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遇刺了?!”
新选组组内得知自己的局长周助遇刺的消息时大为震惊。
虽然敌人的目的没有达成,但是新选组仍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周助左肩处被铁炮的铅丸炸裂了,需要动外科手术来处理伤口,若是不谨慎的话极有可能染上伤寒,在这个时代可谓是致命的,辻行当初中了枪伤足足疗养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如今新选组正处于强烈的震荡中,作为局长的周助却因为受伤不能履行局长的职责了。为了免遭再次刺杀,周助现在正在中冈的宅邸里疗养。
与周助同行的护卫除了柴山以外其余人都战死了,柴山右手手指被削去三只,身负重伤,恐怕也难以构成战力了。
一时间组内人心惶惶,众人喧哗争吵不已。
激进派主张主动出击为周助报仇雪耻,保守派则认为理应收缩防御,不能再给敌人可乘之机。
双方各自宣扬自己的主张,丝毫不愿意退让。
激进派的首领是余尉,保守派的领袖是刚虎。
无论是谁都无法说服对方,这与双方的理念是否正确无关,最为重要的是利害上的一致性。
虽然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也有些人默默一言不发,季善抱着自己剑不置一词,鸟庭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也是一言不发........不过着其中的人最让辻行感到意外的就是泰之介,他竟然也沉默了,辻行原以为以泰之介暴躁的性格以及和周助的交情,已经恨不得拔刀了呢。
“肃静。”
当双方实在吵得令人不可开交令人无法忍受的时候,辻行站出来训斥道。
“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就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嗡。”
既然周助不再新选组,那么此刻新选组最高的掌权者就是身为总长的辻行了。
迫于辻行的威严,众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既然周助局长受伤了,那么我们就理应当听从辻行总长的命令。就让辻行总长做决定吧。”刚虎提议道。
余尉一听立刻驳斥道,以周助为首的党徒们怎么可能听从辻行的指挥,“这样的命令我可不认可。而且周助局长遇刺的疑点颇多,那些刺客怎么会得知周助局长的行踪,组内必定是有奸细!”
余尉语惊四座,其话不言而喻是在针对身为总长的辻行。毕竟若是周助死了,那么辻行就可一个人独揽大权。
“我觉得余尉说的有道理。”鼎食说道。
刚虎对着鼎食怒目而视,鼎食这个无能之辈吓得连忙闭上嘴巴低下头。
余尉望向茂虎,但是茂虎则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让余尉颇为恼怒。而泰之介也一直缄默者,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若是柴山在就好了。
辻行无奈的座下立马又要争吵起来的众人,此事他的确不方便插手,仅凭他一人的威信实在难以说服众人团结一致。
鸟庭笑眯眯的站出来说道:“诸位不要在争吵了,若是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恐怕让他人看了笑话。说不定让我们互相猜疑就是那些刺客们的计划呢,在这样下去不需要不待周助先生醒来我们就土崩瓦解了。”
“余尉的确说了过分话,不过诸位也请体谅他,毕竟余尉可是将周助先生当作父亲看待呢。”
鸟庭这个和事佬,总是活泥巴。慈眉善目的皱纹下永远猜不透他的真意。
“如今确实得想个法子,一直争执不休的是得不出结果的,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不如让泰之介大人来领导我们。”沉默寡言的铁之助忽然开口道。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辻行心底想道。
泰之介豪爽、直率的性格在组内人缘颇好,没有人会讨厌如此坦荡、真诚、表里如一的人的。
“如果是泰之介大人,那么我们就会心甘情愿的跟随的。”
“我也相信泰之介副长。”
.......
环视了一圈,无人反对。
“既然如此,就让泰之介大人暂时履行局长的职责吧。”
“不......我不足以担当这项重任,我擅长的唯有剑术,至于领导整个新选组,这超越了我能力的范畴了。”泰之介推辞道。
众人没能想道泰之介竟然会推脱,顿时尴尬不已。
“无碍,人无完人,我会帮助你的。”辻行真挚的说道。他的心底确实对泰之介充满感激,若不是泰之介的话,辻行可不会这么快就在京都立足,辻行当初能晋升为组长也有泰之介举荐的功劳。
泰之介依旧摇了摇头,“这实在不适合我。”
这个男人是吹过大地的风,无论是卷起尘土、吹断大树的飓风,还是飒爽的微风,风始终是自由的。
这时房间突然闯入一个队士,队士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他的脸颊上溅着鲜血,他用嘶哑的嗓子哭诉道:“快救救今弈先生。”
“今弈师兄怎么了?”辻行激动的站起来揪着这名队士领子说道。
“今弈师兄出了什么事情?”
一直一脸淡漠的季善也无法冷静了,这是他组内的队士,是今弈的部下,名为叫做相马。
“我们遭遇了袭击,今弈先生为了让我们逃走,就自己独自一人断后了。”
“混账。”辻行勃然大怒将这名队士掀翻在地,“你就舍弃你的同伴厚颜无耻的逃回来了?”
“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不是对手。”相马蜷缩在地上说道。
“他们在那里?带路。”
辻行将相马提溜了起来。
见辻行、季善两人冲出了屯所,众人面面相觑。今弈是辻行与季善的师兄,可谓是感情深厚,虽然今弈是个平庸的人,但是无论是辻行还是季善都十分的尊敬他。
稍作犹豫,刚虎、荒武以及鸦羽都紧随其后。
“我们也去。”
泰之介喝令道,今弈曾与他强夺过芳乃的抚养权他是知道的。
于是整个新选组出了少量留守的队士几乎都倾巢而出了,面色冷峻浩浩荡荡的奔走在大街上,吓得市民们以为新选组又要大屠杀了呢。
今弈与一名受了重伤的队士紧守在一间小屋内抵御着浪人们的刺杀。
那名受了重伤的队士躺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是今弈背着他一路冲杀躲进了这间小屋的。
此时的今弈也是中了好几刀,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血流不止让他面色变得惨白,能依旧顽强的站立着仅凭着一股韧劲。
“那家伙应该活下来了吧。”今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虽然表面上是让他去请援军,但是实际上今弈实际是想让相马活下去,因为相马的年纪是他们之间最小的。
今弈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但是武士的命运可不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
今弈因为流血过多而视线朦胧,在那一刹那,一把长枪刺在他的腹部上。
“啊!”
今弈怒喝一声,一剑砍断了枪杆。
现在他紧握着刀柄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快不行了。”浪人喜悦道。
死者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在濒死之际今弈突然思考着一个困扰了人类几千的问题。
“不好,新选组来了。”
“多少人呢?”
“足有一百多人,恐怕是倾巢而出了吧。”
“这老头一定是个大人物,杀了他。”
“别开玩笑了,性命要紧。反正他的模样也活不了多久了。”
新选组一至,那些浪人们就四处逃窜了。新选组的队士仿佛要在这些刺客身上发泄满腔的憋屈,一路对着他们紧追不舍。
“今弈师兄!”辻行抱着浑身浴血的今弈带着哭腔说道。
“今弈师兄。”季善见今弈的模样如此凄惨顿时满腔怒火。
“啊,你们来了。”今弈咳出了血,“看来我的死期还没到呢。”今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是的,今弈师兄。你会活下去的。我认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他一定会治好你的,我的枪伤他都治好了。”
辻行背着今弈一路朝藏坊的医坊奔去,季善也紧跟在身边。
“今弈师兄你可得坚持住,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会故乡的嘛。”
“啊.....似乎....约....定过......”
“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呃........”
“你不是说男孩就教导他练剑术吗?就像曾经教导我们两人时,如果是女孩就教她吹奏尺八。我可是期待着呢,今弈师兄你会信守承诺吧。”
........
“阿春......”
“今弈师兄你在说什么呢?”
今弈朦胧的眼睛里,浮现出了阿春美丽的模样。真是漂亮呢,今弈心里感叹道。
“正想回到渡山呢。”
........
抵达藏坊时,今弈已经没有了气息。
季善与辻行抱着今弈的遗体痛苦,两个铮铮铁骨的硬汉一时间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