀剑无眼着呢,这顿就当我请几位了,实在对不住了。”
店家言辞恳切,一脸愧疚的样子让辻行等人也不好动怒,于是辻行就打算就此离去了,当然这也并非全是因为店家的哀求,一来是因为辻行确实不愿意与人随便起冲突,若是凡是锱铢必较那定然自己也不痛快,二来是恐怕长州藩藩士识破自己等人的身份。
见辻行动身后,原本还一脸愤怒的鸦羽只能惺惺作吧,跟着离去。
在四人准备离开时,一名长州藩藩士突然喝住他们,“且慢。”转身对那名粗犷的汉子说道,“马前,我觉得那叫花子有些眼熟呢。”大汉的名字叫做马前
“眼熟?”马前几分困惑,“我们怎么会与叫花子有交集,你看走眼了吧。”
“但是确实眼熟啊。”那名藩士仔细搜刮着脑袋,想着从那里见过几人。
听了对方的对话,辻行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去。
“混蛋,让你停下了啊。”那名粗犷的汉子见辻行等人准备快步离去,怒喝道。
见对方如此羞辱自己等人,辻行心里不禁也生起了几分怒气,“阁下未免太欺人太甚了,你们长州藩人都是这般粗鲁、不懂礼数吗?”
“混蛋,你说什么?我们长州藩人还轮不到几个乞丐教训。”虽然辻行和季善没有和鸦羽和刚虎一般穿着破旧的乞丐服,但是那马前却将其视作同类,“白天里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到处乞讨,晚上就花天酒地,呸,什么玩意。”
“我和我的朋友可不是什么乞丐。”辻行凌然的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眼熟,这两名乞丐就在我们府邸旁乞讨来着,今日我还打赏了他们些铜钱。”终于回忆起了刚虎与鸦羽的样貌,那名长州藩藩士惊呼道。
“哼,还说你们不是乞丐,但是若你们真不是乞丐的话,那名徘徊在长州藩藩邸旁有何目的?”马前言语不善的说道。
见火药味越来越浓重,季善不自觉将手放在了刀柄处,目光凌厉的审视着面前三名长州藩藩士。
见双方下一秒随时都可能拔刀厮杀,店家与其余的食客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马退避三舍,远离了辻行等人与长州藩藩士对峙形成的那个范围内。
“那阁下觉得我们是何人呢?”辻行的话冰冷如寒霜,他已经起了杀心了。
“我瞧你们是刺客啊。”马前率先动手,抡起一旁的木椅霍然砸向辻行。
早已有所准备的季善护在了辻行的身前,长刀出鞘一刀就将扔来的木椅子劈成了两半,在地上落成两截。
在季善劈落木椅的间隙,马前趁机冲了过来,手里双持着长刀劈向季善,但是大汉还未能砍到季善时,被季善护在身后的辻行忽然用长刀越过季善用刀尖刺向了冲锋而来的大喊,大汉反应不及自己撞上了辻行的刀尖,一下子就被刺穿了胸膛,滚滚浓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马前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发出痛叫声时就被季善一刀砍下来脑袋。
看自己几人中武艺最为高强的马前被对方如此轻松利落的解决了,剩下的两名长州藩藩士惶恐不已,拔腿就想逃走。
长州藩人素来以凶狠好斗闻名,但是难道新选组不是与之相比更为残忍与心狠手辣吗?一旦被他们瞄上的猎物,休想逃走。
刚虎趁机堵住了门口,一名长州藩藩士冲撞刚虎直去,竟被一刀劈成了两半,辻行早已发现,虽然刚虎长得矮小,但是双臂孔武有力,那一刀的威力可是破浪劈石啊。
前狼后虎,剩下的唯一一名长州藩藩士在两名同伴接连死去后,顿时陷入了绝境,只能咬牙忿恨的说道:“我们长州藩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们。”
“喂,你这人说这话就没有道理了,先动手的可是你们的人呐。”辻行说道。
“哼,你们就等着长州藩的报复吧,我们长州藩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那名藩士话还未吐出,就被鸦羽一个快步刺穿了喉咙,那名死到临头还逞凶的长州藩藩士痛苦的捂住自己喉咙的窟窿,想要将直直向外涌去的鲜血堵住,但是终究徒劳无功,最终面目扭曲的痛苦而亡。
辻行看了看左右,没有人胆敢在此时上前,辻行挥了挥刀刃上染的鲜血,收剑入鞘就率领着众人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