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意等丫鬟们打扫完了,人都走光了,她示意伏真不要说话。
她轻手轻脚的踱步到了秦褚之前睡觉的床边,安静的等待了一会。
突然,她一个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迅速掀开了刚刚丫鬟们新换的床单被褥,满床的黑色虫子在爬动,听到声响的它们不过几秒钟就钻到了床角边的一个黑色小洞里。
成可意打了个冷颤,让自己冷静下来。
伏真连忙把成可意拉到了旁边去:“你是怎么发现床上有蛊虫的?”
“就一瞬间的事情,我看到他们抬尸体的时候,从秦褚头发上爬走了一个黑色东西。”
“我想着等她们都走了好好找一找那个虫子的,但没想到李单然喊了丫鬟们来打扫卫生,可是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伏真,琉璃舍利是不是可以让人五官都变得异常灵敏啊?”
“我之前就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腐臭的味道,我以为是死去的秦褚身上的,但是当他被抬走了,还是有一点这个气味,我又以为是他床上的被褥上面的味道,可是当都被丫鬟们整理干净,换上了新的被套之后,就刚刚,我还能闻到这种味道。”
“所以我觉得,散发出味道的东西应该还在这个房间里,而......床上的气味更浓。”
伏着看着成可意道:“琉璃舍利确实能让人五官灵敏,不过还是多亏了你的聪明。”
“这些黑色的应该就是蛊虫了,或许秦褚不是自杀的。”
“他可能是被蛊虫控制被迫自杀的。”
成可意蹙着眉头道:“你是说,他是被人用蛊虫控制住,然后被迫自杀?”
“伏真!你说会不会是圣女?她带走了秦褚的尸体,做贼心虚吧她?”
“天呐!可她为什么要杀一个被吸干了精元的人啊?”
“伏真,这里的蛊虫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继续控制别人?”
“不会,没了寄生宿主,也没有下蛊人的咒语,他们活不了多久。
“那我们赶快离开这吧,我又有点犯恶心了。”说着成可意就拉住了伏真的手跑了出去。
......
临珊到了金明庭,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金明庭里的密室,苗疆圣女修炼的地方。
只见秦褚的尸体竟然七窍流血,孤零零的躺在硕大的莲花盘上。
“景嗣,成功了吗?”临珊公主激动的问道,满脸的兴奋神色与她平日里的高贵威严完全不一样。
“嗯。”没戴面纱的景嗣,清纯的气质好似一朵长在雪上上的白莲,只可远观。
“我用巫术以我的血做药引,让他喝了几天,在用咒语让自己假死,骗过绝情蛊。”
“这只绝情蛊在我的体内,被我对你的爱意滋养的太大了,如果再不转移,七窍流血的就是我。”
“绝情蛊以为我死了,慢悠悠的爬出来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又想回我的尸体,可我直接划开了秦褚心口,绝情蛊闻到了我的气味,就钻进了秦褚的身体里,随后我就用咒语把他封在了秦褚的身体里。”
“临珊,我成功了,我自由了!”女孩眼底泛起了泪花。
当临珊听到景嗣的肯定回复后,她开心的跑到了景嗣的身边。
“那现在这个尸体怎么办?”
景嗣闭眼施了一个咒语,手上出现了黑红色的火光,火焰苗整个烧了起来,圣洁的莲花台不过片刻染上了黑色的灰烬。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临珊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景嗣。
“景嗣,终于......我们终于不用被束缚了!”
景嗣头埋在临珊的肩膀,她温热的气息打在临珊的耳朵上,小声道:“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爱你,我的公主。”说完景嗣就轻轻咬了一下临珊的耳垂。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景嗣。”
“我遇见你的第一天,风吹开了你的白色面纱,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
那天之后我的心只要一想起你,她就是雀跃的。
两人温存了一会,临珊拉着景嗣的手道:“祭祀大典过后,你就不要再当圣女了,我也与父王坦白。
“景嗣,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
密室的高墙上面,精心雕刻着的神的壁画,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神是无私的。
月弯高高的挂在天空,天上繁星点点,已经是后半夜了。
临珊觉得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临珊出了金明庭就看见了席齐和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圣女她......?”席齐和的语气平常,听不出什么关心的意味。
“她自由了。”带着克制和隐忍的情绪。
席齐和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的临珊,无言以对。
几个月前的他带着一身的伤来到了苗疆,颜玉给他的药他都留着没舍得吃。
是妖的都知道,席慕研究的药对妖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席慕手下有好多妖都自愿为他赴汤蹈火。
刚到苗疆的齐羽生,落魄的在街头躺着,结果被路过的圣女瞧出了他半人半妖的体质。
景嗣把他带回了金明庭,还用巫术救了他,前提是要他假装做苗族公主的驸马。
齐羽生也问过景嗣,为什么那么多人里最后选择了他。
景嗣告诉他,因为他是妖又不是妖,是人也不算人,这种矛盾的个体没有人那么丑陋的内心也没有妖的简单单纯。
苗族的王没有儿子,而公主只能选择一个愿意入赘愿意嫁给她的人,这个人还要接受人人尊敬的公主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而这个女人还是苗疆的圣女!
这件事听起来是多么的疯狂,苗疆的公主和苗疆的圣女居然是相爱的,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更何况苗王身体有恙以后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子嗣了,所以他一心期盼着大公主临珊可以早些成婚,好给他生一个外孙,他可以从小培养。
不可言明的地下恋情,临珊对于自己的婚事就成了她一直以来的心病,直到景嗣给她找来了齐羽生。
齐羽生最后接受了这个提议,他重新用回了自己的真名———席齐和。
他病死的母亲生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刻着这个名字的一块金锁。
就这样,席齐和做了临珊名义上的驸马,为她和圣女打着掩护。
爱情是不分性别的,真爱是真情实感永远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