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雅大妃和颜笑道:“在这王庭中,我们母子能倚靠的人,就只有你和那日松将军,能保住你,便是保住了我们自己。昔日,都兰大妃还在时,我身子弱,又不得宠,处处受到其他侧妃的排挤,是大妃处处照拂我、维护我。后来,大妃去了,王上念及我们一族,将我续立为大妃,可在他心中,我依旧与之前没有两样,只是碍于我们一族,才不得不在表面上优待我们母子。这些年,若不是有那日松将军在,就我这身子骨,早被那莎林娜折腾死了。”
看着托雅大妃脸上那凄苦的笑容,阿古拉默默听着她的诉说,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丝毫喜怒。
“今日之后,那莎林娜兄妹,恐出手会更无顾忌,不止阿古拉王子会有危险,就是孟和王子也要好好提高警惕,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格根最大的敌手!”那日松沉声道。
就在几人皱眉凝思时,孟和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哪个是阿古拉哥哥?快让我看看?”孟和急急喊着,向帐内快速寻去。
“母妃,这便是阿古拉哥哥吗?”孟和站在了阿古拉身前,边打量他,边向自己的母亲询去。
托雅大妃斜眼向儿子嗔道:“别一惊一乍的,好好见过你哥哥。”
“阿古拉,这是你十弟孟和,他自小就疯癫,我平时又懒得管教,你以后要替我好好教导他。”托雅大妃向阿古拉介绍道。
“母妃,我是不是你从哪个草坑里捡来的啊,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孟和朝母亲嘟嘴,而后,他便又向阿古拉看去,“阿古拉哥哥,你长得好高啊,都要比那日松将军高了,你几岁了?”
托雅大妃白了自己那口没遮拦的儿子一眼,歉意的向那日松看去。孟和从小便跟茹娜在一起疯玩,有时玩累了,干脆就住在那日松帐中,那日松跟他熟惯久了,在旁只笑不语。
“十五。”阿古拉打量自己面前这个小弟弟,目中露出微微的光芒。
“十五?那我九岁……”孟和掰着自己的手指,一阵猛算。
“天呐!大好几岁呢,算了,太费脑筋了,不算了、不算了!走,阿古拉哥哥,我带你出去玩吧!”孟和说着,便拉起了阿古拉的胳膊。
“啊!”伤口被扯到,阿古拉低低一哼。
“你这孩子!老是毛手毛脚的!没看到你哥哥手臂上有伤么!”托雅大妃忙过来查看阿古拉的伤势,对着自己的儿子一阵呵斥。
“母妃,别训斥他,我没事。”阿古拉皱眉忍痛,替孟和讲情。
“呀!阿古拉哥哥受伤了,那你等着啊,我立即去希都日谷老爹那里给你拿伤药!”孟和又是一阵惊呼,慌慌张张的便向帐外跑去。
眨眼已不见了他的影子,就在大家各自苦笑时,帐缝间又钻出了他那颗小小的脑袋。
他双眼铮亮,气呼呼的向那日松说道:“那日松,我告诉你啊,你一会儿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你们家的茹娜,方才,她竟扯下了我的……”
说到关键地方,孟和好在是及时警觉,止住了口,这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扯下了裤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下意识的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裤子,继续嚷道:“反正,她就是做了件非常不好的事,你要不罚她,我就和你没完,今晚赖在你帐中不走了!”
那日松一阵苦笑:“是,我今晚回去后,就先抽她二十马鞭子,给你出气。可是,她究竟做了什么?扯下了你的什么?”
孟和一听,面露窘色,忙摆手道:“不、不用如此,你只要不让她吃晚饭就可以了。还有,阿古拉哥哥要跟我睡一个房间,尼丝快去收拾一下……”
话音未落,他早已又不见了踪影儿。
“将军可别听他的,若不是他惹事,茹娜怎会那样。”托雅大妃向那日松笑道。
“唉!孟和王子的性情,跟茹娜是一模一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那日松摇头笑叹,“不过,他心地却极是纯善,这都是大妃你教导的好!”
阿古拉站在一旁,望着帐帘,眼中飘过羡慕之色。
………………
博西达来回到王庭,别过阿古拉后,便向草坡处走去。这个时辰,正是漠漠在那里练剑的时候。
远远地,一望见那熟悉的身影,漠漠便起身跑了过去。
她一下子便抱住了博西达来的双腿,博西达来一怔,弯下腰看着自己那无声啜泣的徒儿,目中露出自责之色,后悔自己离开前,没来亲自来跟她解释一下。
“师父离开的这几天,你可有认真练剑?”博西达来拉着漠漠的手,向草坡高处走去。
漠漠怯怯的冲师父摇了摇头,博西达来知她这几日过得定然十分不安,便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两年前,为师教了你入门的吐纳之法,你练得已初具根基,今日,为师便再教你一层心法。”
漠漠两眼发亮的仰头看着博西达来,连连点头。
博西达来坐在草坡上,耐心向漠漠说道:“这术法,分内功、外功。外功内功都练到一定的火候后,你便能将两者合用,到时,你的剑术威力就会大增。”
漠漠似懂非懂的重重点头。
博西达来先将低层的内功心法教给漠漠后,又指点了一下她的剑术。漠漠虽年纪小,却是学的十分刻苦、认真。
当晚,夜已深了,住在隔壁的漠漠还在练习内功,博西达来在外迟疑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看着一板一眼盘坐在睡铺上的徒儿,博西达来轻轻笑语:“漠漠,虽说刻苦是好事,但学东西要劳逸结合、循序渐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好的,早些睡吧,内功是日积月累的功夫。”
漠漠冲师父抿嘴笑了笑,听话的向睡铺上躺去。博西达来将被子给她盖严,才走了出去。
………………
托雅大妃将阿古拉安置在了孟和的房中。
尼丝亲自为阿古拉铺睡铺,孟和不等她铺好,便一个咕噜,躺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