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见到野鹿竟然还能奔跑,何晨整个一懵。
按照他的准度,他刚才的飞刀应该当场便杀死了那头野鹿才对,怎么野鹿竟然还能跑?
难道,在山林之中,他的准度受到了影响,以至于这么大一头鹿都射不中?
“快,是头鹿!”
何晨迷茫之际,他身前的老猎人已经拔腿就往野鹿奔逃的方向跑去。
见此,何晨也立马跟上,并且......
“哒哒哒哒哒哒!”
立马超了过去!
此时的何晨,已经将轻功运起,哪怕是在密林之间不便于行,奔跑的速度,也仍然远超在山林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猎人。
在老猎人惊异的目光中,何晨贴地飞窜,迅速朝着野鹿奔逃的方向跑去。
受伤奔逃的野鹿,尽管在被老猎人箭失射中的那一下之后,就再没有叫过,但是它慌不择路之下,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在何晨的耳中却再清晰不过。
正常来说,野鹿在山林中的速度,要比正常人更快。
但是,受伤到一路鲜血不止的野鹿,在轻功运起的何晨追击之下,仅仅不到二十息的时间,两者之间的距离便已经无限缩短。
看着身前半丈处,拼死奔逃的野鹿,何晨一个抽刀,冲着鹿腿便是一记斜提!
“噗嗤!”
“彭!”
内功高手奋力一刀,其威力足以断木。
野鹿左后腿在何晨的这一记提斩之下,整个被切了下来,而失去一条腿的野鹿,也瞬间重心不稳倒地不起!
仍然活着的鹿,仅剩的三蹄疯狂蹬踹挣扎,发出杂乱的声响。
尽管已经死到临头,但是这头野鹿,却仍然在尽自己的一切可能挣扎求活。
不过,何晨对此并未在意,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飞刀所瞄准之处。
“嗯?!”
只见,野鹿的脖子上,何晨的飞刀赫然插在其间。
喷涌的鲜血,仍然在不断从飞刀处汹涌喷出,整头野鹿的胸前与前腿上,全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是的,何晨并未射偏,他的飞刀相当精准地插入了野鹿的脖子。
但是......野鹿却仍然跑了这么远,并且依旧活蹦乱跳!
“啪嗒啪嗒!”
“呼~呼~!”
“呼~少侠,你追上,鹿了啊!”
在何晨看着野鹿皱眉的时候,身后的老猎人也已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何晨让开位置,让老猎人靠近野鹿,然后,他非常困惑地冲着老猎人问道:
“老师傅,明明我的飞刀已经射进了这头鹿的脖子里面,它为什么还能跑,而且一跑就是这么远?”
倒在地上的野鹿,此刻挣扎的动作已经慢慢停息了,但是,若不是何晨追上,一刀将这头鹿的后腿砍断,只怕它还能跑上好远的距离。
乃至于,甚至可能真的逃掉。
老猎人探头看了一眼插在野鹿脖子里的飞刀,一愣,然后回道:
“诶,你这飞刀还真准啊,那么老远,还能射中脖子呢?好家伙,这够狠的!”
“你问为啥它还能跑这么远......脖子被砍了,本来也不会立马死啊。”
“啊?”
何晨一愣。
见此,老猎人摇了摇头,给何晨讲道:
“一看你就没杀过大牲口吧?”
“你飞刀把这头鹿的脖子砍了,它肯定大流血,等时间过去一些,也肯定会死。”
“但是,这牲口也不是开始流血就死啊,它得血流得差不多了才死。”
“不止是脖子,哪怕是被开膛破肚,把内脏都扯出来了,这些牲口都还能活好一会儿,也都还凶着呢!”
老猎人说到这里摇摇头,讲道:
“这次是来给你当向导,没带猎狗出来,你要是看过我带狗狩猎,就清楚了。”
“像去年冬天,大雪封山之前,我带着我的猎狗去猎野猪,弄年货,野猪的肠子都被我的头狗叨出来了,也还凶得很咧,死前愣是撞断了好几根胳膊粗的小树。”
“少侠你打猎也得注意这个啊,把山上的牲口弄出致命伤了,就躲远点,等它不动弹了再去捡,不然明明它都不活了,还被它临死咬一口,那多冤啊,是吧。”
听了这话,何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全是思索的神色。
大牲口,他确实没杀过。
但是人,他杀过几十个。
可是,之前那些人受了致命伤之后......
何晨回忆着。
整个头被砍掉的不用说,肯定挣扎不得;
被他一枪戳入眼睛,直接戳入大脑的当场死了;
匕首从眼入脑,当场死了;
一刀捅入胸腹搅动,当场无力,随后倒地身亡;
......
回忆之后,何晨发现,除了被他直接兵器插入脑袋之中的外,其他敌人,真的都没有立刻死去。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那还好说,但若是内功高手,重伤垂死后的一击,也仍然具备相当的杀伤性。
这也就是说,如果敌人忍着剧痛,拼着自身死亡来杀向何晨,何晨真的可能被这些“他已经杀死”了的敌人伤到,甚至杀掉!
想到这里,何晨的目光骤然一紧,他面挂担忧,诚挚地冲着老猎人一拱手,问道:
“老师傅,那如何才能当场杀死对方,而不让对方继续挣扎?”
以为何晨是在问打猎的事情,老猎人没有多想,一边将箭失从逐渐停止挣扎的鹿身上拔下,一边随口回应道:
“当场就杀死......那还是很少的,其实杀了之后等一会儿再上去就行,嗯,上前之前,最好丢个石头试探一下,有的野猪不动了还有一点儿力气留着呢。”
“要说挣扎的时间短的,基本上就是弄脑袋,不包括脖子啊,只是砍脖子,只要不是砍断,都不会马上停下来的,但是砍断太要力气了。”
“射箭射中眼睛穿到脑子里,力道够的话,牲口也会马上死那儿。但是要是只是射中眼睛的话,那牲口可不会死,力气还会变得更大咧!”
“然后就是下药嘛,但是这个不划算,都是要皮毛的时候我们才这么干,不然要么肉糟蹋了,要么药贵,不划算嘛。”
何晨听着这话,对应着记忆里的情况,默默点点头。
他从鹿的脖子上抽出飞刀,看了看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