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意站到了伏真和金诗娴的中间,看了一眼时影拉着的金诗娴的手腕,好像有一团黑气一闪而过,她没作多想,冷声道:“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了再走。”
金诗娴直接甩开了时影拉着她的手,无视了伏真的警告,冲着成可意道:“呵,说清楚?”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琉璃舍利?你知道你的琉璃舍利哪来的吗?你以为这种东西是你天生就有的吗?”金诗娴戳着成可意的胸口不停的质问她。
“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你身上的琉璃舍利是师父的,琉璃舍利是每个大神官的象征,他把它给了你,他没了琉璃舍利还要为了你去苗疆,凭什么?”
“我不知道,我以为我是.......”成可意以为自己的琉璃舍利是上天给她开的后门......
“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成可意的脑子疼的不行,脑海里闪现出了很多很多的画面,她好像又听到了在公园河边的女人的声音,随后又出现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她有些崩溃。
成可意疼的快要窒息晕倒,伏真连忙上前接住了她。
金诗娴看着成可意晕倒在了伏真的怀里,她紧张道:“师父......”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冲动,她也不想刺激成可意的,好像她的情绪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时影看着伏真道:“师父,师妹她......”
“不需多言。”伏真打断了时影,朝着金诗娴道:“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师徒。”
听完伏真这句话,金诗娴再也绷不住,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时影面无表情的看着金诗娴,轻声安慰道:“师妹,要不你还是先回云山派......等师父气消了再回来。”
回复时影的只有不断的抽泣声。
深夜的酒馆里金诗娴还在买醉。
“小二,再给我来一壶酒!”她脸颊坨红,醉眼朦胧的朝着小二道。
“客官,您都在这喝了一晚上了,小店也是要打烊的呀......”
金诗娴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别......别废话......上......上酒!”
小二看见金子之后,眼前一亮,刚准备拿了钱就给她上酒,就发现桌上的金子被一男人先行拿在了手里。
“掌门怎么一个人在这买醉啊?”
金诗娴抬头迷糊的看着说话的人:“一个,两个,三个人。”
玄月看着已经喝醉了的金诗娴,把她搂到怀里横抱了起来:“看你喝的,醉的像只小猫。”
金诗娴感觉到这人怀里很温暖,朝着玄月的胸口拱了拱。
玄月的下巴摩挲着金诗娴的头发:“傻瓜,喝这么多酒。”
“将军,属下查到的是大神官和金掌门......断绝了师徒关系。”
“断绝关系?”
“是,不过没打听到原因。”
玄月听完之后,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怪不得喝这么多酒。”
玄月把金诗娴抱进了马车里,他看着女人睡着的容颜:“做他徒弟有这么好吗?委屈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傻,小傻瓜。”说着他就刮了一下金诗娴的睫毛。
金诗娴“嗯~”的一声,转动了下脑袋又睡了过去。
.......
成可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回到了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她和初恋男友已经到了准备商量结婚的地步了,可两人的幸福日子还没开始,男友就向她提出了分手,分手原因就是她拿不出和男友一起买房的首付。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各自再婚,她从小就是和姑妈生活,姑妈年纪大了更不能让她费心。
成可意也没挽留,感情在金钱面前她也不能去责怪男友的现实,可她没想到,她的男友转头就和她的闺蜜在一起了,两人迅速结婚,没到七个月,他们的小孩就出生了,从此之后,成可意就不愿主动谈恋爱,一直保持着单身。
她的姑妈是乡下人,看她一直单着着急啊,发动一切关系为她介绍相亲对象。
成可意梦里又回到了那天,那天是她和第十一个相亲对象见面的日子,姑妈催的不行,把男孩夸上了天,说人家就今天有空,成可意拗不过,特意请了半天假,就约在了公司旁边的景山公园。
成可意在梦里又看见了那个算命的男人,她在公园闲逛的时候,有个男人上赶着就要给她算命,她拒绝了好多次,可这男人就是依依不舍,成可意摆摆手,男人不死心道:“你是来相亲的吧?我看你面相,少年时生活辛苦烦闷,没人疼没人爱苟活度日,感情前期郁闷多半要遭遇背叛,后期遇到正缘你就转运了啊,爱情事业双丰收,婚后幸福美满。
成可意被他逗笑了:“那你瞧瞧我今天相亲的这个是不是就是我的正缘?”
男人拿起挂在胸前的二维码道:“扫码支付两百元,我就告诉你。”
成可意笑了声就走了。
“哎哎哎,美女,不算命做个朋友也好,我算的很准的,我们加个好友,你把我推荐给你朋友好不好?”
成可意没了耐心:“大爷,我真的不需要。”
男人最后对着她道:“算了,相遇就是缘,我和你说实话,赶快离开这公园吧,你今天这约会约不得。”
成可意挑了下眉:“好好好,我马上就走。”其实她又逛了一圈公园,最后坐在一个湖边的躺椅上等着相亲对象的到来。
画面突转,她又梦见了自己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卷进了一个冰冷的密室里。密室里很暗,她在里面也不害怕,她远远地看到了尽头处有一个泛着碧绿幽光的床,也不像床,更像是玉棺。梦里的她好像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你来了,你来了......”
她想走近那个绿光,可她每走一步,头就阵痛不断,越近头就疼的越厉害。
成可意抱着头崩溃的蹲了下来,她脑海里的画面又在不停的变化,她看见了那个疯子男人抱着女人大吼大叫,看见了遍地的尸体,到处都是痛哭哀嚎的喊叫声,还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伏真,胸口不断的滴着血......
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她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突然的窒息压迫感让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湖底的漩涡中,她急迫的想要睁开眼看看,是否还能看到那道绿光。
“你终于醒了。”伏真看着成可意突然睁开的眼睛。
成可意一眼就看到了有些疲惫的伏真:“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脑袋好疼。”
伏真伸手给她按摩了一下头部,这样好点了吗。”
“嗯,我睡了多久?”成可意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重的要命。
“你睡了整整两天。”
“不是吧,我就做了个梦,睡了这么久吗?”
“嗯。”
“对了,金诗娴说我的琉璃舍利是你的,你为什么给我?
伏真就这么看着成可意不做声,“你拿回去吧,给我也是浪费。”成可意清醒了之后,就想把东西还给人家,其实她都不知道,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见过伏真,伏真又是如何给她的呢?
伏真摇了摇头:“没用了。”
“我是自愿献出的琉璃舍利,琉璃舍利再回到我的身体,我也还是一个普通人。”
“琉璃舍利对于自愿献出它的原宿主,是有敌意的。”伏真看着成可意道。
成可意惊了:“它居然还会记仇?”
伏真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那你现在是普通人?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成可意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她不停地嘟囔着:“不是吧,怎么会是普通人呢,你是大神官啊,可是你还会变梳子,变镜子,你怎么会是普通人?”
成可意不能接受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是个普通人。
“并非完全没有了灵力,只是灵力低微。”
“我本就天资聪颖,没了灵力修为,神殿的绝学包罗万象,更何况各大世家的武功招式我也参透颇深,有没有琉璃舍利,又算得了什么。”
“成可意,没了琉璃舍利,我依然很强啊。”伏真说完这些话,成可意一点儿也没觉得他是在故作厉害。
“你一个普通人,能有多强,去了苗疆和那些有灵力的人一比较,不就露馅了吗。”
伏真看着金诗娴担心他的样子,笑着道:“别担心,真的没事。”
“我想和你一起去苗疆。”
“不行,会有危险。”伏真果断的拒绝了。
“你不在,我一个人待在神殿待在金赤国就不会有危险了吗?你走了更没有人保护我了,我不在你身边,我会发生什么你都不知道,这样你就能放心吗,你不带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金赤国,如果再遇到上次那个爱踢人的疯男人,我不得被人欺负死啊!”成可意乱说一通。
当伏真听到爱踢人的疯男人的时候,眉毛微蹙。他把到嘴边又想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
如果成可意和他一起去苗疆,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慢慢的互相理解。
她说过,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慢慢了解的,他希望他能先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一点一滴,让她习惯他。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
将军府到处张灯结彩,家里的老爷今天过六十大寿。
王昌盛当了将军后,就把他爹从老家接到了身边,王老爷在老家是个乡绅,乐善好施,本不想过来,但是架不住王将军是个孝子,亲自回乡接的老人家,排场大的羡煞了别的村民。
“祖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好好好,祖父的好孙女。”
王鸿章看着王紫藤,打心眼里喜欢,自家孙女长得俊俏,又拜入了云山派的门下,文武双全。
王敏乐一进门,就瞧见老爷子又在给王紫藤好东西,她厌恶的烦了个白眼,她家这个老爷子对老三是偏心的狠。
老三从小就调皮捣蛋,只要一被责罚,老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可能也是老爷子过来之后,老三才出生,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是将军府唯一一个有灵丹可以修炼的人,老爷子对她是真的寄予厚望的,对她比大孙子还看中。
不过今日是他的六十大寿,她也是个知进退的,她上前挽着祖父的手臂说:“祖父,你给妹妹什么好东西呢,有我一份没得!”
王紫藤懒得和她废话,直接道:“祖父给我的是他收藏的孤本秘籍,给你也没用啊,我的好姐姐,可惜了,你没有灵丹不能修炼啊!”
“哼,姑娘家的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
“祖父,姐姐说我修炼术法是不务正业!”王紫藤朝着王鸿章就是一顿抱怨。
“好了好了!”外面传来严肃的声音。
王昌盛给自己爹行了个礼,就对着两个女儿:“吵吵吵,哪家姐妹像你们这样,明日我离家随行去苗疆,你们要是再吵吵,就都给我跪祠堂去!”
“爹,你要和神殿的人一起去苗疆吗?”王紫藤惊讶道。
“嗯,陛下让我护送大神官到苗疆边界,怕路上有人企图不轨。”
“我也去,我也去!”王紫藤兴奋道。
王昌盛看着一脸激动的王紫藤,呵斥道:“胡闹,多危险啊,爹让你拜入云山派,就是为了让你遇到危险时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就是,父亲都说危险了,妹妹还是好好呆在家里跟着你手上的孤本好好练习术法吧!”王敏乐讽刺道。
“呵呵,懒得和你吵架,我出去找吃的了。”王紫藤不理王敏乐,说完她就走了。
王敏乐看着王紫藤里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行了,她是妹妹,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为什么我是姐姐我就要让着她嘛,父亲和祖父总是这么偏心三妹,哼!”
王昌盛看着王敏乐气呼呼的背影摇了摇头。
“还是孩子脾性,孩子脾性。”
“儿啊,你明日就要出发了吗?”
“嗯,父亲,儿子觉得这次似乎......不太平啊!”
王鸿章看着王昌盛道:“你是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样子,不太平又如何?不平更是要踏平了它,什么路不是人走出来的啊!”
王昌盛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