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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恶徒夜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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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毛满脑子大粪,一心报仇,不大会追上三则一伙,夜里骑兵优势明显,三则那百十人只是稍作抵抗,便被几百骑士杀个干净,老毛恼火日军枪毙战俘,坚持下来给每个日军补刀,十五旅士兵个个眼红红,补起刀来毫不手软,大春二混子一起相中一个厨师打扮的还捆着的家伙,争着抢着要下家伙。

这人却突然开口说起汉语:“我不是鬼子!我是开封哩伙师!别杀我!”

大春和二混子听见一愣,两人围着这个厨师鬼子上下打量。

那人正是犬养。

毛旅长和杨旅长闻讯赶来,老毛上下打量犬养:“你是干什么的!”

犬养强自镇定道:“小人是开封第一楼的厨师,被鬼子抓来伺候人的。”

老毛大怒:“妈了个比的,是个狗汉奸!来人,弄死他!”

大春蹦过来要刺,犬养急呼道:“我是好人!我刚杀了东久!”

老毛一听睁大眼睛:“东久?日本亲王!是你杀的?”

犬养挣扎着:“是的!尸体就在那边,是我趁上菜时候,一刀刺中咽喉弄死的!”

有人从另一具简易担架上找到东久尸体,老毛和老杨跳下坐骑围上去观看。

二混子从腰里拔出日制手电拧亮开关。

东久咽喉正中的刀口还在微微渗出血液。

老毛咋舌道:“小白脸,这就是日本亲王?老子还以为不是三头六臂也得一脸络腮胡,长得不定多凶呢!就这球样?跟市里招的新兵蛋子没啥区别!”

老杨看看东久尸体,又回身看看绳捆索绑的犬养,嘴角抽搐几下,终于没说什么。

老毛见老杨表情古怪,猛然记起老徐儿子的事情,回头喝问:“你是不是姓徐?”

犬养身上一颤,心想知道自己姓徐的人不会太多,可能就靠近的几个战俘知道个大概,但自己和老爹的对话大部分是日语,基本可以肯定没有人能够确认,靠近的几个战俘又都被机枪射死,现在这个人这样问,分明是自己的身份暴漏,难道—是爸爸阴魂不散,不可能!医科大学毕业的犬养根本不相信灵魂之说,老爹的头颅是自己亲手斩下,天大的冤枉就此淹没,犬养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和父亲相近,倒地挣扎的中年战俘,那个四方脸胳膊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朴实农民,那张黝黑平凡的脸,那张脸逐渐清晰,回到自己中学时代中牟县的家里,回到父亲坐着的凳子边摆着几碟小菜的矮桌子旁,父亲看见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来:这是大杨树庄的海兄弟,你得叫大叔,过来给你大叔端杯酒。自己乖巧地斟满一杯酒,双手端过去。那人憨厚地接过,嘴里念叨:念祖是秀才,俺可不敢当,却仰头一饮而尽。那人憨厚的脸与海青山倒地挣扎的脸渐渐重叠在一起,机枪突突想起,几名战俘倒在海青山身上—犬养裤子里一股热流,幸亏夜里无人发现。

老毛见犬养没啥反应更加疑心:“说!你是不是姓徐!”

犬养脸色煞白,心知毛病出在海青山身上,但眼下绝不敢承认,见老毛追问咬牙抵赖:“小人姓王,家在开封东关住,不认识长官要找的姓徐的人。”

老毛挠挠头,忽而大悟:“就是东久身边的翻译官,这个小子其实是中国人,妈的!他简直就不是人!”

犬养听见老毛咬牙的声音,更加害怕,灵机一动:“您是说犬养翻译呀,那个混蛋最难伺候,比日本人还坏!娘了个蛋的!擀面条非用鸡蛋和面,也不怕糟蹋粮食!”

老毛听见两眼放光,头点的如同啄米的鸡:“对、对、就是他!他在不在?”

犬养赶紧道:“那小子去十三师团传令去了!刚走没多大会!”

老毛又是急又是惋惜:“我日的!这小子命大!”又不甘心追问道:“十三师团在那?”

犬养道:“十三师团在西半部分,士兵头上都戴钢盔。”

老毛狐疑道:“为啥日本兵有的戴钢盔,有的戴屁帘帽?”

犬养道:“可能是日军没那么多钢盔,反正这里的两个师团,只有十三师团戴钢盔,十六师团都戴战斗帽。”

老毛高兴,回身传令:“都给老子听清了!立马回去朝各路人马传话,汉奸小子在戴钢盔的老日那边,凡是戴钢盔的一个也不许放过!”

众骑士纷纷上牲口,向四面而去。

老毛再看犬养,已经变了态度:“老弟挺能干的,以后跟哥哥混吧?”

犬养哪敢留在新五军,只得推脱道:“小人家里还有老爹老娘,实在离不开,您还是把我放回家吧!”

老毛有点惋惜:“那好吧!咱新五军不兴强征,我先给你松开,你最好找个地方躲到天亮再走。”

说着已经解开犬养绑缚,犬养活动活动胳膊挣扎着要起来。

老杨却突然道:“谁是老徐的汉奸儿子,我们不认得,可刘庄海青山认识,你暂时还不能走!”

犬养闻听此言几乎瘫倒。

老毛却不干了:“人家刺杀日军亲王,又给咱说了那个汉奸小子的去处,不给赏钱也就罢了,看你那意思,还想抓人家?”

老杨沉着应声:“我虽然没有听见海青山亲口说事情经过,但是那个翻译确实和东久寸步不离,说去传令未免有些牵强,就算我们抓错,让海青山看看再放了也无妨,再说,这小子立了大功,霞父长官岂能不赏?你就当送他去领银元不就成了?”

老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老杨说的句句在理,却又不忍心叫犬养受委屈,招手换来大春、二混,嘱咐几句,回头安慰犬养,此去专为领赏,万万不要多心,二名士兵是保护的,并非看守等等,罗嗦一大堆如老太婆。

杨旅长想给犬养再上捆绑,老毛却说什么也不干,两人顶了几句,手下无兵的老杨只得摇头作罢。

是夜,十三师团遭受重大损失,所有新五军士兵一股脑往西边杀去,至于第十六师团那边却很尴尬!

只要不是迎头遇见,人家根本不理戴战斗帽的日军,有时候甚至擦着身子过去,急慌慌的样子,让中岛的部队一头雾水,听着西面越来越激烈的枪声,看看眼前一条条黑影生怕错过似地狂奔,一些日军下层军官干脆制止有射击冲动的小兵,两军很快达成默契,日军见新五军立即卧倒让路,而新五军的部队即使从日军人群里淌过也绝不暗地下家伙。

一个半小时后,新五军终于集中在西部,而十六师团也终于安然穿越十里黄河故道,上了南大堤。

大春和二混子撅着嘴往北赶路,大春在前面牵着驴,二混子抱枪跟在后面,中间犬养骑在驴上看似逍遥,内心却如滚油熬煎。

大春回头抱怨:“也不知石头哥咋样了,要是他在,咱才不干这破差事!”

二混子有些羞臊,离开石头排长,自己这个小班长显然不能给小哥俩立棍:“你屌能!你也是个副班长,旅长派活时候,你咋不说话?”

两人互相埋怨谁也不服谁。

看见前面芦苇荡,犬养眼珠乱转,叫住二人,说要解大手。

大春道:“下来结吧,就这!”

犬养装作羞涩:“俺看见人拉不出来,能不能叫俺去那芦苇里拉?”

大春刚要训斥,二混子摆手道:“去吧,快点!”

大春争辩道:“杨旅长交待,咱俩得寸步不离跟着这小子!”

二混子白了一眼大春:“拉屎也跟着?咱旅长姓毛,不姓杨!要不嫌臭你去,反正俺是不去。”

大春也不愿意看人家拉屎,犬养点头哈腰倒退着进了芦苇荡。

其实犬养根本不是内急,他明白,如果到了刘庄,海青山大叔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看新五军上下为了自己说的犬养在十三师团的谎话,就能放过十六师团,集体围殴十三师团的架势,定是恨自己到极点才会如此,如果真像大白,扒皮炒旋都不为过,按新五军的做派,那令所有日军*肌肉痉挛的“坐杠”极刑,一定不会吝啬!

犬养进了芦苇荡,把身上厨师衣服脱下,又把内里日军制式内衣脱个精光,把所有衣服揉成一团踩进烂泥,又向深处走了几十米,眼前却霍然开朗,芦苇荡中心的芦苇全部被人踩翻,形成一片小小广场,骡马粪便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几个打破的水罐和缺口的瓷碗,可能是前几天躲老日的乡亲留下的遗迹。

犬养看见瓷碗心中大喜,扑过去捡起一个,摸摸断茬似乎不够锋利,用力在破罐子上磕成几瓣,在碎碗的瓷片里认真挑选出最锋利的那片,紧紧捏在手里,回身走向来时蹚翻芦苇形成的小路,在接近小广场处的小路边埋伏起来。

犬养平稳一下呼吸,尽量装出扭捏的声调:“老总!我拉完了,你们谁有擦屁股纸,麻烦送来一下!”

外面二混子骂道:“找个草棍拉拉去球,还要纸!”

骂归骂,两人还是从口袋里翻出几张新五军的传单,大春别不过二混子,只得捏着纸片进了芦苇。

大春沿着犬养踩出的小路边走边嚷嚷:“纸是有,就是不大,当心擦一手!”

走了十几米,大春借着月色看见前边似乎是一片空地,情不自禁加快脚步,自卫之心松懈不少。

犬养见大春过来,捏瓷片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出汗,待大春过去半个身子,犬养从芦苇丛里一跃而出,用手中瓷片从大春耳根下面用力划向颈部动脉。

白森森的瓷片锋利的锐部,轻轻割开脖子皮肉,在肌肉深处割开波动不休的坚韧动脉,骤然降低的血压,使大春感觉头晕,想呼喊却根本不能收缩两肋肌肉,平衡感也逐渐消失,身体慢慢向前倾倒,犬养心里紧张得要命,上去捂住大春的嘴,另一只手搂住大春身子防止倒地出声。

大春残存的思维让他明白这一切,但犬养歹毒的手段又让他难以出声示警,待犬养的手放在嘴边,大春鼓起最后的一丝力气张嘴咬住犬养一根手指。

犬养手指被咬,钻心剧痛立即袭来,又不能出声呼痛,只好强忍着想抽出手指,谁知大春竟越咬越紧,“格”声轻响,犬养指骨被大春咬断,这一下差点把犬养疼晕,下面已是屎尿齐出。

臭烘烘的味道飘进犬养鼻孔,犬养忽而清醒,颤抖着试图抽出断掉的手指,却发现根本没有可能,犬养咬牙用另一只手的瓷片削断尚连接的手指皮肉,总算摆脱大春纠缠。

外面传来二混子焦急的询问声,犬养顾不得许多,赶紧扒下大春衣裤,套在自己身上,期间断指几次碰到物品,使犬养大汗淋漓,小路上传来芦苇的哗哗声,犬养顾不得看大春生死,一头钻进芦苇丛。

二混子边往里走,边用刺刀劈砍四周芦苇,嘴里还瞎喊着给自己壮胆,往里走了几步看见大春的白衬衣,二混子不禁一愣,由于大春倒下时脸向下,又少了一声灰军装,二混子虽看着像朝夕相处的大春,一时却不敢认定,那脸向下的姿势和不时抽搐的腿,让二混子不愿意相信这就是大春,十几步走到近前,二混子的心已经沉到井底,等到翻过大春身体,二混子几乎昏厥。

“大春!”一声凄厉的惨呼响彻黄河滩。

十三师团太冤了!荻洲立兵中将正在抓狂。

新五军这是怎么了?难道十六师团投敌了?为什么东面一片肃静,这里却是杀成一片?周围敌军越聚越多,像疯狗般狂战不休,十三师团死伤惨重,向南逃窜之路简直完全靠士兵尸体铺成!

“没道理呀?”荻洲立兵心中暗道。新五军胃口再大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十三师团!十三师团可不是一般的日军师团,它是日本军制改革的试验师团,多了三个后勤联队,总兵力近三万,士兵装备按德国陆军配备,就连自动火力也远远高于其他常规师团,士兵们更是戴上了钢盔,这一创举在日本国内曾经引发极大争议,有的议员认为小小日本缺少的是钢铁等金属矿产,最不缺的是廉价的人命,给士兵戴钢盔简直就是浪费,最后只给第十三师团装备上仅有的生产好的钢盔,把生产钢盔的模具干脆也砸了,十三师团由此得名铁头师团。

荻洲立兵做梦也想不到正是钢盔惹的祸。

铁头师团成了纱网里的无头苍蝇,新五军各教导团队算是出尽了风头,战力之强几乎超越各旅,旅长们并不嫉妒,所谓教导部队,正是各旅精英组成,士兵学习期满,最小也是排长,老赵的炮兵教导团早就表现出火力,这会正是侦查教导队的天下。

侦察兵必须是个人能力超强的老兵方能胜任,若是他们分散开来各自英勇杀敌,倒也不失威风,但现在这些家伙在干什么!

侦查教导营士兵一水的刺刀,分成两个箭头,依靠高速跑动,从乱哄哄的日军里穿插分割,保持钳形攻势,三百人一次最多吃个百十名日军,以多打少,看那些屌兵拼刺刀的灵巧劲,大概一个就能对付两三个鬼子,现在不要脸地以众凌寡,包围歼灭。

连新五军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一夜鏖战,毕竟日军太多了,虽在溃败,战力犹存,十三师团就像被*进死胡同的恶狗,凶狠地呲出獠牙做困兽之斗,战场逐渐南移,靠近老河道,新五军的人却突然停住追击,如同送行到了十里亭,终有一别。

荻洲立兵可顾不得客套,带着残部狼奔豕突下了老河道,老河道在这里比较窄,离南大堤也就一千米左右,按日军的奔跑速度三四分钟就能过去大半。

荻洲立兵这会可真是身先士卒,跑的那叫一个快,动如脱兔不够给力,快若奔马有点夸张,反正就是兔子和马之间的那个速度。

对面,黄河南大堤,先期抵达的十六师团士兵看着那个奔跑的胖子,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下届奥运会百米赛,不妨在胖运动员身上下注试试。

空中忽然落下弹雨,这会炮弹就像一张悬在黄河故道中间的帘子,荻洲立兵由于比较突出靠前,弹雨落在身后,反倒让他提升了速度,很快就上了大堤。

后面的日军就没有那般幸运了,炮弹帘子又像吃回扣的税警,北边进来一百,南边上交五十,这还是覆盖面积过于宽大造成的,北面的日军士兵看见前边的爆炸不断吞噬人命,有些犹豫,但看看左右绵延数里的烟火,再没有绕路的勇气,毕竟有穿过弹幕的日军不断登上南大堤,往前冲不一定必死,这些日军被后面的人一推,前面的人一带,身不由己蹈火而去,至于谁幸运谁倒霉,就看老天的裁决了。

远处炮声隆隆喊杀震天,二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实际只有他自己和躲在暗处的犬养能够听见,犬养有心干掉二混子,又怕节外生枝,回身悄悄溜出芦苇荡。

犬养借月光看见来时骑的那头驴,大叫驴在低头啃草,根本不清楚人类的事情,犬养过去大叫驴温顺地抬头,它知道要上路了,来人骑在身上,却迟迟不发出前进命令,大叫驴心里一片茫然。

犬养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天地之大何处容身?向南与十六师团会合,且不说东久之死有无走漏消息,单单中岛今朝吾那怨恨的眼神就令犬养打消向南的欲望。

向北走可都是新五军的地盘,要到河北邯郸、邢台一带才能找到日军,犬养突然想到代理师团长中井良太郎,记得义父犬养健曾经告诉自己,这个中井良太郎与犬养家过从甚密,能当上大佐全是犬养家一手造就,是犬养家暗自培养的政治势力之一,想到这里犬养眼前豁然明亮,看看身上新五军军装,犬养自信有能力混过河南地界,犬养不敢径直向北,只得催*驴沿黄河滩向东扬长而去。

二混子哭号一阵,大春身子渐渐僵硬,二混子也逐渐清醒,背起大春尸首出了芦苇荡,找不到外面毛驴,二混子才惊觉走脱杀人凶手,四下里夜色苍茫,虽有星月光辉,却哪里能照见犬养恶徒,二混子又痛又悔,背着兄弟死尸走一路哭一路,慢慢向刘庄跋涉。

凌晨,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十三师团终于排队走完炮火洗礼的老河道,新五军也趁夜收兵安排转移大炮,二混子也回到刘庄。

天色已经灰蒙蒙,东方的启明星也起床了,犬养却还在向东行进,大叫驴疲惫不堪,倒是没有出声抱怨,半夜奔跑早消化完肚里存货,待走到前面沙岗下,看见一处水草丰美之地,大叫驴一阵风似地奔过去,先低头饱饮一番,又一头扎在岸边草丛,任犬养如何踢打只顾低头啃草,再也不肯前进一步。

犬养只好下驴,被大春咬断的手指断茬不小心碰到鞍子,犬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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