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齐和暗暗思索,不过片刻他就转身离开了。
他现在还无法确定时影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不过能给他修炼这个让人迷失心智的“巫蛊之术”对他有能有什么好的心思呢。
阴阴沉沉的天色下,冷风习习而过,这天怕是要下雨。
原本想要亲自对付时影的想法也渐渐压了下去,不用他亲自动手,时影应该也不会能有多久的活路。
......
水牢里的林雪寒渐渐清醒过来了,她再一次复活了。
成可意也惊讶的看着她,她和正常人一样,只不过手腕上有一道黑线。
像是和蛊虫连接的生命线。
“林雪寒,你感觉怎么样?”
成可意拉着林雪寒的肩膀,她担心的看着她道:“冷不冷,我们在水牢里,寒意很重,你就熬一熬。”
林雪寒眉毛微蹙,她完全感觉不到冷啊,不对,她应该是完全没有感觉,她好像没有知觉了,像个死人一样,所有的感官都封闭了。
林雪寒满眼疑惑的看着成可意,小声道:“我......我完全感觉不到冷......我好像没有知觉了,我这是怎么了?”
“对了,我不是死了吗,我被那个怪物咬了一口脖子。”
林雪寒突然想起了在宫殿里发生的事情,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喃喃道:“怎么回事?怎么都好了?”
她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她又抬起手臂,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黑圈,出声道:“这......这是你救了我吗?”
成可意直视林雪寒,她不知道这样自作主张的给她体内中上蛊虫,她能不能接受。
“雪寒,因为你是为我而死,所以看到你没了呼吸我特别的难过。”
“我不得已在你体内种下了蛊虫,让你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成可意脑海里突然响起蛊王的声音:“她需要每月喝一碗你的血,且不能离开你太远,不然还是会变成死尸。”
林雪寒看到成可意眉头紧锁,一脸的忧愁的样子,有些担心道:“没事,还能活着我就很感谢你了,更何况脖子上的疤痕都没了。”
“我还是妖谢谢你的。”
成可意话绕在舌尖,不知道该怎么和林雪寒说这个副作用,按照蛊王所说的,那林雪寒岂不是没有了人生自由,永远的要绑在她的身边,做个挂件了吗。
“雪寒,有件事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因为是我给你种下的蛊虫,所以你需要每个月都喝下一碗我的血来养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啊,就你这个嘴,怎么还结巴起来了!”
林雪寒难得看见成可意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奇怪,到底还有什么,想要急死她吗!
“还有,你可能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了。”
成可意从嘴边说出这句话,居然有点怪怪的。
如果换一个男人和女人说这句话还好一些,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嗯?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那岂不是你要养我一辈子了,成可意?”
“也可以这么说吧。”
事实上,从林雪寒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扑向她的那一刻,成可意就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好朋友了。
“真的谢谢你,雪寒。”
“谢什么啊,我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时候,你也没有不管我,其实我知道。”
“和你一起选进来的时候,我看你特别的不爽,因为你太漂亮了,即使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也是尊贵无比的感觉,好像在你面前,我渺小的就像是一个蝼蚁。”
成可意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居然这么高大,难道金诗娴给她换了一张母仪天下的脸?
成可意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她拉起林雪寒的手,平静道:“谁不是蝼蚁,人太渺小了,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和你说,我这次来苗疆王宫里是为了救人的,可现在我们还被困在这个地方。”
林雪寒看着成可意曼联担心的样子,垂眸道:“所以我们出不去了是吗。”
成可意闭上眼睛,倚靠在墙上:“你听,这四周都是流水的声音,我们被困在水下,只有那巴掌大的小孔给我们通风换气。”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成可意看着从洞里送进来的一抹暗淡光,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知道。”
这么偏僻的地方谁能知道她被关在这里了呢。
......
金明廷内。
景夙正对镜梳妆,她现在长得越来越像她的姐姐了。
女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光流转,像是能看透内心的错觉,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容:“景嗣,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想起你。”
景夙一边说着一边永发髻梳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当初你如果没有丢下我,是不是我们还都活的好好的,我还是你的好妹妹?”
“别痴心妄想了,景夙!”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景夙的身后。
景夙眉头一皱,有一瞬间的迟疑,她的叔叔在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明廷?
“景嗣已经死了,还是被你设计害死的。”
男人坐到了板凳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直接一饮而下。
“叔叔,您怎么来了?”
“呵呵,今天可是景嗣的忌日,我来看看你。”
“她死的好,抛弃妹妹,背叛家族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景夙的语气冷静下来,面上也毫无表情的看着徐坦荡。
“你刚刚不是还在想她吗?”
而后面前的男人又开口道:“景夙,虽然你的姐姐背叛了家族,但是她却没有抛下你。”
“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夙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坦荡,什么叫不是她想的那样?
景夙的头发披散在胸前,冷淡的眉眼和景嗣有八分相似。
她们是徐家的一对双胞胎,当时是何等的宠爱有加。
徐家除了那个女人,全都是男儿,这对双胞胎小辈可是被寄予厚望的存在。
景夙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她艰难的,缓慢的,开口询问道:“您说她从未抛下我?”
“可她把我丢在姬艺街,不管我的死活这又算什么?”
景夙崩溃的朝着徐坦荡怒吼着。
“因为把你放在姬艺街,你尚且还有一条活路。”
“景嗣当时带了另一个死去的女孩就在苗疆的集市上等待被捕,徐家的子孙总要有一个是死在苗王的眼前吧,她才是那个准备赴死的人。”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可她根本没死,还成了苗疆的圣女!”
“叔叔,你骗我的是不是,你骗我的是不是!”
徐坦荡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景夙的头上,她崩溃的拉扯着徐坦荡的衣袖,她不停的摇头,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设计害死了从没放弃过自己的姐姐,她怎么可以!
门外,大雨将至,风穿过廊道发出嘶吼的叫声。
景夙痛苦的跪在徐坦荡的面前,男人冷漠的看着景夙,冷哼一声:“骗你?为何骗你?”
“让你当初不听我的安排,私自联手临眉,这一切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姐姐她没死,不是因为她命大,而是因为苗王的大公主临珊。”
“也是报应,她死在我们徐家人的手里,也是命。”
“大公主临珊第一眼就好感景嗣,她当时耶深受苗王的喜爱,所以因为她的一句话,景嗣才能活下来。”
“之后,景嗣被前任圣女看中,带回来了金明廷。”
“景夙啊,唯一对你姐姐有恩的人,还是你姐姐心爱之人也死在了你的手里,你说,她该有多难过啊。”
景夙感觉所有的寒意都要将她吞噬掉,她莫名的有些耳鸣,再清醒过来,就发现徐坦荡把一壶的冷水都浇在了她的头上。
“清醒了吗?徐景夙?”
景夙扑闪着睫毛,疯狂的点头:“清醒了,醒了......”
“还敢违背我的安排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都在调查什么,时影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他是我放养的一条大鱼,你给我安稳的生活呆在金明廷就足够了,若是惊动了他,你也就可以去陪你姐姐了。”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今天莱金明廷就是为了警告一下景夙,不要太妄自菲薄。
景夙听到徐坦荡的话,心下一惊,居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她对于徐坦荡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家人,即使有血缘关系,可她在他的眼里,只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
唯一对她好的姐姐已经被她害死了。
景夙突然响起了临珊说过的话,说她姐姐根本就没有抛弃过她,因为她的偏执,她根本不听任何解释......
景夙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安静的起身,她赤脚走到了雨中,希望老天可以洗去她的罪孽,她对不起景嗣,也对不起临珊。
临珊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无辜的人。
雨水混着泪水流下,景夙像个傻子一般的站得笔直,周围的丫鬟都不敢上前,唯恐开罪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