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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还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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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山上山下枪炮声骤停,天地间唯有秦腔嘶嚎,中日两国交战士兵无论是否听懂,都分明感受到吼叫声中,那深深的遗憾,那深深的眷恋,那道不尽的委屈,那吼不完的愤怒!

那一刻所有交战士兵都忘记自己身份,注视着陌生的彼此,手里的杀人凶器渐渐低垂,就连山上那娃身边的日军生化部队士兵密封的眼眶玻璃上也腾起点点雾气,一名生化部队军官不愿让那娃影响部队士气,拔出战刀劈向那娃,锋利的武士刀劈在那娃肩头被骨头卡住,那娃用仅剩白骨的手抬起旗杆捅入军官腹部,那军官吃痛加力下压刀锋,咯吱吱的摩擦声令人牙酸。

那娃握紧旗杆仰天倒向悬崖,鬼子军官不由自主被旗杆带下深渊,下边黄河滔滔,浊浪排云,山崖间尚回荡着秦腔大韵。

平陆城,陈硕茹呀呲欲裂,暴跳如雷,命预备队机枪全部前来报到,平陆城群情激奋杀气冲天,日军方面却士气低落,攻击力度自然衰减。

平陆城北门突然大开,四十挺机枪排成直线平着杀将出去,后边跟着二百副射手,每人手里抓着弹夹弹链,一旦射手倒下,马上捡起机枪继续开火,五千勇士个个奋力杀敌,终于击穿日军部队,来到平陆城北面的陌南镇。

陌南镇本来也驻扎着陕军一个连,昨日日军来时,这个连如洪水中的草芥,瞬间被日军冲散,而今天日军强攻平陆竟没有留下多少部队看守后路,177师残部一个冲锋即消灭留守日军小队,顺利拿下陌南。

陈硕茹带领部队进入陌南镇,刚歇口气,新五军第十旅赶到。

新五军第十旅五天五夜奔袭七百里,疲惫之态并不比177师残部少,长途行军,很多人体力不支而掉队,前头来了,后边还在百里开外,这还得说第十旅申旅长训练有方,队伍中多是强悍士兵。

陌南酒家。

陈硕茹为申旅长摆酒接风,申旅长以第五军军规为由不饮,陈硕茹并不苦劝,一个人酒到杯干喝个不停,酒入愁肠皆化为泪水,悲伤之态毫不掩饰。

申旅长欲劝,无从下嘴,只好陪着掉泪。

一陕军军官报告,日军自南面*近,意图复夺陌南,请示下一步行动。

陈硕茹挥泪甩手道:“娘的!回平陆!给跳河弟兄报仇!被日本毒气*的跳黄河的弟兄们魂魄还木走远,这会还追的上!”

那军官出去传令。

陈硕茹红着眼看看申旅长:“第五军弟兄奔袭七百里,要是累咧,就歇着!要是想看戏,就上山!看老子杀日本!

申旅长看老陈两鬓斑白满脸硝烟,身上几处受伤,尚如虎啸山林,诺大年纪如此好斗,竟不顾生死,胆大包天,敢往鬼子重兵聚集的地方杀回去,心里折服道:“黄泉路远,人多了热闹!既然陈师长这么说,我第十旅甘愿陪着弟兄一起上路!”

陈硕茹本是激将,见申旅长如此上路,心中大喜,一把拉过申小军:“兄弟!第一次见!投缘!这一仗不死,哦和你拜把子!”

申小军把帽子一摔脱掉上衣,拉着陈硕茹跪倒当地:“我今年,一定比哥哥小!无缘同日生,甘愿今日同死!”

陈锁茹脱掉上衣,拍着胸膛放声大笑:“今日死就今日死,临死认个弟弟,见了阎王也不屈!痛快啊痛快!”

两军将士闻言心生豪迈,学两家主将都脱去上衣,只带武器。

陕军脱了黄衣,第五军脱了灰衣,顿时混成一坨,再也难分彼此,申小军与陈硕茹一人抱着一挺机枪,越众而出,两家士兵肉晃晃跟在后面,大部队一起迎着日军冲上去。

日军来追击的有六七千人,这次来抱定决心剿灭陕军残余,为保持速度都是轻装上阵,坦克大炮反而带着累赘都留在平陆城外,料想陕军新败,一定望风而逃,只要追杀有力一定战果辉煌。

谁知陕军还有反击勇气,竟迎面而来,狭路相逢,只开了几枪,两路人马就撞击在一起,一时间刺刀入肉的噗噗声,枪械碎裂的脆响,骨骼头颅断裂咔嚓声,濒死的惨嚎声,响彻大地。

陌南镇南,平陆城北,开始了最为惨烈的一次肉搏战。

陕军肉搏没有章法可言,完全是亡命战法,一个陕西汉子倒抡步枪,狠狠向日军砸去,那日军横枪招架,咔嚓一声,枪身断裂,下砸的枪托余力未尽,击中日军肩头,但力量显然减弱,那日军并未收伤,只是脚下一个踉跄,陕西汉子不等日军站稳,又是一下,那日军下意识抬手,卡的一声,日军士兵双臂尽折,日军鬼叫着要后退,那汉子前行一步又是一下,日军后仰,枪托劈在胸口,日军嘴里见血,汉子不依不饶连连发飙,那日军生生被枪托砸死,汉子刚要抬头,一名日军一刺刀捅进汉子小腹,那汉子抡起枪托劈在日军头顶,巨大的力量轻易打碎日军头颅,一个日军从侧面又是一刀正中汉子肋骨,汉子吃痛手里武器掉落,却甩手拉住那日军衣领发力拽到跟前,另一手摸上日军的脸,指头探到眼窝用力扣挖,虽然没有抠出眼珠,那日军也是双目流血失去战力,另一个汉子过来一枪夯在这日军头上。

第五军士兵却训练有素,每三人组成倒三角阵,前边两人招架,后边一人偷袭,杀戮效率极高,两支队伍一样裸衣而战,一样勇猛顽强,战法却千差万别,日军鏖战多时渐渐不支,步步后退终于转化为溃败,裸衣战士追击五里,斩首无数,直到日军飞机来临,方才隐入山林。

此一役,杀敌三千,自伤三千,虽是平手,实为大胜!

说大胜并不为过,8年的抗日战场,战损比能和日军持平者,放眼中国,唯国军关麟征!共军宣霞父!仅二人而已!

战场上两个通身赤红的人在呼唤。

一个喊:“老弟!还活着摸!”

一个喊:“大哥!你在哪!”

两人渐渐接近,互相仔细辨认。

“大哥!”

“兄弟!”

两人落泪相拥,不顾身上鲜血淋淋,伤口皮肉翻卷,实打实抱在一起,心口贴着心口,伤口贴着伤口,一会功夫,身上伤口竟沾在一起,要分开时反倒呲牙咧嘴。

一个军医过来拿一瓶酒精往二人中间倒,二个家伙鬼叫着跳开,伤口崩裂带出一串血珠。

陈硕茹骂道:“王八日的!蛰死老子咧!你娃是兽医还是军医!”

申小军狐假虎威道:“屌兵!你就是军医,你爹也一定是兽医!”

那军医无辜挨骂怒气冲冲:“***的!再说不给你俩缝咧!烂死俩怂货!”

陈硕茹听口音是自己的兵,脸上分外无光:“你娃多大!还日哦妈!哦妈八十多咧!你会稀罕?哦***还差不多!同年可岁地!”

军医听话茬不对,整个部队,这么流氓的除了师长再无旁人,赶紧细看:“哎呀!陈师长!快洗洗头脸,哦看看还有哪里受伤,快!快!”

陈硕茹就是不接侵药的纱布:“你不是日、日的么?不日咧?”

军医汗似瀑布:“哦错咧!哦谁都不日咧!你日哦妈好咧!”

申小军笑得伤口迸裂,哈哈,哎呦,哈哈。哎呦,也不知到底是笑还是叫唤。

在申小军的建议下,队伍穿过陌南镇,上了中条,日军直到次日才敢过来,见陕军已走以为天下太平,派兵留守后,放心造筏欲渡黄河。

夜里,陌南镇四面枪声又起,申小军与陈硕茹又杀了个回马枪,战斗激烈但不持久,陌南弹丸之地,留守日军不足二百,一个小时战斗结束,陕军缴获部分物资,黎明时撤出陌南。

陌南是日军向北唯一出路,平陆日军不得不守,这次来了一个大队,干脆围着陌南修了一天土木工事,意图稳固防守。

夜里,陕军复来,日军欲依托阵地防守,陌南镇内却突然杀出二百勇士,原来是第五军撤退时藏在镇内的小分队,日军只顾修外围阵地,以为陕军撤退,并没有对镇内严格搜索,小分队火力凶猛,里应外合之下,很快突破日军阵地,陕军进入陌南从内往外杀,日军阵地修筑全为防范外围,这一下可吃了大亏,一个联队的日军死伤大半,仅有不到五百逃回平陆。

天明,陕军又撤,日军很是无奈,陌南不保,平陆顿成鸡肋,干脆全师回撤,放弃平陆,在陌南防守,这一下,料想以陕军兵力万难取胜。

中午,申小军与陈硕茹正在拼酒。

老陈欺负申小军个子小身体瘦,心说老家伙光渗也能渗半斤,你这身板嘿嘿,七两一大关!当下苦劝不已,又是使眼色叫手下端,又是亲自敬,一心灌倒小弟。

申小军开始不喝,宣霞父军规甚严,战时绝对滴酒不沾,而且以身作则,第五军上下从不犯戒,架不住老陈花样多,话茬子硬,不喝好像就是看不起老陈,到后来不喝简直就是看不起陕西人了,于是放开心思端碗狂饮,边喝边想要是霞父长官问起,我就说为了团结兄弟部队,这样一想心里越发轻松,与陈硕茹频频举碗大呼痛快。

这时老陈才知道这个小把弟原来坑深似海,山西汾酒只是漱口,六曲香权当润喉,手下三个陪酒的全倒了,自己也不行了,小把弟还是龙精虎猛。

陈硕茹醉眼迷离搂住小弟:“你别走了,咱舍不得你!哦有个闺女18咧,在西安上学,你要是不嫌弃,给你做个小!”

申旅长脸色通红:“我们共产党讲的是一夫一妻,不兴纳妾,再说小姐18岁我不合适啊!再说,嗯,我还没老婆!”

陈硕茹哈哈笑道:“木婆娘更好!哦姑娘也是新新人咧,哦说给你做个小是逗你玩咧!就这么定咧,哦这就给女娃写信,先订下!”

申旅长扭捏半天,突然回过味:“不对吧!咱俩好像磕过头哎!我可是你闺女的叔叔啊!你这老东西!木个整形!”

一旁陪酒的陕军团长本来迷糊着没听清俩人说话内容,待明白过来,一口酒喷了一桌子:“哦说师长!你几个女子?哦可听说你外孙都会打酱油咧!”

陈硕茹挥手道:“去、去、去、哦就不能有个干闺女?木事滚一边去!”

几个陪酒笑得再也坐不住,一个个溜了桌子,申旅长偷偷一问,才知道老陈喝醉了就乱许闺女,骗人家给他叫老丈人,其实老陈的闺女三十大几早儿女成群个球了。

申旅长正要骂还老陈,老陈却呜呜地哭了,这回申旅长倒不好意思了,赶紧解劝。老陈连哭带说,大家才知道老陈真的还有个闺女。

老陈的小女儿是老陈在外包养的一个戏子所生,老陈爱若珍宝,十八岁上姑娘去了北平上大学,恰遇卢沟桥事变,老陈的女儿自愿参加战场救护队,协助9军弟兄守密云,后来战败遭擒,被日军奸污后开膛剝心,悬尸城头,有同乡看见,给老陈发了电报,陈硕茹万万想不到那次送行就是与女儿的永别,足足半年未出家门,本来精壮的中年人就此白头斑斓,每每喝醉遇到青年才俊,就想起乖乖女儿尚未婚配,随口胡说无非安慰下自己,今日彻底喝醉,才道出滑稽背后的辛酸。

一番话说得在场众将嚎啕大哭,借酒浇愁之意更浓,一个个摔掉酒杯,换上大碗,图个一醉解千愁!

宣霞父在众人陪同下过来。

申小军正在得意:“还有没喝够吗?陪、陪兄弟一个!”看见宣霞父,手一哆嗦酒洒了大半。

陈硕茹醉眼朦胧,以为来了帮凶,大叫道:“过来!陪哦兄弟喝酒!”

宣霞父走到近前端起满满酒碗,一饮而尽,申小军这才放松把碗中残酒倒入口中,后边几个不要脸的上来,两坛子酒一会喝个精光。

申小军醺醺问道:“霞父同志,你不是不让喝酒吗?今天怎么带头破例!”

宣霞父抬头长叹:“你们的事我已尽知,当浮一大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酒喝得有道理!”

陈硕茹醉眼迷离:“这是谁?”

申小军摇晃着道:“新五军总指挥,八路军政治部主任,我们共产党的统战部长,宣霞父!”

陈硕茹酒醒一半:“坑陷土肥原、*死下元熊、宰了东久王,火烧王屋、太行的宣霞父?”

宣霞父笑道:“你认识几个宣霞父?”

“你不是在晋城么?咋过来咧?”

“晋城只是一旅偏师,我们主力从泽州、阳城、桓曲、夏县一路过来,共杀退五路日军!”

陈硕茹放声狂笑,笑声未落,又嚎啕大哭。

宣霞父道:“陈老虎也有哭的时候?”

陈硕茹突然又笑:“你来咧!哦不哭咧!跳河的八百弟兄可算有人报仇咧!”

宣霞父叹息道:“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日军竟丧心病狂使用公约禁止的芥子气,实在可恨!我不杀之,妄为中国人!传我命令,所有人夜半出发,人衔枚、马裹蹄,把刺刀磨好,就是要用白刃战把日军*进黄河!为死难的陕军弟兄报仇!”

战至今日,第十旅和177师仅剩三千,三番战,伤口连伤口,早已长在一起,队伍中好多人学两部首长拜把子,此时要想把部队切开已经万万不能,宣霞父不以为意,默许保持状况,安排部队出发次序时,故意把他们留在最后,三千骡马卸下装备,改为骑兵,马嘴系绳,马蹄裹布,三万人布条勒口,部队半夜出发,静悄悄无一丝声响。

黑夜里,日军靠在壕沟中打盹,身边掠过条条黑影,有日军醒来,刚要抬头,马刀挥下,日军头颅飘飞,片刻后,日军终于惊觉,但阵地已不复存在,骡马往来奔驰,所有人混战在一起。

等第五军步兵来到,一切已成定局,三千骑士夜攻,早已搅乱日军防御,日军夜不视物,只好结阵组成刺刀墙防御骑兵冲锋,第五军一个河南兵正要逃过壕沟,一裸衣壮汉蹭地跳到前面,这吊兵打个愣神,回头看,出发时排在最后的陕西兵已经冲在最前。

这吊兵发狠咬牙,冲到和陕军并排,前面跑来一个日军,吊兵挺起刺刀向前突刺嘴里含混道:“日!”这一下却没日上,原因是那个陕军抢先出手嘴里含混着:“*!”刺刀挑中日军,冲击中步子未停把日军往后推了几米,这河南兵的“日”也就没能日上。

两个家伙嘴上勒着布条还不干净。

河南兵不服,脚下加紧冲到前面,遇见一日军,兴奋道:“日!日!日!”,那日军灵活,三下皆落空,陕军杀到:“*!*!*!”日军又躲开,“日!日!日!”“*!*!*!”两个家伙联手,日军左支右绌渐渐招架不及,也不知是“日!”还是“*!”奏效,反正黑夜里谁也看不清,日军中招,还在顽抗,动作已经明显慢了,“日日日”河南兵善于打落水狗。

日军渐渐不支,步步向南面溃退,一部日军企图建立防御,被几百集结好的骑士一阵冲击,顿时落花流水,骑兵散开,继续在两边看护日军,如果从高空俯瞰,一定能够看清这个牧羊阵的全貌。

日军如同被驱赶的羊群,一步步按着宣霞父的安排后退,不时有骑兵纠正企图脱离群体的家伙,平陆城呢?日军如果退守平陆,一切都是白费!

平陆城。

宣霞父和陈硕茹立于城头,身边站着日本参谋武藏。数百机枪搭在城墙碟口,身后二百迫击炮早已打开支架。

黎明,日军终于到了刚刚放弃不久的平陆。

看见平陆,日军终于溃散,就连一路组织无数次反扑的日军军官,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对方一路只是驱赶,并没有完全放开杀戮,一夜奔逃,日军几乎丢掉所有重火力,连机枪也剩不下几挺。平陆城在望,只要进了城,该死的骑兵就会失去作用,白天飞机会把弹药空投进来,恶梦即将结束。

数百挺机枪一齐开火,子弹在空中形成一道铁闸,日军的梦想被迎面射来的钢铁城墙粉碎得无影无踪,此路不通!

迫击炮不断修正着日军仓皇的脚步,残余四千日军只得沿着划定的线路退向预定的坟场,陈硕茹老泪纵横:“就是那个山头!哦的兄弟就是从哪跳下的!”

宣霞父见已成围拢之势,命令机枪部队、迫击炮部队和五百抛射器出城参战。

有机枪射住阵脚,迫击炮控制日军火力,五百抛射杆大摇大摆架设在山脚下,一个个罐子运来,被发射出去,却只见浓浓黑烟黄烟覆盖日军阵地,第五军哪里还有航空柴油,新式燃烧弹里全是老百姓家收集的菜油和猪油,几个陕西兵支招,里面放了半罐子干辣椒,菜油和猪油也会被点燃,只是燃烧不够猛烈,这干辣椒正好弥补这个缺陷。

日军以为遭遇化学攻击,惊恐地后退,罐子越抛越近,日军退到悬崖边,一名日军刚把头探出断崖呼吸一口清爽空气,后面一推,这日军惨叫着跌下深渊。

下面180米处,黄河呜咽!

陈硕茹看着日军纷纷掉落悬崖,激动得老泪纵横,跪倒祷告死难弟兄,这次以日军活祭英灵,但愿跳崖兄弟安心!

日军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风向忽然转北,抛杆部队首当其冲,一股黄烟袭来,几个家伙立即昏厥,其他人趁黄烟不匀,冒死救援同伴,被呛得咳嗽连连,泪流不止,看来这土造化学武器,并不输给日本!

宣霞父回身命令道:“给带路的老乡十块大洋!”

有人得令下去办理。

陈硕茹道:“老弟真乃神人!你咋知道这山中有第二条路?”

宣霞父笑道:“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是路了。”

陈硕茹翘起大指赞道:“好学问!哦听不懂!凡是哦听不懂地都是好学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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